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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一聲呼哨,許褚的一千重甲鐵騎已經越過“草扎關東兵”,呼嘯而過,這時候賈詡的聲音便在點兵台上冷幽幽地響起。

“主公,重甲鐵騎的作戰目標是摧毀敵軍的抵抗意志,鑿穿敵軍的步兵陣列,給後續騎兵的衝殺製造戰機,再接下來就該是句突將軍的狼騎營了,狼騎營的作戰目標是將重甲鐵騎撕開的缺口擴大,使敵軍無法重新集結陣形。”

“轟~~”

賈詡話音方落,校場遠處蒼茫的地平線上煙塵再起。

鋪天蓋地的馬蹄聲中,一群黑壓壓的騎兵已經席捲而來,這些騎兵只披輕便的皮甲,不戴頭盔,每個人的頭上只纏了條布帶,任由烏黑的長髮如波浪般在腦後飄蕩,每名騎兵背後還背着一箭壺,插在箭壺裡的十枝狼牙箭高出肩背一大截,讓人輕而易舉地聯想到了胡人引以為傲的騎射!

胡騎的彪悍和猙獰,盡顯無遺。

賈詡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距離敵軍百步之遙時,狼騎兵開始放箭,如果是單獨作戰,在射出兩枝箭之後,狼騎兵會在陣前轉向,從敵軍陣前斜切而過,然後到後陣再次集結,進行第二次的衝鋒!”

賈詡話音方落,三千烏桓狼騎距離“草扎關東軍”已經只有百步之遙,霎時間,數千支狼牙箭就如密集的蝗蟲掠空而起,向著“關東軍”的步兵陣列呼嘯而下。有幾十枝箭矢甚至射到了點兵台上,幸好被典韋和親兵手中地盾牌給擋住了。

賈詡又道:“如果重甲鐵騎已經撕開缺口,狼騎兵就會一直突進。”

馬頭攢動、鐵蹄翻騰,三千烏桓狼騎呼嘯而前,迅速接近了“關東軍”混亂的步兵陣列,倏忽之間。一大片黑黝黝的東西從騎兵陣中掠空而起,向著“關東軍”的步兵陣列旋轉而來,這些黑黝黝的東西在太陽的照耀下,甚至還能反射出耀眼地寒茫!

“這是什麼東西?”

肅立馬躍身後的關東士族霎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賈詡的聲音恰在此時再度響起:“在距離敵軍二十步時,狼騎兵將會擲出手斧,整整三千柄手斧形成一片密集的殺傷面,很難有人倖免!這些手斧重可數個開有鋒利的斧刃。關東軍的步兵輕甲將會被輕易切開。”

魯肅、蒯越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涼州兵實在是太可怕了,不但涼州兵個個驍勇異常,涼州兵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戰術更是層出不窮,只從這一點而言,關東軍閥地軍隊早已經被涼州軍遠遠拋在身後了,如果馬屠夫能夠訓練出十萬精銳騎兵,放眼天下還有誰能夠抵擋涼州軍的兵鋒?

“哦哦哦~~~”

“啊啊啊~~~”

呼嘯而前的狼騎兵終於突進了“關東軍”本陣,一柄柄鋒利的斬馬刀漫空飛舞,將“草扎關東兵”的頭顱一顆顆地切落下來。待三千烏桓狼騎呼嘯而過,整個關東軍陣已經一片狼藉,如果這些草扎的關東軍都是血肉之軀,那此時此刻,一定已是屍橫遍野、血流飄杵了。

直到三千烏桓狼騎的身影消失在滾滾煙塵之中,馬躍才緩緩轉過身來。向一眾關東士族冷冰冰地問道:“涼州軍兵鋒如何呀?諸位以為,天下諸侯當中,有誰的軍隊堪與本將軍的西涼鐵騎為敵?”

眾皆默然,就兵鋒威勢而言,西涼鐵騎可謂獨步天下,絕沒有別的軍隊能與之媲美。

“哼哼。”馬躍冷笑兩聲,翹首向天厲聲道,“這只是演武。並非真正地戰爭!如果是真實的戰爭,本將軍可以出動至少五千重甲鐵騎以及兩萬狼騎!除了破陣的重甲鐵騎和潰敵的烏桓狼騎,本將軍還另有五萬輕騎兵,那~~才是我涼州軍的真正精銳!”

賈詡嘴角微微一彎。眸子里已經浮起一絲瞭然的笑容。

馬屠夫當然在撒謊,許褚地重甲鐵騎雖然威力強大,可造價極為昂貴,而且受到馬匹、人員素質的限制,一千騎的規模已經是極限了!至於烏桓狼騎,的確有兩萬之眾,不過堪稱精銳的也就句突手下的三千人馬。

至於馬屠夫說的五萬輕騎才是涼州軍的精銳,那純屬瞎扯了,精銳地涼州騎兵也就兩萬不到,哪來的五萬?馬屠夫這麼說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向這些關東士族炫耀武力,迫使他們打消心中不切實際地想法,從此安安分分地留在關中,就算不願意替馬屠夫效力,也不致於扯後腿。

眼見關東士族臉有驚懼之色,馬躍心中得意正欲繼續出言恫嚇之時,忽有小吏匆匆步入點兵台走到賈詡身邊,對賈詡悄悄耳語了一番,賈詡微微色變,急上前兩步走到馬躍身邊,低聲道:“主公,函谷關守將伍習八百里急報!”

馬躍一頓,陡然大喝道:“演武到此結束,回府!”

漢獻帝建安七年春,馬屠夫正勵精圖治、休養生息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關東卻發生了一樁震驚天下的大事,這件大事徹底打亂了馬屠夫休養生息的計劃,迫使其倉促起兵,再次踏上征途。

揚州壽春,大司馬府。

恰逢元宵佳節,又是袁術四十大壽,遂於府上大設筵席,宴請麾下文官武將。

豫州刺史孫堅、丹陽太守劉繇、廬江太守劉勛、南陽太守陳紀、九江太守周尚、吳郡太守孫靜、會稽太守王郎、豫章太守許貢等人紛紛攜帶家人、親信趕來壽春道賀。

丞相曹操、荊州牧劉表、徐州刺史陶謙、下沛相呂布亦派使者前來道賀。

又有袁耀、袁胤、金尚、馮方、橋蕤、陳蘭、雷薄、李豐、梁剛、梁紀、韓胤、楊弘、劉祥等親信文官武將繚繞席前。一時間,壽春城內可謂人才濟濟,袁術府上更是文武雲集、盛況空前。

酒過三巡x觥籌交錯。

豫州刺史孫堅攜子孫策離席,立於階下舉盅遙向袁術道:“豫州刺史孫堅、攜子孫策恭祝大司馬福壽永享。”

“呵呵,文台何必如此客氣。”袁術呵呵一笑,目光落在孫堅身邊地孫策身上。不由兩眼一亮。欣然道。“這便是伯符?兩年不見竟已長得這般英偉。真可謂是虎父無犬子,文台好福氣啊。”

孫堅恭聲道:“末將之福。便是大司馬之福也。”

“呵呵。好,甚好。”袁術笑得合不擾嘴。向左右道。“賜酒。賜酒!”

又有新任九江太守周尚攜侄周瑜出席。立於階下向袁術道:“九江太守周尚攜侄周瑜恭祝大司馬永享祿位、福壽無邊。”

“這位少年郎便是周瑜周公謹么?”袁術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舒縣的事情本大司馬都聽說了,嗯。不錯,小小年紀就能有此謀略,得以從馬屠夫手中全身而退。不簡單哪!單憑這點,就已經勝過許多沙場宿將了。呵呵。”

“承蒙大司馬誇獎。”周瑜拱手淡然道。“瑜愧不敢當。”

“賜酒。賜酒。”袁術連連揮手道。“一併賜酒。”

正飲宴時。主薄閣象忽然擊案而起,厲聲道:“吾有一言,諸君且聽!”

大廳里霎時一片寂靜。眾人皆愕然相顧,都不知道閣象要說什麼。只有徐庶嘴角掠過一絲冷笑。湊到孫堅耳邊輕輕耳語了兩句,孫堅不由微微色變,霍然轉頭望向主位,果見袁術兩眼微眯,神色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