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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天晴。

清晨的新鮮空氣透過別墅的門窗慢慢鑽進室內,與殺氣騰騰的氛圍格格不入,一個生機勃勃,一個死氣沉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客廳之內。

長長的真皮沙發上坐了四個女人,分別是謝知、崔雯雯、夏晚秋、顧悅言,范綺蓉則是在透明的廚房裡忙忙碌碌地弄着早餐,幾人情緒看上去明顯有點怒然,一個個都頂着倆大黑眼圈,委實古怪。

崔雯雯坐立不安地偷打量了四人,不知為何,她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謝知垂着眼帘,第一個說話了:“雯雯,你還有作業得做,吃了早飯就趕緊回家吧,媽再跟她們聊聊天,晚上就回去。”

“可是……”

“聽話……”

崔雯雯瞅得母親的表情,無奈哦了一聲,在接過范綺蓉遞來的煎蛋和麥片後,匆匆吃過,收拾收拾了東西,逐站在任昊房門口敲了敲門,想跟他告別,然而,過了好半天,也沒見裡面有人回應,想來他是還在睡覺,體貼的崔雯雯也沒再打擾他,一步一回頭地慢步出了別墅。

崔雯雯一走,四女很不友好的目光迅速在虛空中廝殺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臉色都有些難看。荷包蛋的香味揮灑在空氣,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消散着溫度,變得冷巴巴起來,但,幾人卻沒有動筷子,相互凝視着對方,最後,齊刷刷的視線落在了任昊的屋門上。

夏晚秋一聲冷哼。率先向那邊走去。謝知、范綺蓉、顧悅言緊隨其後。板著臉站在門口。

大戰一觸即發。

擰門。鎖上了。

敲門。沒人開。

范綺蓉折身回茶几上取了那長長一串鑰匙。方是將門打開。

廚房改造地小卧室內。任昊緊閉着雙眼躺在被窩裡一動不動。看上去。似乎睡得很香。

跟昨夜地陣型基本一樣,幾女瞬間就把床上的任昊從前後左右幾個方向圍了住,一眨不眨地盯着被窩裡的他。

“別裝睡……”夏晚秋沉沉的嗓音壓了上去:“……給我起來!”

顧悅言皺皺眉,俯身過去捅了捅任昊地手臂:“……弟弟……醒一醒……弟弟……”

謝知抱着肩膀半靠在牆壁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地冷然笑意。

范綺蓉見得任昊怎麼也不醒,心生古怪,走近了幾步,盯着他地小臉兒瞅了瞅,臉色霍然一變:“讓開一下!”范綺蓉一下子撲到床上,素臂輕抬,將小手兒按在任昊的腦門上,煞那間,她有些花容失色地慘白了面孔:“好燙!昊發燒了!”

發燒?

望着任昊略微蒼白的側臉和乾巴巴的嘴唇,餘下幾人均是一呆。

“還愣着幹什麼……”范綺蓉慌慌捻起被子的四個角,給任昊蓋嚴實了身體:“快打120!”這時,一隻綿軟無力地手抓住了范綺蓉的衣角,任昊幽幽轉醒,虛弱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們,隨後淡淡一搖頭:“別打……我去不醫院……身上有點軟而已……躺躺就好了……”

任昊現在真是非常難受,沒想到煙絲戰術和挨凍戰術這麼管用,弄得他連站起來地力氣都沒有了,渾身儘是酸痛無力的感覺。

“鼻音這麼重,你還感冒了?”范綺蓉馬上緊張起來:“不行,聽姨的話,必須去醫院!”

任昊把腦袋歪倒一旁:“……不去!”

“你!”范綺蓉氣得連喘了幾口氣,咬咬牙,望向發獃的幾人:“傻站着幹嘛呢!先救人啊!晚秋,你去主卧床頭櫃的抽屜里拿溫度計!知,你上雯昨晚住的屋子裡抱床棉被來!悅言,葯在我手包里,感冒藥和退燒藥都來拿來!”搬新家,藥品是必備地東西,范綺蓉怕有什麼意外,來之前就準備好了,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不過手頭只有感冒藥和退燒藥,聽任昊的聲音,似乎扁桃腺也發了炎,還需要一盒消炎藥。

范綺蓉話音一落,顧悅言倒是一路小跑去拿藥品了,可夏晚秋和謝知》卻誰也沒動。謝知》狐疑地看看任昊,走近了一些,盯着他地臉蛋皺皺眉:“真發燒了嗎?”她覺得有些不對,昨夜冷歸冷,可關着窗戶蓋着被的話,絕不會引起感冒地,更別說發燒了,從她們離開到現在,堪堪過去幾個小時,短短時間內,能從生龍活虎變成病怏怏?

謝知》不太相信,遲了一下,伸手過去想摸摸任昊的腦袋,確認他是不是裝地。

范綺蓉看看謝知眼神,一股怒意瞬間頂上了腦袋:“你們倆還站在這幹嘛!快拿東西去啊!我告訴你們!昊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范綺蓉這一次是真的發火了,平常那個與人為善的蓉姨突然出現如此可怕的表情,效果自然比夏晚秋髮怒更有威力。

夏晚秋二話不說,折身跑去樓上拿溫度計,回來時,還胡亂抓了杯熱水,臉上儘是手足無措的表情。方才的她跟謝知》不同,夏晚秋沒有懷疑任昊是在裝病,而是看到他那虛弱的樣子,大腦一瞬間短路起來,腳上用力,卻無法移動半分。

謝知再確認了任昊的病情後,也驟然緊張起來,按照范綺蓉的吩咐,她小跑到卧室,足足抱了兩床棉被,氣喘吁吁地往任昊身上一丟。看着范綺蓉無神無主地將被子往任昊身上壓着,謝知喘息道:“綺蓉,你先別著急,我看還是叫救護車吧。”

任昊徐徐扭過頭來,有氣無力道:“不用,咳咳,小病而已……”任昊的事情,范綺蓉最為了解,從上了小學開始,這種發燒感冒,任昊都沒去過醫院,一般來說,吃吃藥就會好的,見任昊死活不同意,范綺蓉也只能無奈給他喂葯,暫不再提去醫院的事了。

轉着角度看了看溫度計上的顯示:38

“還好,不算燒得很厲害……”

屋內地四女鬆了一口氣,范綺蓉和謝知坐在床體左側,夏晚秋和顧悅言坐在任昊右側,幾人眼巴巴地瞅着不時咳嗽兩聲的病號,神色各異。

被蓋了三層棉被的任昊動了動身子,同樣看

,雖然身上有些難受,不過幾女那擔憂的眼神看在《卻是暖洋洋地感覺,唉,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啊。任昊自然明白,只要自己病一好,一切就該不再和諧了。

或許用一句“暴風雨前地寧靜”形容比較合適一些吧。

幾人就這麼沉默地坐在那裡,緊巴巴地盯着任昊看,末了,還是夏晚秋先一個移開目光,瞅向對面坐着的謝知:“姓謝的,你跟任昊接過吻嗎?”

謝知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目光移到看過來的范綺蓉身上:“綺蓉,你給小昊用嘴服務過?”

范綺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望着顧悅言:“悅言,昊身上為何都是你地味道?”

顧悅言沉吟片刻,眨眼看着夏晚秋:“夏姐,你是我弟弟的情婦嗎?”

“唉!都別遮遮掩掩了!你們跟昊到底什麼關係啊!”

“是我先問地!”

“明明是我先問的!你們快點說啊!”

幾女滿是敵意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摩擦出了陣陣火花,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任昊張了張嘴,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你們……咳咳……別吵了……行不行……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