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彈丸里的煙越來越大,很快,整個花船就青煙繚繞了。

安容想離開,可是腳像是被釘子定住了一般,挪不開一步。

她感覺到呼吸瞬間變的很急促,渾身在冒熱氣,好像血液在沸騰。

窗外吹來一陣涼風,安容覺得通體都舒暢了些。

她跑向船甲,想要更多的涼風。

蕭湛比安容好不到哪裡去,他也覺得渾身發熱,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而算計他的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

他更清楚,這樣的媚葯是沒有解藥的。

他能靠着冰冷的湖水和意志力抵抗住,但是安容不行,她會爆體而亡。

他瞧見安容往外跑,還以為安容會想不開,會跳湖自盡。

蕭湛心一凜,趕緊追出去。

船甲上,安容吹着涼風,可是那股燥熱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明顯了,呼吸越來越急促,好像連腦袋都暈乎乎的了。

安容看過很多的醫書,她知道自己這樣是中了媚葯的緣故。

是有人算計她和荀止!

安容手朝衣領伸去,用力的撕扯着,儘管她不願意,可是她控制不住。

好像頸脖子處的衣領,桎梏了她的呼吸,她會窒息死。

安容渾身燥熱,可是一顆心卻冰涼。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安容急急轉身。

只見荀止滿臉通紅,眸中充斥着慾望之色。

他伸手過來。

安容往後退步,聲音帶了沙啞,“你別過來!”

可是荀止的腳步沒有停。

安容一步步往後退,已經到了船的邊緣了,再退就要掉進湖裡了!

安容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失身了,等待她的會是無邊的深淵,她寧願死!

不怪安容想不開,她和荀止失身,無疑是給蕭湛戴了頂大綠帽子,這口窩囊氣,安容不信蕭湛能忍的下,還有蕭老國公,他若是報復起來,武安侯府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重活一世,就是想守護至親,而不是送上屠刀。

安容轉身,要跳進湖裡。

可是還沒等她跳水,荀止一把將她抱住了。

感覺到懷中的柔軟,蕭湛還略微存在的理智瞬間坍塌成泥。

他手臂不由自主的攢緊,將懷中嬌人兒軟軟的身子揉向他火熱的胸膛,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女兒香,一顆心也跟着軟成了一灘水。

隔着裙裳,蕭湛甚至能感覺到那柔嫩的皮膚,纖細的腰肢,他頓時心猿意馬了起來,呼吸愈發的急促不耐。

看着安容雪白的頸脖,他再忍不住,低頭咬了下去。

安容吃痛。

她忍不住扭轉着身子,可越是這樣,身後的人呼吸越發急促,那噴薄在她皓頸上的熱氣,讓她皮膚,在燥熱中,覺得清涼,她甚至忍不住輕吟出聲。

這樣的聲音,讓安容面紅耳赤了起來。

這一世,安容雖然還是處子之身,可是她擁有上一世所有的記憶,包括洞房花燭。

她比蕭湛更忍耐不了那種渾身被蟲蟻撕咬的痛,尤其是鼻尖充斥的雄渾的男子氣息。

安容覺得她快要奔潰了。

蕭湛把安容扭轉了個身,瞧她面飛紅霞,眼波如水,那蝶羽扇貝般的睫毛下,一雙水眸,此刻帶着三分迷濛,三分堅韌,餘下的兩分是情動,兩分是嬌羞。

眉眼嫵媚嬌艷,紅唇飽滿圓潤,張合間,傾吐吟呻,聽在蕭湛的耳里,恍若天籟。

蕭湛伸手將安容的臉頒對着他。

安容望着蕭湛,望着那雙布滿情慾的眸子,安容越瞧越覺得熟悉,好像另外一雙眼睛。

明明深邃如寒潭,而她卻覺得那寒潭之上,有一團火焰在跳動。

她輕喚一聲,“蕭湛。”

蕭湛身子一怔,心中湧起一陣喜悅。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猶如深湖霧散露出一池碧波,宛若白雪冰存一道暖陽金光。

他再控制不住,朝安容那叫囂着誘惑的嬌唇吻了下去。

一瞬間,一陣激動從兩人身體中穿過,從腳底心直通發梢。

蕭湛的吻很生澀,很霸道,偏霸道中還存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溫柔的啃咬着安容的唇瓣,安容覺得唇瓣要被啃腫了。

沒有理智的她,本能的回應了這個生澀的吻。

她伸出玲瓏小舌,去回吻蕭湛。

蕭湛哪裡受的住安容這樣的回應,理智瞬間消失殆盡,他攔腰抱起安容,朝船內走去。

薄紗輕揚,銀鈴乍響。

船內,*光旖旎,羞煞一湖春水。

蕩漾春波,漣漪陣陣。

……

安容是冷醒的。

花船之上的小榻,臨靠窗戶,沒有緊閉,留了些空隙,夜風吹進來,凍的身無寸縷的安容像是進了冰窖一般。

她動了動身子,發覺挪不開身,她還沒有睜開雙眸。

記憶便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安容臉先是赤紅,然後蒼白一片。

她猛然睜開眼睛,便瞧見蕭湛那完美的身軀,結實而平滑的肌肉,還是還帶着大戰過後的紅潤,尤其是胸膛前那兩點凸起。

安容的腦袋嗡的一聲想。

她想起她曾咬過這兩點,然後荀止就瘋了,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狠狠的撞擊她,恨不得將她撞死了才好。

安容眼眶濕潤,她想起身,可是蕭湛緊緊的抱着她,她掙脫不開。

她不敢用力掙脫,她怕驚醒了他。

安容感覺到身子的不適,就是這樣輕輕的扭動,都有了散架的感覺,她真期望就那樣死了。

安容拳頭緊握,她不知道是誰害她。

她要是知道,絕對要扒他兩層皮!

淚水划過臉頰,安容已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好像腦袋不能轉動,一想事情就疼的厲害。

但是有一件事,安容記憶猶新。

那便是荀止和她融為一體的時候,在她體內播撒溫暖的種子時,安容好像聽到了遠山晨鐘聲。

那聲音彷彿春泉泠泠,淌過初春的冰凌,叫人為之一個激靈,仿若梵音灌頂。

那聲音只說了八個字。

篤信好學,死守善道。

當時安容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這個聲音是在她腦海中驀然響起,還來不及捕捉,又驀然消失,再也沒有了蹤跡可尋。

安容想不通,她轉頭看着荀止。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中媚葯一事,安容不知道與荀止有沒有關係。

可自己卻失身了。

安容苦笑一聲,本以為能剁手還他木鐲,免了青燈古佛之苦,到頭來,她還是要走上這條路。

安容恨木鐲,更惱荀止利用她。

安容狠狠的朝荀止望去,若是眼神是刀,刺客,荀止已經百孔千瘡,血流而亡了。

安容雙拳緊握,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打他。

安容盯着荀止,漸漸的,安容的眼神凝了起來。

那是什麼?

安容眉頭輕皺,她瞧見了荀止下顎有一絲凸起,安容伸過腦袋。

她瞧見了一些細碎的痕迹。

安容伸出去,去摸那痕迹,覺得有些粗糙。

安容想起了人皮面具。

有一次,晗月郡主打扮成另外一個人,跑過來,抱着她,要調戲她。

她驚慌失色下,直呼非禮。

結果晗月郡主笑了,鬆了手,一把撕下人皮面具,說她是偷的靖北侯世子的心愛之物,逗她玩的。

安容去摸荀止的耳朵,碰到了皮塊,然後用力一撕。

便露出一張俊朗出塵,恍若妖孽般的臉,俊眉星目,五官輪廓分明,風姿綽約,俊美的令人屏息。

安容真的窒息了。

她的眼睛猛然睜大,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一眨再眨。

可是眼前熟睡的人,依然還是蕭湛!

震驚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怒意了。

安容怒意直衝腦門,她一伸手,揪着蕭湛胸前的小疙瘩,使出吃奶的力道,用力一捏,恨不能將它捏爆。

殺豬般的驚叫聲劃破夜空。

驚起兩岸湖畔昏昏欲睡的飛鳥,還有無數提燈遊玩的才子佳人。

眾人都駐足觀望,覺得湖中心,燈火通明的花船上,發生了命案。

蕭湛是生生疼醒的。

他醒來便是驚叫,可是安容並沒有因為他驚叫就心軟鬆了手。

蕭湛直覺得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整個人都能被安容捏爆了。

安容怒目而視,手上力道不減,好像越來越大了。

蕭湛叫苦不迭,方才是不經意,他才驚叫出聲,這會兒,就是疼死,也不能叫。

但是不代表,他就不會反抗了。

他伸了手。

然後驚叫的就是安容了。

安容忘記了,她此刻還身無一物,她怎麼捏的蕭湛,人家就怎麼還她了。

只不過,蕭湛沒有用力。

他要是使出吃奶的力道,安容早魂歸九泉了。

她滿臉通紅,趕緊鬆了手,然後下一秒,粉拳朝蕭湛雙眼打過去。

蕭湛什麼人,怎麼可能被安容給偷襲了,一個扭頭,便握住了安容的拳頭。

“你怎麼翻臉就無情了?”蕭湛皺眉道。

方才還那麼熱情,怎麼一轉眼就這樣無情了?

可是話音未落,他就瞧見了小榻上的面具。

蕭湛,“……。”

他望着安容,安容早翻下小榻,拿了衣服裹着身子,雙眸噴火的看着蕭湛,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蕭湛明白安容為什麼下手那麼的狠了,他對自己的易容術極有信心。

可是易容術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不能出汗,一旦出汗,便會出現漏洞。

之前那樣激烈的戰鬥……

蕭湛不敢再想。

總之,外祖父逼他挖的大坑,本來已經將他埋的只剩下一顆腦袋了,這張面具就是最後一撮土,他已經徹底被埋坑裡了。

安容拿起面具,狠狠的砸蕭湛的身上。

“你聽我解釋,”蕭湛接着面具,輕聲道。

“你給我馬不停蹄的滾!”

回應他的,是安容歇斯底里的吼叫聲。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