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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功是想到就要做到,走到空地,把衙役們喊到一起:“每人一塊金子,大概值兩百兩銀子,你們要送我到邊關。”

衙役們不敢接話。

田功分派金子:“拿了錢就得幹活,出發。”

衙役們看向差官,差官苦笑着重複一遍:“出發。”

於是就出發吧,一群可憐衙役護送田功走了七天,邊走邊問路,吃住都在野外,第七天的時候來到南方邊境。

差官指着前面說話:“打聽清楚了,從這裡一直走就是關城,出關就是楚地。”

田功點頭:“辛苦了,你們回吧。”

“啊?”差官又啊了一聲。

田功笑道:“不捨得走?”

這還等什麼?一群人過了七天忐忑不安的日子,難得田公子大發善心放人離開,一群人轉身就跑,那速度快的……

大娘和兩個孩子有些緊張不安,不知道田功會如何對待他們。

把大娘叫到一邊,田功拿出來些碎金子、一些銀子:“別露富,找個地方買個宅子住下來,也別讓孩子知道你有錢。”

“不能要,恩公,不能要。”

“收着吧,是我惹的禍,這是補償。”田功左右張望張望:“走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大娘千恩萬謝,背上包裹,帶兩個孩子離開。

相處七天,就當嘮閑嗑,大娘說了她的事情。

大娘是韓地百姓,以前住田功居住的那個院子,距離邊關很近,那時候總打仗,很鬧騰很不安全。聽說西北地方雖然荒蕪,但是不用打仗,就跟人走了。

在西北地方結婚生子,兒子又生兒子,過了一段貧苦、但是還算安穩的生活。不想前兩個月,衛地境內忽然變得特別緊張,到處徵兵,還強征明年賦稅。

有消息靈通的告訴大家,周天子對衛侯不滿意,前線已經打起來了。

又過幾天,官府徵兵,強行帶走大娘的兒子。再跟着竟然起匪患了,匪患搶錢搶人,兒媳被殺。

沒有辦法,大娘只能帶着兩個孩子回返韓地找她弟弟。

有時候,想要活下來還真的是有些困難。

這便是整個事情,大娘在講說往事的時候,淚水就沒停過,一班衙役也是表情沉重。

田功安慰大娘:“我替你報仇。”

大娘居住的地方是衛侯治下的一園鎮,並不知道匪患名稱。不過不重要,田功決定去殺個精光。

至於大周天子和衛侯之間的戰爭……關我屁事,老子住大沙漠里,你有本事就進沙漠征繳我!

不過,不管去哪,首先要離開韓地。

當所有人離開後,田功解開鎖鏈、籠套,把裝螞蟻的鐵箱子背在身後,收起馬車,帶着群獸翻山越嶺。

這是勤於整理物品的好處,以前連鐵籠子都沒有地方放,現在有地方放馬車了。

一人,兩馬,九頭妖獸,攀爬西方群山。

山間來去……其實群山也不堪爬,隨隨便便走上二十幾天便出來了。

在大周境內,各個山脈早被修行者搜殺一空,一路行來幾乎沒碰到妖獸。

在出山那一日,田功看着九頭妖獸:“不然,你們就留下來?”

這是不可能的。不要說他不捨得,就是一群妖獸也沒有這麼傻,干哈啊,好吃好喝好睡的,忽然讓我風餐露宿自己找食?休想!

一群肥傢伙忽然很安靜,安靜的跟着田功一路向西。

“古人云,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田功哈哈大笑着跳下山峰。

在山間過的這些天,田功竟然覺得很開心,沒有任何負擔、顧慮,只是跑啊跑,不想跑就找地方睡覺,人生不就是這樣么?簡簡單單的活着,何必有太多想法。

可惜,群山終有盡頭,總要面對世俗。

田功帶着妖獸朝西方狂奔,按道理說,就這樣跑啊跑的,很快就能跑進沙漠……

跑過一夜,出現在前面的是一道很長很長的城牆,田功有些詫異:“咋回事呢,在這地方修建城牆,是防着誰呢?”

他在疑惑,城牆上面出現許多士兵。也許是發現了一堆妖獸,城門忽然打開,衝出來一隊又一隊的騎兵。

“這是來抓我的?”田功抬頭看……鬱悶個天的,太陽怎麼去北邊了?

不對,田功調整自己的方向,這個時候臨近中午,太陽應該在東方……天啊,走錯路了。

背對日頭,面向群山,群山裡面才是西方,我怎麼搞的?

眼看着一大堆騎兵呼啦啦快速衝來,田功鄙視一下:“算你們運氣好。”帶着妖獸重新爬山。

那堆騎兵竟然不死心,一直追到山下,捨棄坐騎,一個個奮勇爬山。

田功往下面看了又看,忍住丟大石頭的衝動:“一群白痴。”帶群獸往西跑。

一路上明明都有看太陽尋找方向,怎麼可能走錯?

因為這一次的迷路,田功很認真的很嚴格的看着太陽找尋方向,又跑了兩天,站在一處高崖往前看:“老子要是不會飛,還不得氣死?”

懸崖高一百多米,懸崖下面往前沒多遠是好長好大一條壕溝。

麟馬很不爽,白龍馬更不爽!這一天天的凈翻山越嶺了,渾身那個臟……倆大馬對看一眼,衝過來一頂,田功就飛了,從高崖直落下去:“你謀殺我!”

兩匹大馬很高興的亂叫一通,可怎麼聽都不是馬鳴。

輕輕落到地面,走去壕溝邊上往下看,兩邊峭壁都是黑土,五米多寬?

田功看了好一會兒,這地方倒是不錯,後面是群山,壕溝前面是一片荒原,空間法器里有磚頭瓦塊……

天人有修行者飛過,打個轉又飛回來,懸在空中看着田功身後的九頭妖獸和兩匹“灰”馬。

田功仰頭看。

“你瞅啥?”天上那傢伙問話。

呀,就我這暴脾氣,田功撇嘴:“瞅你咋地?”

“再瞅試試。”

“試試就試試。”

天上那傢伙從腰間取出一張短弓:“再瞅?”

“你不瞅我咋知道我瞅你?”

“好,有本事你別動啊。”天上那傢伙很認真的很緩慢的一點一點搭箭上弦,慢慢瞄準:“你咋不跑呢?”

“為啥要跑?”

“有本事別跑。”天上那傢伙猶豫了好一會兒:“算了,我師父不讓殺人。”又收起弓箭:“那個大老虎是你的啊?”

“啊。”

“公的母的?有崽沒?”

田功還沒回話呢,那傢伙一拍腦袋:“天啊,我還有事。”說完飛走。

田功認真想了好一會兒,這傢伙是來逗我笑的么?

不過,因為這個傢伙的出現,田功決定繼續西行,這地方也不安生。

帶群獸越過壕溝西行,走過荒原,進入一片樹林,出來後到處都是平原。

按照地圖中位置來看,這裡應該是寧地?寧地往西是魏地,又有洛地……

就在田功琢磨這裡是哪的時候,前面平原上穩穩跑過來五匹黑馬,馬上坐着五個帶着面具、穿着重鎧的大漢?

這是什麼情況?田功回頭看看妖獸,對面五個傢伙是要打劫我?

正這樣想着,五匹黑馬在二十幾米外停下,其中一人粗着聲音說話:“打劫。”

田功很無語,心說世間各種事情都遇上了,剛想回話,對面那人又說:“可是尚劍宗的?”

咦?這是什麼情況?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知道自己是尚劍宗的?

那人又問:“可是田功?”

“你是誰?”田功有些迷糊,不會吧,這是遇見熟人還是仇人?

鼻子里忽然聞到一點極淡的味道,便是笑道:“鳳凰們好。”

“呀,厲害啊,能認出我們。”對面終於恢復女聲,也拿下面具。

“好久沒見,我變了這麼多,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一丫頭指了下自己的頭盔:“千里鏡,我就說是你,她們還不信。”

田功撓撓頭:“你們在幹嘛?”

“浪蕩江湖,你去哪?”

“浪蕩江湖?”田功有些不明白。

“嗯,都浪蕩十年了。”

“啊?”田功更不明白了:“為什麼?”

“紅顏禍水啊。”那丫頭笑着說話。

田功也笑:“你們比在大望城時開朗多了。”

“不開朗怎麼辦?”那丫頭問話:“你去哪?”

田功撓撓頭:“那什麼,我身後有九頭妖獸,你們不怕啊?”

“怕什麼?我們觀察你好一會兒了。”話是這麼說,五個丫頭還是停在二十多米之外。

田功琢磨琢磨:“你們真大膽,既然出來躲了十年,還敢跟我相認……”

“有什麼不敢的,你當初就是一小屁孩……唉,我們都老了。”

田功左右看看:“我有靈酒。”

“好啊好啊,你還得下廚,那時候你做的菜真好吃。”

“必須地。”田功忽然很想感謝剛才那個亂飛亂說話的傢伙。

五個鳳凰出自金雞嶺,五胞胎,很好看,以紅黃藍白綠五種顏色qū分,不過現在都是穿着重鎧,實在分不出誰是誰。

田功忽然又想起件事:“那什麼,那什麼,我好像得罪你們金雞嶺了。”

“都多早以前的事兒了?再說了,我們早被逐出師門,哈哈。”那丫頭在笑,卻不開心,跟着又說:“你都不知道啊,十多年了,我們到處流浪,一個朋友沒有,就我們五個……整天還得易容改扮,能遇到你真不容易……今天好運氣,哈哈。”

想起當初樊籠之戰龍公子追殺自己的那些事情,田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從空間法器里取出馬車……

他是想讓五個美女進去躲着,不想肥妖獸們這個懶啊,大山裡面到處走、吃的還不好,一看到可愛的大車,連拉車的麟獸都竄進車廂,很認真的擠在一起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