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連軒憤岔的樣子,卜達就知道他要倒霉了。
忙快哭解釋道,“爺,你別怪我啊,侯爺問你們在屋子裡幹嘛,我只能說聊天……。”
他總不能說,爺在給晗月郡主換衣裳吧?
誰想到,顏王爺推門就進去了。
說著,卜達還道,“爺,你武功變高了許多,那麼重的腳步聲,你為什麼沒聽見?”
連軒吧嗒一巴掌扇卜達腦門上了,“為什麼?還不是因為爺信任你!”
罵完,連軒踹他一腳道,“還不趕緊跟出去聽聽,我爹把我賣了多少錢!”
卜達囧,世子爺也太杞人憂天了吧,完全沒那個必要啊,“爺,你放心吧,要是倒貼能把你賣掉,侯爺和夫人早賣了……。”
連軒的臉,瞬間黑成鍋底色。
晗月郡主實在憋不住笑了,“說的對!”
卜達脖子一縮,轉身便跑。
連軒瞥頭看着晗月郡主。
晗月郡主不笑了,一想到她被無瑕姑娘掐住脖子,連軒說的那些話,她就一肚子氣。
她低頭看着身上的血,胃裡在翻江倒海,忍不住作嘔起來。
連軒臉又黑了三分。
臨墨軒,屋內。
安容和蕭湛才吃飯,安容胃口不是很好,吃的不多。
蕭湛幫安容夾菜,安容小口吃着。
外面,芍藥打了帘子進來,笑道,“少爺,少奶奶,世子爺和晗月郡主的親事沒退。”
安容聽得一笑。
連軒和晗月郡主的親事退不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雖然,之前顏王爺上門要退親,她着實詫異了一番。
畢竟前世,連軒放蕩不羈,還頑劣,顏王爺都喜歡極了他啊。
這一世的連軒,武功變高了許多,還成了十萬大軍的副帥,只要連軒不花樣作死,前途一片光明啊。
她還很擔憂,因為她的重生,讓前世一對有情人這一世要形同陌路。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笑了。
顏王爺壓根就不是來退親的,他這是以退為進呢。
要真想退親,就該進宮找皇上了,畢竟連軒和晗月郡主的親事是皇上賜的,皇上要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就退不掉。
顏王爺這樣急急忙上門,估計是怕邊關戰事瞬息萬變,不知道哪一天連軒就和蕭湛一起去了邊關。
這親事早些辦了,心裡的大石頭才能早日放下。
如果她猜的不錯,這幾日靖北侯府就要辦喜事了。
看着安容嘴角的笑,芍藥眼睛睜圓了,“少奶奶,你就不好奇顏王爺為什麼又改了主意不退親了嗎?”
“為什麼?”安容一邊夾菜,一邊笑道。
芍藥這才道,“因為晗月郡主調戲了靖北侯世子……。”
可憐安容一口菜剛進喉嚨,就直接嗆住了,連連咳嗽起來。
不單是安容,蕭湛也好不到哪裡去。
芍藥縮了縮脖子,“奴婢說的是真的,這事都傳遍國公府了,靖北侯要晗月郡主負責呢。”
安容嘴角抽了又抽,“然後呢?”
“……然後,顏王爺就提了個條件,等晗月郡主和世子爺成親後,生的第二個兒子過繼給顏家,繼承王位……。”
這事倒不稀罕,顏王爺膝下只有晗月郡主一人,沒有兒子,若是無人繼承香火,顏王府就沒了。
這樣的人家,大多都會過繼個小輩,與其過繼旁支,還不如過繼一個外孫兒做孫子呢。
只是靖北侯好像不怎麼同意。
結果顏王爺一句話將他堵了回來,“靖北侯,你覺得以連軒這性子,我的外孫兒讓他養,會養成什麼樣兒?”
讓連軒養孩子,靖北侯不敢想象。
靖北侯夫人就開始撫額了。
她想起早些年,靖北侯是怎麼養連軒的。
讓他抱小連軒去花園賞花,因為連軒調皮,喜歡抓花,還喜歡在他身上撒尿,靖北侯就倒拎着他,湊到花上嗅一嗅,“兒子,聞聞你母親養的花香不香?”
這要讓連軒來養,估計倒拎都是好的了。
可是把孫子過繼給別人,靖北侯捨不得啊,“軒兒是不靠譜了些,不是還有我嗎?”
顏王爺當時就一臉黑線了,有些話不好說,但又不得不說,“靖北侯,不是我說你,連軒是誰養出來的?”
赤果果的鄙視有沒有?
靖北侯輕咳了咳嗓子道,“軒兒是我和國公爺一起養的,若是全由我來養,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話還沒說完呢,顏王爺就道,“蕭湛是蕭老國公養的。”
言外之意,連軒之所以被養歪,完全是他的責任,與蕭老國公無關。
非但無關,要是他沒插一手,估計連軒現在和蕭湛沒什麼區別,或者更厲害也說不一定。
他靖北侯不應該抱怨蕭老國公,而應該反思自己教子無方才對。
靖北侯是張口無言。
顏王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大體就是,他只要一個外孫兒,晗月郡主將來生十個八個的,他都不惦記,都給他養。
就算其他的都養歪了,好歹還有一個可以鼎立門戶……
就這一段話,靖北侯和顏王爺差點打起來。
最後還是靖北侯夫人一錘定音,答應了。
等連軒回來,靖北侯夫人就先發難了,“你好歹也有一身武功傍身,怎麼就讓晗月給非禮了呢?”
連軒,“……。”
連軒凌亂的撫着嘴角的淤青,這還是和祈王比試時留下的,之前不覺得疼,現在疼的厲害。
“受傷沒吃藥,以至於腦袋進水了,”連軒上下嘴唇張合,語氣滿是無力。
靖北侯夫人看着連軒的傷,傷的不算重,她都沒放在心上,以連軒的抗打能力,不用藥兩天就能好。
不過既然連軒提出要喝葯,靖北侯夫人便讓丫鬟去請大夫來,然後道,“你和晗月郡主的婚期定了,就在七天後,這幾日別胡亂惹事了,更別和人打架,還弄出來一身傷,聽見沒有?”
連軒一聽,瞬間炸毛,“七天就成親?!”
靖北侯夫人摸着自己兒子的腦袋道,“你要嫌等不及,就是提前兩天也不是不可能……。”
連軒差點摔倒,他哪裡等不及了,他就是等個十年八載的,他也心甘情願啊。
知道和靖北侯夫人沒法溝通,連軒轉身回自己屋了。
祈王府。
落霞院,正屋。
祈王和杜仲,還有沈祖琅坐在那裡,聽着內屋傳來的歇斯底里的吼叫聲,眉頭隴緊。
不過無瑕姑娘只叫了兩聲,就沒聲音了,被暗衛給點暈了。
很快,大夫出來了,抹着額頭上的汗道,“王爺,無瑕姑娘的傷口是包紮好了,只是她的情緒……。”
祈王臉色很差,無瑕姑娘是東延太子的紅fen知己,如今被靖北侯世子傷成這樣。
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壞事。
無瑕姑娘因為憤岔,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幫他,東延太子也會找靖北侯世子報仇,只是他有些擔心,東延太子會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