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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趕在最後5五分鐘到達那片荒野霧區。

之前,錦離來踩了點,這片荒野是真的荒,全是雜草,荒野盡頭連着漫無邊際的沙漠。

站在灰霧前,錦離伸手觸碰灰白物質。

正常情況,手應該穿透霧氣,融入灰霧。

然而,錦離卻摸到一層薄膜,觸感有些像鼓脹的氣球皮,軟軟,滑滑,還蠻有彈性的。

君豪看也沒看錦離一眼,率先擠進灰霧。

兩保鏢亦步亦趨。

賈東星和雲蘿走在三人後面,錦離撇撇嘴,一手牽着蕭美人,一手拉着吳千羽也擠了進去。

吳千羽小幅度掙扎了一下,奈何黑大姐手勁大,掙不開也就隨她去了。

心說,姑娘的小手都不曾牽過,怎麼也要稍作掙扎,以示抗拒,以表自己不是隨便的人。

踏入險境,錦離依然牽着小夥伴的小手手。

四下張望。

險境光線灰暗。

天空陰沉,布滿冷色調的灰白雲層,一朵朵灰白烏雲綴向天際,遠處烏雲逐漸下沉,地平線承載着漫天破爛棉花。

光線盡染灰黑,致使整個空間呈現出灰色而壓抑的格調。

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傾盆大雨將至的陰鬱感。

錦離回望,灰霧已失了蹤影,身後是千峰競秀的石林,密林般的巨石群,拔地而起。

形態千姿百態,有些像猛獸卧地酣睡,有些像蘑菇,春筍,器物鳥獸…

全是石頭,到處都是石頭,地上也是沙石,寸草不生,無一絲綠色。

所有的石頭受灰白光照射,與天空一個色調,它們相互透射反射,整個空間就一個色調。

十分壓抑。

估計抑鬱症患者在裡面呆上幾天,得瘋!

觀察了環境,錦離嘻嘻哈哈問前面的君昊:“我們去哪啊?”

因着他們是最後一批進入險境的人,附近已經看不見人影,廣闊石林彷彿只剩下他們一行八人。

君昊腳步不停:“險境中心。”

錦離立在原地沒動:“直搗黃龍啊,很危險耶,我拒絕。”

開什麼玩笑,情況都沒摸清楚,二傻子才跑去最危險的地方呢。

惜命是一方面。

其二,局勢必須要由自己主導,並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

君昊駐足,回首,氣息淡漠,默默看着錦離,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彷彿在說,你不是信誓旦旦要保護我嗎?!

恬言柔舌,誓言歷歷在目,反悔卻來得如此快。

氣氛有點冷凝。

雲蘿眸光微閃:“黑大姐,險境危險,結伴同行,可以有效降低風險。”

錦離嘴角微翹,笑意頗深:“嗯,你的話有道理,但我還是選擇拒絕。”

“你”雲蘿僵了僵,說道:“我們不是與他們結盟了嗎,這麼分開不合適吧。”

錦離不答,轉而問賈東星:“你覺得呢?”

賈東星垂睫沉吟片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話未講完,賈東星忽感屁股被一股力量往前一推,力量之大,又無所防備,整個人朝君昊飛了過去。

他不孤單。

雲蘿與他一同騰空飛墜。

然後,君昊就看見錦離拉着小夥伴像一陣風似的,跑了了了

舞台交給你們了,我先閃為敬。

君昊:…

略懵。

萬萬沒想到啊!

這人行事真的是很沒章法,一秒一個樣。

很難搞!

口蜜腹劍。

石林道路千千條,迷宮似的,幾人貓進去錯眼就沒了影兒。

賈東星和雲蘿吃了一嘴沙石,姿勢窘迫爬起來,窺一眼不怒自威的君昊,心驚膽顫。

君昊淡淡回望,眼底了無內容。

對視一眼,賈東星慌不擇路避開寡白的目光,垂首而立,噤若寒蟬。

君昊默不作聲轉身,步履沉穩朝險境中心而去。

賈東星與雲蘿相視一眼,疾步追隨。

一顆心遭受暴擊,和大媽共處一月余,賈東星自認為掩藏的很完美啊,一點馬腳沒露,甚至進行了各種自我催眠。

當初,本來他絞盡腦汁琢磨,要怎樣自然的接近錦離。

結果,還沒想出萬全之策,大媽自動送上門,賈東星欣喜若狂,半推半就從了大媽。

可以說是,非常完美。

毫無瑕疵打入內部,感覺跟大媽相處的也十分融洽,怎麼就翻車了呢!?

想不通。

雲蘿也在自我檢討,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身份完美,表演完美,怎麼就翻車了呢?!

想不通。

另一邊,錦離拖着小夥伴咔咔一頓瞎跑,沒有計劃就是最完美的計劃。

三人以刁鑽的姿勢跑到一個縫洞里,靠着石壁癱地上,氣喘吁吁。

吳千羽懵了一路,緩了緩氣,立即問:“黑大姐,我們為什麼要跑?還有,你踹師姐幹嘛,現在師姐跟我們分開了,險境那麼大,師姐一個人遇到危險怎麼辦!”

錦離捋了捋鬢角濕發,輕描淡寫道:“她不是我們一夥的,你管她是死是活。”

“什麼意思?”吳千羽懵懂發問。

“姦細!”言簡意賅。

“不可能!!”吳千羽驚呼道。

錦離:“你很了解她?”

吳千羽不由自主搖頭,師父不喜呆在天一門,他打小隨師父師兄遊歷在外,很少回天一門,同雲蘿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他們是同門中人啊,又無利益衝突,同門相殘不具備動機啊。

想不通!

腦瓜子疼,吳千羽扭頭看師兄,師兄比自己聰明。

蕭景鑠頷首給了他一個眼神,吳千羽突然想到,不是沒有利益衝突,師兄身懷異寶呢。

一經聯想,吳千羽後背置冷氣,雲蘿是他親自引到師兄身邊的,要是師兄因此出事,師父棺材板怕是要壓不住了。

絕對跳起來撓死他!

幸虧黑大姐識破了,吳千羽無比慶幸道了謝,好奇問:“黑大姐你跟我說說唄,你什麼時候察覺的,她那裡露了馬腳,我怎麼一點都沒覺查到。”

錦離平靜道:“猜的。”

“啊,猜的?”吳千羽是個三觀很正的五好小青年:“萬一猜錯冤枉了人怎麼辦?”

“涼拌。”錦離敷衍道:“我又沒殺他們,扯什麼冤枉不冤枉,選擇跟誰做朋友是我的自由。”

錦離當然不是猜的,自有一套推理模式,只是不耐煩回答好奇寶寶的問題,餓了。

吳千羽愣了愣,歪理,但有點沒法反駁。

師父曾教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然師兄也生了疑雲,分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