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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白帝劍而言,弗里烏斯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宛若蜉蝣撼山般可笑。然而當他撞上白帝劍的劍尖時,本來一氣沉墮的如山巨劍卻停了一停,便是這停頓的功夫就已經炸起一圈大氣波紋,隨後絲絲黑色裂痕如同樹根分叉般叢生蔓延,逆游而上。裂縫過處,構成白帝劍的磅礴源力寸寸崩離,於是這把山般巨大的劍便從劍尖開始節節炸開。黑帝皇化成一道黑山撞進巨劍內部,頓時巨劍劍體塊塊剝離,如山傾塌。

最終弗里烏斯自劍柄處衝出,整把巨劍終是崩散離析。

黑帝皇一飛衝天,至天空高處凝停,抬劍,揮砍。弗里烏斯頭頂上的濃雲逐漸染成漆黑,天地無光,昏暗一片。便見那旋轉的黑色雲渦緩緩降下,並從裡面拉扯出蒙蒙雲氣形成長劍般的形狀,如同一把放大了無數倍的長劍無光當頭朝艾倫擊去。

艾倫轉身,手中灰燼讚歌橫掃一劍。

天空中響起極為嘹亮的劍鳴聲,一道金光橫空,和那從空落下的雲劍碰撞在一起。一股巨力沉下,壓得艾倫人往地面飄去,他落到地面,又一路移退,直退出千米才停了下來。這時空中弗里烏斯朝艾倫的方向一指,那把雲劍炸成千萬道黑色流煙滾滾墮下,望之如流星漫天。

只是這些流星一點也不燦爛矚目,反而漆黑濃郁得讓人倍感絕望。

縱使那些流星的本質不過雲煙,可內含黑帝皇的漆黑源力又豈可輕視,雲煙本是輕薄之物,此刻卻偏是給人一種厚重感。也只有弗里烏斯這樣的至尊,才能動念之間便改變了物質的質感。

艾倫一劍劃地。

這一劍割裂大地千米。

然而在那被割裂的一線之上冒起密密麻麻的城牆來,以土石隆起為牆,牆牆相連做城,頓時在艾倫身前升起了一道城牆。這道城牆不斷撥高,城牆後又有城牆,連續三道城牆在大地隆起升高,將艾倫護衛其中,如同置身於一個永不陷落的城堡里。

同樣是拒城,但和薄日星上相比較,艾倫此刻升起的城牆明顯要厚重許多。於是那些凌空落下的黑色雲氣撞在三道層疊的城牆之上,便紛紛給彈開。黑色流煙仍落個不停,道道流煙里,弗里烏斯不斷穿插滑下,掠過三道城牆,落至艾倫身邊一劍朝對方腰間抹去。

艾倫伸手輕拍,把無光長劍按得劍身往下一沉,他手中的灰燼讚歌卻一劍削向黑帝皇的脖子。後者微微一笑,張嘴吐出一口漆黑氣息,黑氣撞在灰燼讚歌上,竟然沾染源器的灰焰,轉眼侵染過半,竟是要和艾倫分那半壁江山。艾倫眯了眯眼,頓時灰燼讚歌中心處升起一縷金色火焰,黃金王焰猛的撞上黑色氣息,當下源器邊緣黑氣絲絲逸散,盡皆給黃金王焰逼出。

這時弗里烏斯空着的一手屈肘撞向艾倫胸口,後者手腕一轉灰燼讚歌削去。於是黑帝皇迅速收回手臂同時一劍挑往艾倫下巴,艾倫疾退讓其一劍落空復又撲回,舉起灰燼讚歌當頭便斬。

接下來兩人你來我往,拳劍交加,攻勢既快且密。詭異的是,無論兩人拳劍如何密集,卻未曾有過一次碰撞。傾刻間雙方不知道互攻了幾百拳劍,終於兩把劍再次相撞,猶如要把之前幾百拳劍的力量一起爆發出來般。大地上驀然亮起一個太陽,太陽一邊漆黑,一邊金黃,兩邊源力互相推擠,卻誰也奈何不了誰,拼了個平分秋色。太陽升起,至最終閃耀發亮,在奪目亮光淹沒萬物之際,艾倫終捉住機會一腳撐在無光長劍之上,把弗里烏斯撐得筆直飛起,他隨後追去。

風雲激蕩。

剎那間兩人均已衝進低垂的雲層,上方濃雲瀰漫,雲後隱約有火光閃爍。

艾倫雙翼猛張,身形一頓,隨後一劍划出個大弧,一個形意飽滿的劍弧升起,如同濃雲間升起了一輪金黃的弦月。弦月迅速切開雲層,以極快的速度追上弗里烏斯,黑帝皇只來得及架起長劍,便已經給抵在劍弧的弧端之處堆向高空。然而這時第二輪弦月再升,和前一輪弦月成交錯狀,將弗里烏斯撥往天際至高處。

斬天之後再斬天。

然後天空就真的被斬開了,瞬息間天空密布絲絲金光,宛若一個被打裂卻將碎末碎的瓷器,漫天風雲突然轟然大響。濃雲給兩式斬天摧得乾乾淨淨,露出耀眼光亮的天幕來。天幕驀然一亮,高處發生了劇烈爆炸。於是大地上那輪黑金太陽還沒有完全消失,天空之上又一片光彩紛呈,能夠瞬間絞殺生命的恐怖風暴在天空和大地全面暴發,使得方圓千里之內成為一片絕對的生命禁區!

爆炸過後,一條條龍捲風在大地上升起,攪得大地塵囂滾滾。這時,天空中響起一連串震裂聲,艾倫眯了眯眼,便看到弗里烏斯自高空落下。黑帝皇手握長劍,長劍上炸裂着無數黑色電火,這片電火在他身後如同旌旗飄揚,末端則延伸出數道粗大的黑色光帶飄往上方。

那些光帶和電火均是空間裂縫,弗里烏斯一路落下,等若把埃博因斯的空間生生扯裂。這道裂縫長度以公里計,至艾倫頭頂時黑帝皇才一劍揮下,於是從空間裂縫裡撕扯出來的能量如雷霆轟落,並形成了一顆黑色電球。電球直徑足有五米,滾滾砸來。

艾倫拖劍迎上。

越飛越快,最後化成一道金色的光芒撞進黑色電球里,瞬息間又從另一端鑽出,迎向半空的弗里烏斯。在他們兩劍相交的時候,下面那顆電球才從內部噴出一道道金色火焰,最後從內部炸出一團黃金王焰,然後兩者的能量互相抵消,可爆炸點卻出現了條條光帶,被雙方源力轟開撕裂的空間裂縫一時難以關閉。

兩人從空中戰至地面,又從地面戰回高空。天上地下都是他們戰鬥的舞台,兩種不同的規則之力全面交鋒之下,埃博因斯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偏是兩人的規則都那麼霸道,艾倫的黃金王焰破滅萬物,弗里烏斯的黑色之力吞噬萬物,破滅和吞噬的交鋒之下,埃博因斯就遭殃了。

不時大地給挖掉數以公里計的地面,偶爾天空打開一道足以把山巒也吞噬掉的空間裂縫,隨着兩人戰鬥越漸激烈,埃博因斯的諸多火山也開始爆發了。地面時時隆起,一條條火柱沖向半空,縱使離兩位至尊戰場極遠處,也受到他們戰鬥的波及,紛紛地貌發生了改變。

至於埃博因斯的天空更是如此,雲層像一鍋煮開了的水般沸騰,時而雲聚如幕,時而雲散似風。天空一片喧囂,沸騰,氣機源力紊亂得令人髮指。

這時,長空之上響起隱約的震鳴。明明天空什麼也看不到,卻可以感受到兩種無形的壓迫力正滾滾而來。隨後在天空的左邊出現一個黑點,右側則出現一團金光。然後黑點拖出一條黑色焰尾,金光也盪出一道燦爛天河,於是天空被一黑一金兩道光線分割開來。這兩條光線一左一右迅速朝中間匯聚靠攏,卻在要撞上之際,一片古怪的力場落到兩人頭頂之上。強如弗里烏斯和艾倫幾在同時失去了方向感,兩人的感知變得極為混亂起來,那兩條光線也跟着扭扭曲曲起來,本來應該筆直碰撞,最終卻變成交錯而過。

縱使沒有對撞,可僅是交錯的摩擦,也使得空間出現了扭曲,進而迸裂出條條黑色光帶。

兩人交錯而過,又推進了數百米才停了下來。

艾倫皺了皺眉頭,那種古怪的感覺顯然不是弗里烏斯帶給他的。後者也有同樣的感受,然後就見天之高處有人落下。那個身上斗蓬狂舞,彷彿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其實那張斗蓬根本就是由黑色的霧氣所凝成,但其上紋理竟如實物,可見這人對源力精度的掌握有多高深。

等他完全降到艾倫兩人之間的空處時,黑帝皇哼了一聲道:“你果然呆在這個鬼地方。”

艾倫則吐出一個名字:“斯伯納克。”

沒錯,落到他們中間的正是魔王斯伯納克,他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倒是打得熱鬧,不過太吵了,害我想安靜研究點東西都不成。”

“那你想怎麼樣,老傢伙,難道你打算插一手?”弗里烏斯張狂地笑了起來:“也好,以前我就想痛痛快快和你打一次了,可惜在阿加雷斯上顧忌頗多。現在在這裡,你我都可以放開手腳,要不,你們兩人一起攻過來吧!”

黑帝皇驀然氣機放出,身後空間便漸漸染出一片黑色。

斯伯納克淡淡道:“什麼時候你的口氣變得這麼大了,我當上皇帝的時候,弗里烏斯,只怕你還沒有出生吧。”

“那又如何,斯伯納克,你只是個過氣的老傢伙,在至尊的位置上坐了那麼多年沒人挑戰你,你就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天下無敵應該不能,要不當年也不會叫虛空天火那傢伙傷到。不過嘛,對付你倒還可以辦到。”斯伯納克輕輕揮了下手說:“小傢伙,你應該沒空在這裡跟他糾纏吧。再者,我的戰場不喜歡讓第三者介入,你快走吧。”

艾倫一愣,斯伯納克竟然替他接下了黑帝皇。可他也沒心思去揣摸魔王的想法,現在凋零大廳只有奧法西斯一人對付黃昏之子,他的確不太放心。當下衝天而起,在高空處折射出一條金光迅速遠去。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