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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的冬日傍晚總是紅彤彤的,整個天空像一片被燈光照射的橘皮,落霞優美、詩情畫意,武則天的心有些微醉,這正好是個上床愛愛的天賜良機,他想到了季驚風,然後耳邊聽到了低回婉轉的笛音。

身後傳來的爛漫的笛音,蠻柔美,蠻生動。起初張易之的長長地手指,只管在孔上輕輕的滑動,那笛音彷彿絲絲縷縷的嵐煙,繚繞着,氤氳着,把武則天的心思和黑森林覆蓋下的溝壑弄的濕潤一片,後來又彷彿是一陣微微的細雨,從飄揚的半空灑落,灑在樹葉間,灑在草地上,灑在她的心裡。

可是就在這時候,武則天的心裡突然閃過了季驚風那高大威猛而又具有邪異魅力的影子,於是笛音所帶來的所有效果,也就在一瞬之間全部消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的臉色從一邊朝紅,重新變得白裡透紅,而鎮定了下來,只是兩條玉腿之間有一陣陣黏糊糊的東西流出來,讓她覺得有些難受,但是兩條腿夾住了,在不經意間蹭了一下,也就煙消雲散了,牙咬一咬所有的慾望消弭於無形。

沒有人可以代替季驚風的魅力。

張易之是個邪人,這一點武則天比誰都清楚,他的出身非常詭秘,而且他的笛音明顯是用上了什麼勾魂奪魄的妖術,這一點他手下的‘血殺團’的精英,曾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她。她也問過張易之。而張易之也坦然承認。

不過,張易之卻說:“這有什麼關係呢,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陰陽交匯,上床是最天經地義的事情了,我認為所有看得上對方的男女都應該拋棄世俗的觀念,在公開場合歡好,那樣才是本源的世界,人,生出來的時候不穿衣服,就是神的旨意,可是後來穿上了衣服,那就是違背了神的旨意,所以人才會有這麼多的災難,我這笛音,就是為了讓女人脫掉衣服,讓愛愛的時候更加激烈,更加的驚心動魄,這是在積德行善,這是在普度眾生,我有什麼錯。”

而且張易之還甜蜜蜜的在武則天的耳朵邊上說:“還有,我這笛音只吹給萬歲爺您一個人聽,別人想要聽還聽不到呢!”

武則天的心中倒是透明的很,她覺得這東西的確能令她那顆有些枯萎的心煥發起來,不過也只是暫時的而已,她的心裡一直都在想着季驚風,季驚風不但在沙場上能征慣戰,在情場上也是所向睥睨,她不相信季驚風感覺不到自己對他的愛意,幾十年了,唯有這個男人是真正讓自己動了心的人,現在的自己還能夠配得上他嘛。

接着,張易之似乎很不服氣,她覺得武則天沒有被自己催發的把自己按倒在床上,撕爛自己的衣服,然後狠狠的坐在自己的身上,哀求自己動一動,那就是他的恥辱,那就是他笛音的失敗,所以他的手指便快速的譚動了起來,清爽的笛音突然一變,活潑跌宕,錯落有致,絕妙非凡,時而如小鹿跳過溪澗,芳香的蹄子踏出無數水花,事兒如落下染滿天涯,又好似只披着輕紗在水池裡沐浴的少女,忽然遇到喝水的美男子,兩人開始親吻,然後男子撫摸她的全身,最後進入並突破她的身體,讓她舒暢的直上九霄,頓時之間啪啪作響,啪啪作響,就好像風卷浪花,浪頭拍打沙灘,兩個人互相摟抱着,在山間奔跑着,奔騰着,跳躍着,把夕陽和霞光都撕碎,女人被男人揉的好像一輪圓月……

武則天依然寂靜不動,只是深深的看着遠方即將落下的夕陽,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那麼她還有可能跟好似當空日月一般的季驚風有所勾連嘛,最好能夠契合在一起,不穿衣服永遠的擁抱在一起,有時候她發起了邪念,就想利用自己的權利,讓季驚風一輩子也不許穿衣服,每天只給他吃藥,自己想什麼時候用,就什麼時候用,甚至她們兩個永遠合體在一起,那才叫愛。

對了,就把季驚風打造成一張椅子,自己不穿內衣,撩起龍袍往下一坐,正好結合在一起,然後就開始臨朝聽政,那時候,即掌握了權力,又得到了愛,還享受着世上最炙熱最猛烈的愛愛,自己才真的是一切都如願以償了,這個皇帝才真是做得津津有味了。

類似這種變態的殺人想法,武則天經常會有,但是她可以發誓,像這種發自春意的想法,的確是第一次有這麼重口味的,不過季驚風實在是太可愛了,這根本就是不容置疑的,沒有他的話自己會死會瘋掉,根本無法活下去。他的魅力到底來自哪裡呢,根本好像不是正常人類所能擁有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自己也許早就在他維護那些崑崙奴的時候就把他給殺了。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摸了摸季驚風為自己量身定做的胸衣。

這個胸衣那麼合身,就好像季驚風的兩隻手端着她的兩顆飽滿的胸,暖暖的,很貼心。

“好了,不要再吹了,朕今天累了,你還是回去吧,以後沒有朕的命令,不要到這裡來打擾朕,真是煩死了,煩死了,退下。”

武則天當然知道張易之吹奏的曲子是要向自己求歡的,但是他的心完全被季驚風給填滿了,就連慾望都好像被季驚風的身影給吸收走了,眼前的張易之,給季驚風做個提神都不配,真是太沒用了。

可是武則天也不忍心把張易之給罵的太狠了,因為畢竟就算是這麼一個不合格的替身,都是萬中無一的品種了,在想要找更好的簡直都有些不可能。

上官婉兒見到武則天說這種話,冷着臉不屑的說道:“張易之,退下!”

“你——”張易之站在宮門口氣憤不已,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叫上官婉兒的女人,對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她在裝呢,可是後來發現,她的心就好像是石頭做的一樣。

不但是她,就連太平公主那個傳說中的狼婦也是一樣,對自己居然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怎麼可能,難道自己的‘狐媚魔音’再加上自己這種玉面朱唇的相貌,居然還沒有辦法打動這些美人嘛,太失敗了,太痛苦了。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這些美人的心其實全都在季驚風的身上了,就連太平公主在見過季驚風之後,心裡都模模糊糊的有了他的影子,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罷了,不過她倒是發現最近自己很奇怪,似乎對所有的男人都不感興趣,倒是對前方傳來的新鮮戰報比較有興趣,總是喜歡打聽:“季大將軍到了哪裡了,河隴軍最近還順利嘛!若是聽到有挫折的消息,她就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逢人便問,是不是季大將軍出事了?是不是受了傷?有沒有生命的危險?或者更有甚者,她會主動地捐獻一些財務,支持前線。

太平公主並不是個大方的人,相反在剝削方面很有一手,所以這些情況頓時就引起了武蠻兒和武純兒的主意。

不過蠻兒還是提醒純兒說:“公主者,狡詐之人也,她的話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也許她有別的打算也不一定啊。”

上官婉兒淡然一笑:“皇上說讓你走,你就走吧,你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皇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好像昨天那個扶桑進貢的琉璃花瓶,皇上前天說喜歡就愛不釋手,結果今天一大早就說看着有氣,讓我拿去扔了,我一下子就給扔得老遠,結果花瓶碎了,所以我也就明白了:花瓶就是花瓶擺着看看還可以,實際不中用的。你明白了嗎?”

“你罵我?!”

“呵呵,你客氣了,像你這種人,我真的是懶得罵你,你實在對不起男人這兩個字!”

張易之突然心裡一跳,厲聲問道:“那麼上官小姐,請你說說皇上威懾么不喜歡我了,另外誰才是真正的男人呢!”

“哦,這太容易了,現在整個鄴城的人都知道,季驚風大將軍手握乾坤,殺敵無數,是我們大周朝的第一男子,難道你不服氣嘛!”說這句話的時候,上官婉兒臉上的自豪之色難以言表,簡直幸福的要死。

“好,居然又是季驚風,好,我和他勢不兩立!”張易之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不過畢竟還是被上官婉兒給聽到了,她笑的前仰後合:“你?就憑你?哈哈,季大將軍手下有雄獅百萬,而且他本身武功蓋世,你算個什麼東西呀,哈哈。”

“豈有此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告辭了。”張易之氣的拂袖而去。

這時候韋巨源正好領着李少章進入內廷,三人走了個兩碰頭,誰也沒有搭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