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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後患無窮

正德離開後,眾朝臣也是相互唏噓一番,失落之餘,倒也不無欣慰。大伙兒落入了交n人的算計,吃虧也是在所難免,但終究也是小小的扳回了一局,挫了那交n佞的銳氣,倒是不無小補。

這樣的小勝如果累計起來,未必就不能對其造成威脅,水滴石穿嘛!匡扶社稷本來就是日久天長的水磨功夫,確實不能急於求成。

倒是皇上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在黑暗中視物,確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這事兒搞不清楚可不行,否則,以後皇上每次都挑這種時候上朝,那還不要了人命啊?

“你們看,地上有些微光!”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一番細細的查找之後,很快就有了發行,有那眼尖的指着地面大叫起來。明朝第一弄臣387

“果然!”眾人循聲看去,果然見地上有些微光,若不仔細觀察,還真就看不見。

“原來皇上是這樣黑暗中視物的啊!”眾人一陣嘩然,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是後世洗膠片的暗室常用的手法,可他們很清楚,這是赤『裸』『裸』的陰謀啊!

皇上果然早有算計,要不是大伙兒循規蹈矩的站在了原本的位置上,皇上即便能看到熒光,也沒法以此辨人,這簡直就是欺君子以方,太狡詐了!一定是那個謝宏唆使皇上的,這個交n佞真是罪該萬死!

“莫非……”李東陽將眾人的話聽在耳中,心中的疑『惑』不由更濃了。

謝宏既然算計到了這麼多,那最後怎麼會輕易讓步?申飭和罰俸都不是重責,可終歸也是責罰,皇上這還是第一次下旨責罰他呢,難不成也有什麼玄虛?

“啊呦!”想着想着,李東陽腦子裡靈光一閃,把握到了謝宏的思路,他懊喪的一拍大t腿,“又中了那交n佞的詭計了!”

李東陽的慨嘆當時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不過,對他的悔恨體會最深的人,卻是遼東巡按陳世良。

陳巡按是成化年間的進士,籍貫跟謝宏一樣,都在南直隸,他的家境原本算不得殷實,有了如今的規模,也多半都是他出仕之後攢下的。

能攢下偌大的家業,也說明陳巡按不是那種如同後世海瑞一般,冥頑不靈的人物,之所以能讓家業蒸蒸日上,除了鄉鄰的頭獻,更多的還是同鄉之間的提攜和關照。

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對於自己江南士人的身份,也相當自豪,並且願意為了這個群體添磚加瓦。而不是象謝宏和王守仁那般,明明出身江南,卻不念家鄉父老的好處,反而處處與家鄉人做對,堪稱數典忘祖,無恥之尤。

得知謝宏要巡撫遼東之後,陳世良也是憋足了一口氣,準備給對方狠狠的來個下馬威,而後再配合朝中勢力,徹底將謝宏埋葬在這裡。

別看他這個巡按的品級比謝宏差很多,可他在遼東日久,又是個圓滑的『性』子,與當地的勢力也多有牽扯,算是半個地頭蛇了。

而總兵韓輔也算是個有眼『色』的,之前也配合陳世良上過告急奏疏,甚至還從他這裡得了不少好處,讓這人如吳玉那般興師動眾,他或許不敢,可配合著陳巡按搞點小動作,韓輔想必也不會拒絕。

因此,陳世良對於給謝宏一個迎頭痛擊是相當有把握的。

當謝宏殺了吳玉,傳令遼鎮總兵韓輔,讓其去山海關拜見的時候,韓輔本來不敢有違,立即收拾動身前往。在半路截住了韓輔,然後勸說他在寧遠堡等着看風『色』的,正是陳世良。

開始幾天他還有些得意,覺得謝宏行事太過張揚,這回在朝野攻訐下,想必也要吃個大虧,假天子儀仗,那是說笑的嗎?可昨天收到的邸報讓他目瞪口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朝議居然是這麼個結果。

相當於謀逆的大罪就這麼輕輕揭過,直如同兒戲一般,這倒還罷了,左右那交n佞聖眷無邊,涉險過關也不是一兩次了。

但是,後一條就很讓人無語了,殺吳玉這種事要麼就別提,至少也要如前事一般,弄個押後再議啊!押後再議就是表示這事兒沒完,留個找後賬的伏筆,好歹也能體現個不服輸,日後還要報仇的意思。

可現在這個……分明就是說此事到此為止,擅殺大將放在謝宏身上,也就是個罰俸申飭的罪過,那跟默許有什麼區別啊?明朝第一弄臣387

陳巡按也不是第一時間就想通此節的,他是看到韓輔見邸報之後,臉『色』大變,然後不理會自己的勸阻,輕騎西去,然後仔細琢磨了一番,才領悟到了其中的道理。

朝廷此舉無異於助長了謝宏的氣焰,順便配合他對邊鎮的武將們進行了威懾,殺個分守參將罰俸半年,若是殺個總兵呢?只怕也強不到哪裡去吧?

所以,韓輔怕了,顧不得陳巡按的阻攔,直接往山海關迎接兼請罪去了。

“大人,咱們怎麼辦?”陳世良雖然有彈劾韓輔的權力,可他阻攔對方的理由都不能擺到檯面來說。有了謝宏這個巡撫的命令,韓輔不賣他面子也就不賣了,他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望着對方的背影興嘆,倒是他的一個幕僚反應快些,從旁提示道。

“還能怎麼辦,給京城去信,給南京去信,中樞那邊使不上力,難道就指望本官一個人不成?那可是攪『亂』了京師的瘟神,開玩笑,本官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單獨就能對付得了?”陳世良沒好氣的呵斥道。

謝宏要是輕身而來也就罷了,他可是帶了上千護衛的,陳世良不傻,也不迂腐,有了那麼多前例在,他哪裡敢硬來?若是京師那邊不能提供助力,他自覺也只能給謝宏製造點小麻煩罷了,而且還不能被對方發現,以免把自個搭進去。

望着周圍荒涼的景『色』,陳世良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在心中慨嘆着。唉!王閣老,李閣老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怎麼就這麼思慮不周呢?還真有點屍餐素位的意思,可憐了自己這樣有智謀的,卻是入不得中樞,只能在外面虛度光陰,實是報國無門吶。

若是李東陽等人聽到他的心裡話,一定會把他拎到那個黑黢黢的中和殿,讓他去體驗一把的,至於到時候陳巡按還能不能保持鎮靜,並且思謀深遠,那就不得而知了。

……

“韓大哥,咱們不用趕這麼急吧?”遼東的氣候比京畿更冷,在這時節騎馬狂奔,着實不是什麼好享受,參將楊浩然一邊按着頭上的帽子,一邊斷斷續續的抱怨着。

“不急行嗎?老子錯不該聽了那陳窮酸的話,在寧遠耽誤了這麼些天,現在去,已經錯過了那瘟神的期限,說不定還是個什麼下場呢,要是再晚,八成會步了吳玉的後塵。楊兄弟,你聽大哥我的吧,准沒錯。”

韓輔和楊浩然一般的打扮,臉『色』也一樣不好,半是被寒風吹的,半是被驚嚇的,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停的打着馬,以求能跑的更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