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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克!你給我滾出來!”

怒氣沖沖的托門爵士用力一推,便把這扇卧室的門撞開。,23wx卧室的大床上,正有人影起伏。恰克正趴在一個女人上面,看到自己的叔叔來了,嚇了一跳,用旁邊的被子包住自己的下身慌張問道:“托門叔叔,你怎麼來了。”

床上的女人尖叫着縮到了角落裡,托門狠狠朝她一瞪,打了個手勢,後頭兩名如狼似虎的護衛便將女人拖了出去,並將卧室的門關上。

“我怎麼不能來?看看你乾的好事,你竟然把事情搞砸了!”托門怒吼。

恰克指着自己仍青腫一片的嘴巴叫道:“叔叔,這不能怪我。看,那個鄉巴佬竟然還動手打了我!”

托門隨手一拐杖就掃到他的腳下,把恰克打得尖叫一聲。男爵沉下臉來,怒氣在雙眼中翻滾:“你還狡辯。圖蘭克已經告訴我了,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就出言不遜,事情可能還有轉折的餘地。該死的,你知道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多好的機會嗎?我好不容易在丹尼爾大人那拿到這個好差事,可你這個蠢貨,卻把我的努力白白浪費了!”

恰克捂着自己的腳道:“叔叔,不就一個邊境之地的爵士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真是……”托門氣得渾身發抖,最後一把撕下房間的油畫,把價值幾百金幣的畫面撕得粉碎才道:“你懂什麼,只要他能幹掉餓狼杜魯夫。別說他是邊境之地的爵士,哪怕不是帝國的人,也值得招攬。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將揉成一團的油畫砸到恰克的臉上,托門摔門而出。

對於恰克來說,這個亂糟糟的夜在黎明的天光中宣告結束。早上八點,一名神秘的客人悄然造訪,恰克把他接到自己的書房裡,小心地關上了門窗,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與之會面的畫面。

這位客人微笑道:“我代表萊福斯大人,向您致以十二分的謝意。恰克先生,在這件事上,你做得很好。”

恰克哼道:“我辦成這件事可不容易,看看我這傷。還有因為這件事,托門叔叔以後肯定不會重用我了!”

“沒關係,萊福斯爵士會為此做足補償,這點請你放心。”他將一個手提箱放到桌子上,打開,裡面被分成三個格子。左邊最大的一格裝滿了金幣,那金燦燦的份量也說也有上千枚。右邊有兩格,上面一格堆着數塊琥珀黃晶,這些琥珀黃晶每塊價值逾千金幣,它們加在一起比左邊那單純一格的金幣價值還高。下方則只有一條項鏈,項鏈為鉑金所制,樣式優雅華麗,嵌着一塊質地剔透的翡翠。

客人將箱子往前一推,道:“這些東西都是您的了,除此之外,萊福斯爵士邀請你前往曙光城堡,那裡將有一個更適合你的位置。”

恰克心花怒放,非但得到了重金,且能夠得到萊福斯爵士的重用,自然比繼續呆在落日城裡坐冷板凳強。恰克用最快的速度收下手提箱,點頭道:“請回復萊福斯爵士,我明天就動身。”

“前往曙光城堡路途遙遠,還請恰克先生途中小心,並預祝你旅途愉快。”客人微笑道。

告別了恰克,轉出一個小巷,兩個男人跟了上來,走在那名客人的身後。客人頭也不回,沉聲道:“那個蠢貨明天就會動身,記得做得漂亮點,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兩個男人點了點頭,又散了開始,融入街道的人群里。客人笑了笑,朝恰克的房子看了眼,才又轉進了一條巷子離開。萊福斯的報酬豈是那麼好拿的,而且為了防止被丹尼爾知道這件事是他們從中作梗,才導致艾倫拒絕加入。因此恰克這個人必須消失,在城裡當然不能動手,可如果恰克先生在前往曙光城堡的途中出了點什麼意外,那就不太好說了。

這天恰克一直在忙碌着,將能夠帶走的財產都秘密打包起來,準備在晚上秘密離城。在忐忑和興奮等幾種不同心情的交織下,好不容易等到了傍晚,恰克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到達曙光城堡後的美好生活了。與此同時,位於落日城五十多公里外的一個村子,同樣迎來了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德尼村是托門爵士管理下的一條村莊,村子距離充當領土邊界之用的蘇瑪拉河並不遠。村民主要靠捕魚為生,也有一部分到附近的山林中狩獵。這條不足三百人的村子過着並不富足的生活,所幸托門爵士的稅收還在他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因此村子才不至於消失。

天色漸晚,村子中升起道道炊煙。在村子邊郊有一圈木欄,主要是防止夜晚有野獸闖進。村子裡有一支由獵人們組成的衛隊,加上落日城駐紮在這裡的一支步兵小隊,保護着村民。這支由村人和士兵組成的衛隊只有三十人不到,而很多時候,守夜的工作是由士兵來完成,這是他們最起碼的義務。

今晚也不例外,剛吃過晚餐,幾名輪到守夜的士兵便來到村郊的哨站。哨站是一間小木屋,和山林間那些獵人小屋沒什麼區別。裡面有一個簡陋的壁爐和幾張床,外頭則堆放着木材,以便士兵深夜時可以燒火取暖。只是現在不是冬季,因此用不上這些東西。

德尼村鮮少有外敵,哪怕隔着蘇瑪拉河便是歐班伯爵的領地,但河那邊的村子並沒有對這裡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威脅。威脅最大的反而是野外遊盪的野獸,而野獸多在深夜時出沒,因此在這個時候,士兵們都比較放鬆,坐在哨站外的木樁聊天,以打發時間。

突然從前方林子中跑出來一個慌慌張張的獵人,他身上甚至還扛着幾隻野兔。然而由於慌不擇路的緣故,這獵人在短短百米不到的路程上便摔了三次,以至於獵物都掉到了地上。有士兵認得他,笑了笑叫道:“朱里安,跑得那麼急幹什麼?難道急着回家和你老婆睡覺嗎?”

幾個士兵鬨笑了起來。

獵人朱里安跑到哨站前,喘着大氣,指向蘇瑪拉河的那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不,不好了……有人,我……”

士兵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有話慢慢說,不要着急。你看到了什麼?”

朱里安突然抬起頭,用盡他最大的力氣吼了起來:“軍隊,是軍隊!從伯爵領那邊渡河過來的軍隊,他們朝這邊來了!”

“什麼?”

幾個士兵還一臉震驚的時候,林子間傳來了一聲馬嘶。他們半信半疑地看去,今晚月色皎潔,照得林子出來的草地一片銀白。在這片近乎聖潔的月色中,一匹戰馬突然從林子里闖了出來,扎進了月色下的草地間。那是一名騎士,跟着從子中又闖出了另外幾騎,在這些騎士後先是出現點點火光。跟着一個個手持火把的士兵從林子中奔了出來,跟在騎士後形成一道洪流滾滾而至!

“敲響警鐘!”

“準備戰鬥!”

德尼村的士兵尖叫了起來,在這個危急時刻,他們仍不忘敲起了警鐘,還算訓練有素。然而在第一記鐘聲響起的時候,突然從敵方那頭射來幾團火球,筆直地轟向哨站。木屋外的士兵大叫着跑開。下一刻,木屋給炸飛,灼熱的氣浪朝四周吹去。

敲着警鐘的士兵從木屋裡慘叫着跑出來,他已經變成一個火球。只跑了兩步,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戰馬何其速,不過片刻,便已經沖至哨部附近。士兵們絕望地看着這一切,他們的力量在對方浩蕩的聲勢下根本無足輕重,甚至連抵抗的心也生不出來。當先的騎士在士兵跟前停下,其它的騎士和戰士則如潮水般從他身邊經過。月色下,這名騎士的銀髮映射着月光,流轉生輝。

他用鮮艷的紅瞳看着士兵,淡淡地說:“投降吧,你們沒有任何勝算。”

一名士兵不甘地大叫一聲,拔劍朝騎士衝去。其它人彷彿聽到騎士發出一聲嘆息,接着騎士手上一把漆黑的戰刀動了下。於是月色下多了一抹橘黃色的光線,那抹光線掠過士兵。士兵渾身一震,就此止步,接着身上的輕甲啪一聲裂開,接着身體一斜,上半身滑落到草地上,下半身卻仍站在當場。

直過了片刻,從屍體的斷面才噴出了血液,將附近幾名士兵和那獵人噴了一頭一臉。

而這時,村子中已經火光大作,人聲衝天。

艾倫看着剩下的士兵,問:“選擇吧。反抗,或投降?”

士兵們相視苦笑,紛紛解下自己身上的武器,用行動代替回答。艾倫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們跟我來。”

“大人,如果要我們參與屠村,那就殺了我們吧!”士兵們突然叫道。

艾倫意外地看着他們,卻搖頭道:“我還不至於那麼殘暴,只要村子沒人反抗的話,我是不會輕言殺戮的。”

士兵們這才放下心,那是他們的底線。/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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