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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萱兒死的第三天,宣平侯府滿京都查找殺人兇手的時候。

一封勒索信出現在了侯府門前。

福總管看了信上的內容,驚的滿頭大汗。

不敢耽擱,趕緊稟告給侯爺知道。

侯爺看了兩眼信,頓時勃然大怒。

恨不得將大夫人的屍骨挖出來鞭笞才好。

是大夫人收買了人去殺沈安芸。

因為沈安芸遲遲不出宣平侯府,才拖到現在。

雖然大夫人死了,但是她付過五十兩的定錢,他們有職業素養,不會因為大夫人死了,就不辦事了。

他們拿了大夫人的好處,奉命去殺沈安芸,現在因為殺錯了人,他們不敢見天日,要武安侯府送兩千兩銀子到城東小樹林那棵四人環抱的大樹下,他們拿了錢,會永遠的消失在京都,此生永不入京。

若是武安侯府不照着吩咐去辦,那他們為了活命,只能去宣平侯府自首了,到時候武安侯府身敗名裂,怨不得他們。

信上甚至寫了,當初大夫人是派了哪位丫鬟去找的他們。

福總管認得那婆子,對侯爺道,“侯爺,奴才去查過,那天,吳婆子確實出去過,只是這幾日吳婆子告了假,奴才已經讓人去尋她了。”

侯爺沒有說話,他拳頭握緊,額頭青筋一跳一跳。

“九姑娘和七少爺病了,這些天,除了老太太和三太太,侯府還有誰去探望過?”半晌之後,侯爺出聲問道。

福總管回道,“前幾天沒有,只是昨兒,二老爺派了小廝去瞧了瞧七少爺。”

二老爺?

侯爺眉頭冷凝。

福總管嘴角輕動,道,“侯爺,奴才依照吩咐讓丫鬟將七少爺服用的葯分量減了小半,七少爺的病遲遲不好,高燒反覆,再這樣下去,怕是……。”

病久了,尤其是高燒之症,不儘早治好,怕是會留下不小的後遺症。

而且,福總管道,“今兒,負責照顧七少爺的丫鬟來稟告奴才,說是二太太對七少爺的病也極為上心,也要她在七少爺的葯里動手腳。”

本來已經動過手腳了,再動的話,沈安孝就真的沒命了。

福總管叮囑過丫鬟,只是讓沈安孝的病晚些好,但是不能要了他的命。

丫鬟答應了二太太,轉過頭,就告訴了福總管。

福總管心中隱隱有猜測。

二老爺一邊關心七少爺,二太太一邊害七少爺,這不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那日,侯爺和建安伯說的話,他聽見了。

建安伯震驚,他同樣震驚。

他在侯府伺候了一輩子,從沒想過大夫人會是這樣的人,竟然敢給侯爺戴綠帽子,而且一瞞就是十幾年。

而且,當初大夫人失蹤的時候,二老爺也失蹤了。

二老爺沒了一隻胳膊,大夫人就被人殺了。

福總管沒往是二老爺殺了大夫人上面想,但是大夫人的死和二老爺的傷,肯定有關係。

侯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二太太要害七少爺的消息告訴二老爺,要不露痕迹。”

福總管點頭記下。

他轉身要走,但是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七福進來了。

福總管見只有他一個,眉頭一皺,“吳婆子呢?”

讓他將吳婆子直接帶來書房見侯爺,不應該只是七福一個人進來。

七福忙回道,“爺爺,我帶了人去吳婆子的家,發現她院門緊鎖,撞門進屋才發現,她已經死了,不但她死了,連她兒子媳婦,還有剛出世的孫子都死在了家裡。”

屍體不但涼了,還有些發臭,應該死了有一兩天了。

福總管回頭望着侯爺,他覺得吳婆子的死不簡單。

本來大夫人已經死了,已經死無對證。

現在吳婆子也死了,更是死無對證了。

好像是有人要將林萱兒的死摁在大夫人頭上一樣。

侯爺冷然一笑,他將手裡的勒索信丟在書桌上,“沒有人在背後撐腰,就憑几個小賊也敢勒索本侯?”

福總管望着侯爺,“那這錢?”

給了,那就坐實了大夫人買兇殺人。

不給,人家會去宣平侯府自首。

真是給也不行,不給也不行。

“給他們!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背後捅刀子!”侯爺的聲音有些陰冷。

侯爺吩咐了,福總管領了吩咐,就轉身去賬房取錢,送城東小樹林。

福總管沒想到,他拿了封口銀票來,卻在城東小樹林最大的那棵樹下見到兩個年紀不大的乞丐兄妹。

大的約莫十歲,小的約莫六歲。

男孩在樹上東張西望,女孩在樹林子里撿銀杏葉玩。

見福總管過來,小少年很是詫異的大叫,“妹妹,真的有人給咱們送銀子來了。”

小女孩在蹦蹦跳跳,聞言也欣喜的起來,“不用餓肚子了,不用餓肚子了。”

福總管眉頭皺隴,他怎麼也想不到來取銀票的會是這樣一對兄妹。

他問道,“是誰讓你們來這裡的?”

小女孩道,“是個給我們饅頭吃的大哥哥。”

福總管又問,“他除了給你們饅頭,還說什麼了?”

小女孩搖頭,她不知道。

她兄長從樹下滑下來,對福總管道,“他說讓我和我妹妹等在這裡,會有人給我們送銀子來,只要我們拿到銀子,就給我們十兩銀子當做報酬。”

“拿到銀子之後呢?”福總管繼續問。

少年道,“讓我送到……我不能告訴你。”

少年警惕的看着福總管。

福總管很無語,他是被勒索的那個好么,怎麼反倒他像壞人似地。

福總管掏了一兩銀子給少年,少年搖頭。

福總管繼續加錢。

從一兩加到十兩,小少年才道,“拿到錢,讓我送到碧水湖,將船划到湖中心,會有人在那裡取銀子。”

福總管雖然不高興,但是不得不佩服一聲,這賊真是聰慧,在湖中心,四面都是水,不用擔心侯府會抓住他們。

福總管把銀票交給小少年,然後轉身朝碧水湖走去,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麼抓住那賊才好。

只是等他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乞丐兄妹都沒有離開大樹。

樹林深處,走出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頗得意的笑着。

“大哥的主意就是好!這不就將人糊弄走了,”那人笑道。

另外一人拍了他胸口一下,道,“去取銀子了。”

小女孩瞧見那男子,就喊大哥哥,可是她一走近,就被大哥哥掐着了脖子。

那小少年要救妹妹,可是一樣被人掐了脖子,臉色青紫一片。

就在兩人要下狠手要了他們命的時候,暗處飛出來兩粒石子。

直接打在那兩人的手背上,疼的他們一下子就鬆了手。

福總管和一中年男子從樹下跳下來,嫌髒的拍了拍手。

“要是被兩個小娃娃給糊弄了,我們也不用混了,”福總管笑道。

他不是真走。

他注意到小少年拿了銀子之後,雙眼都在冒光,像是在說:真的是十兩,沒有做夢。

他走後,回頭瞧了一眼,見到小少年在揉肚子,應該是餓了,他一邊揉肚子,一邊回頭望。

顯然,後面應該有人。

福總管看着地上那個小賊,冷笑道,“膽子不小,辦事不利,還膽子夠肥,敢威脅武安侯府。”

兩個小賊跪在地上求饒,像他們這樣連人都殺錯的賊,你還指望他們有多大的職業素養,像暗衛那樣死都不鬆口,需要用刑,還是狠刑么?

不用福總管問,兩人直接就招了。

不過,這兩人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有兩個婆子去找了他們大哥,付了五十兩銀子,要他們殺人。

福總管問是不是吳婆子,那兩個小賊當時就點頭了,“是她,前兒大哥讓我們兩去把他也殺了,然後今天來取銀子。”

“還有一個呢?”福總管問。

另外一個,鐵定就是給他們撐腰之人了。

兩小賊搖頭,“我們不知道。”

福總管眉頭一皺,另外一男子一腳踩下去,直接其中一賊的手上了,疼的那賊額頭直冒冷寒,叫苦不迭。

另外一賊更怕,渾身哆嗦,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他抹汗的時候,眼睛一亮,想到什麼,忙道,“雖然我們不知道是誰買兇殺人,但是我聽老大媳婦說,國公府比侯府權利大,有國公府撐腰,我們不怕。”

國公府?

福總管眉頭更凝,“護國公府?”

小賊搖頭,他們真不知道。

鐵定是護國公府了,上回大夫人恢復誥命封號,就有護國公夫人的功勞在。

本來護國公府和大夫人攪合在一起就不尋常,敢情就是大夫人和她合謀殺沈安芸。

一個為自己報仇。

一個為女兒以後的幸福殺人。

不得不說,護國公府的膽量夠大,大夫人死後,她還敢殺人,殺了人不算,還敢讓大夫人背黑鍋。

兩人要小賊帶他們去見他們的老大。

他們住的地方比較的偏,去的時候,正巧碰到他們老大正着和女人在屋子裡尋歡覓愛,那肉體撞擊聲,還有女人的**聲,真是聽得人面紅耳赤。

兩小賊倒是習以為常,訕笑道,“我們老大可厲害了,干這事從不分白天晚上,額,我說是,我們要等一會兒。”

誰跟他等一會兒,他堂堂侯府總管跑小賊外面聽春宮,像話嗎?

“去叫門!”福總管怒道。

小賊不敢去,是被人直接揣爬門上了。

頓時,屋子裡傳來要殺人般的暴吼聲。

“誰攪合老子好事,老子要他全家的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