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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牛聽聞參軍的兒子回來了,都有些不敢相信,等夫妻倆在小東子的帶領下去了府衙後院的大廳,見到已經明顯變了樣的兒子,眼眶瞬間便紅了。

“阿英,你個死小子,這兩三年死到那兒去了?”

柳氏紅着眼睛指著兒子發脾氣,白大牛也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久未見親人,白英也鼻頭髮酸,在雙親面前直接跪了下去。

“爹,娘,阿英不孝。”

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柳氏抽出手帕來抹淚,對一門口的小東子揮了下手,讓他將別的人都帶出去,親自過去將兒子扶了起來。

“我兒啊,你這幾年去了哪兒?聽阿玉說你犯了軍紀,我們都快擔心死了。”

柳氏先前還能忍,此時只有一家人在,眼淚止不住,一個勁兒的往外流。

“爹,娘,那些事等以後再慢慢跟你們道明,你們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妹妹在哪?為何會跟良王扯上關係?”

白英的問題說不完,柳氏拉他坐下,提到女兒的事哭得更凶。

當初他們在保平鎮遇襲,小東子告訴她阿玉已經提前被護送着離開了,一路上他們深信不疑,就算當初在陰河邊上有所停留也沒有過多去懷疑,畢竟女兒懷着王爺的子嗣,差誰也不能差了她。

所以當時小東子說阿玉已經先行過河了,他們也是信的,雖說當時有疑問不知道在河邊等誰,可這些事情也沒有去深想,直到被齊王的人追過來,他們匆匆過河來到珂城,才知道阿玉根本就不在這邊,是生是死不知,毫無消息。

他們知道實情也打過找良王去救女兒的主意,最後被小東子勸了下來。

先不提阿玉在王爺心中份量如何,就她懷着身孕的事良王就不可能隨便放任不管,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於良王來說不管是內還是外,意義都非常重大。

守關在外的良王肯定比所有人都要急,收到消息已經做過最優的安排了。

現下內憂外患,柳氏想了很久,最終只是向馬踏送去了一封信。

不過現下日子也過去這麼久,想到女兒的安危柳氏也越來越坐不住,昨天聽聞齊王已經退兵,正讓人安排打算離開珂城回梁州那邊,兒子找上門來了。

“阿英,你走後家出了一些事情,阿玉màishēn成了良王的丫鬟……”

柳氏將前因後果都說出來給兒子聽了,包括良王對他們家的那些好,以及後面大家遇襲,阿玉現下失蹤之事。

期間白大牛安排人將兩個小女兒跟兩個兒子也領了過來,一家人相互見了見。

久不見哥哥,白桂跟白岩還有些不好意思,已經滿周歲的兩個女兒倒是還睡着,只是抱給白英看了一眼。

自己走了三年,沒想到又多了兩個妹妹。

白英高興,心酸難掩,又問白勇哪兒去了?

“別提他了,跟你一個樣。聽說姐姐不見了非鬧着要去外面找,不給他走就跑到營里當守衛去了,吃住都在那邊,偶爾就回來吵一架,嚷嚷着要出去找姐姐。”

“他自己現在出門還要人保護,能找什麼人,白白讓人擔心罷了,到時還會給王爺添麻煩。”

大兒子、二兒子、現在還有女兒,枊氏想完這個想那個,白頭髮都多了幾根。

“娘,妹妹的事,你放心吧。我既回來了,就會去找她。”

白英起身,此時的內心對魏漓極度不滿。

那人太陰了,不光沒有提到妹妹失蹤,連懷孕的事也沒說。

他先前守着馬踏關就不提了,那樣的情況的確沒辦法離開,可現在齊王都退兵了,不先安排人將妻兒找出來,又想去逼走濱山惠王擴大自己的地盤,完全就沒有關心過阿玉好吧!

那人一心只為自己的前途與手上的兵馬,跟齊王那些人又有何區別?

“你要去找阿玉?”柳氏笑了下,“王爺怎麼安排的?現下外面既然太平了,讓他多安排一些人跟着你一塊去,再向各縣郡發下告示……”

柳氏對前朝跟各方局勢也不太懂,她只是想着如何能儘快找到兒女,一家人團聚。

這種事情只能悄悄找,大張旗鼓肯定是不行的,畢竟就算齊王退兵,還有多方勢力在暗中涌動,一直以來傳有斷袖之癖的良王突然有了女人跟子嗣,這種事情誰能容忍。

白英心裡明白,不過什麼都沒有說,包括良王對他的那些隱瞞。

從剛剛的談話他也聽出來了,家人對良王很感激很信任,他暫時不想去打破這些,就看後繼在這件事情上魏漓那人要怎麼處理吧。

白英長舒了一口氣,再次跪地拜了父母,帶着來時的兩個親隨連夜又坐船離開。

他要去濱山,找在那邊的魏漓,問問他妹妹的事情到底在如何處理。

從珂城過陰河,再打馬向濱山方向,二天一夜便到了。

一路上白英除了在一處山林里眯了兩個時辰,完全就沒有停熄過。

自從馬踏關的齊王退兵,席將軍帶着他的八萬軍與在桐州的朝庭兵馬匯合挺近昆州,梁州這邊的危機算是徹底解了。

梁州官員長舒了一口氣,以為有好日子過,不想良王掉轉馬頭直逼濱山。

惠王就藩的濱山地盤不算大,勝在地方不錯,不光平原大,田地多,暗地裡聽聞還有礦山。

也就是因為這塊地方不錯,所以朝庭那邊一直在限制惠王養兵。

再加上濱山所處地盤並非邊疆,魏呈在此處混了這麼久手上也就能守住四五萬兵馬。

先前他與魏煜圍困臨縣的時候帶了兩萬人,死了一半,現下手上也就三萬多兵了,加上各州府的守衛,也不足四萬。

而良王這邊,不光有起義軍的加入,聽聞一路上還在招兵,人數已經逼近五萬。

在人數上惠王就輸了一頭,再加上馬踏關與臨縣的守城戰被添油加醋的到處傳,濱山境內不管是民心還是官員都惶惶不安,感覺這仗勝算不大。

而做為主帥的惠王同樣也是急得團團轉,先前投奔齊王覺得他能拿下樑州,到時便有實力與朝庭抗衡了。現下齊王死了兒子還被朝庭的人逼進老巢,他獨身一人守着濱山,就算斗得過良王,朝庭那邊又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