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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灼思慮了一會兒,無奈道:“根本什麼證據都沒有,一切都是我的猜測。strong/strong”

殷洵微微皺眉道:“這事我也有責任,早知道當初就不燒死那玄女了。”

白君灼搖搖頭:“之前我試探過玄女,玄女一心護着那人,就算你留着她,她也不會說的。”

“對她施刑,她一定會招的。”

白君灼看了他一眼:“一個女人真心想袒護誰的話,你怎麼折磨她都沒用。再說了,你有啥權利對人家使刑啊?”

殷洵笑笑,搖搖頭:“對,我的確沒有權利濫用私刑。”

“那不就得了,”白君灼小聲嘀咕道,“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二叔不打自招呢?”

殷洵抬手拍拍她的腦袋:“光想是沒用的,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們現在就去找。”

“現在?”白君灼不確定地問他,“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就天亮了,你確定現在?”

殷洵點頭:“白府發生的一切或許官府不會願意管,但若他真的是幕後傳播寒食散的人,那官府絕不會輕饒他的。”

白君灼想了想,小聲問道:“我知道販賣毒品都該殺千刀,所以我要大義滅親。可若真的是他,會不會株連九族啊?”

話說古代什麼大罪都喜歡株連九族,若是這事查到最後把她也牽扯進去了,那不是要害死自己了么。

殷洵見她滿臉擔憂,就想嚇唬嚇唬她,正經着一張臉點頭道:“估計會。”

“啊?”白君灼眉頭緊蹙,“那怎麼辦?白府只有那一人有罪,我若找到證據,豈不是害了整個白府?”

“可你若是不找證據,讓你的二叔繼續拿着寒食散的藥方害人,你就會害了整個洛陽,甚至擴散到洛陽以外的其他地方,”殷洵淡淡問道:“你是要犧牲白府救天下蒼生,還是不管不顧保你一家安全?”

白君灼垂眸沉思,內心格外糾結。(mht.la?好看她穿來古代的終極願望,不過是做一個安靜的富婆,為什麼要把這麼重大的擔子壓在她的肩頭?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好嗎!

見她久久不說話,殷洵道:“要不這樣,你繼續找證據,等找到證據,我就帶你遠走高飛,你更名換姓,沒有人會知道你是白家的人的。”

白君灼抬頭,愣愣地看着他:“帶我遠走高飛?”

殷洵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鄭重地點頭:“嗯,跟着我,保證你安穩一生。”

二人對視,久久沒有說話。

白君灼的眼中似有水光波動,清風襲來,不知名的野花散發出幽幽地清香,此時正是做正經事的好時機。

殷洵微微低下頭,俊美的臉再一次接近白君灼,可還沒觸及她柔軟的雙唇,她突然開口道:“那奶奶和杏子還有梨子,還有葯堂的夥計們都怎麼辦呢?你也帶着他們一起遠走高飛嗎?”

殷洵頓住動作,挑眉看着這姑娘,她的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白君灼沒等他回答,接着道:“古代法律系統真不完善呀,一個人做壞事,就要害死一家人,真討厭。”

殷洵無奈地捏捏她的腮幫子,說道:“什麼古代?什麼法律系統?你怎麼又開始說胡話了?”

白君灼瞪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別捏我,疼。”

殷洵放下手,“那還要不要去查線索了?再猶豫下去天就亮了,你二叔不知道又要搞出什麼事來對付你了。”

“要啊!”白君灼斬釘截鐵地回答,不過立馬又猶豫起來,“可是株連九族啊……”

殷洵嘆了口氣,又拍了下她的腦袋,像在安慰一隻小狗:“你不記得當初你為何賣身於我了?”

“當然記得,我們的葯被攔截,有犯欺君之罪的危險,我不得以去求了你!”提到這件事,白君灼語氣不善:“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被你剝削壓迫!”

“做人說話要摸着自己的良心,我救了你多少次,讓你為我做一些小事情真的為難你了嗎?”殷洵心中覺得好笑,出聲與她爭辯道。strongmht.la/strong

白君灼咬咬牙,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雖然這人有時候是挺可惡的,可真正算起來,還是他幫自己的比較多。

“當然,我現在提到這個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知道你欠我多少,而是想告訴你,當時我有能力救整個白府於水火之中,如今也有能力保白府上下不受牽連。”

“真的?”白君灼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你覺得呢?”殷洵淡淡反問道。

“太好了!”最後的顧慮也沒了,白君灼一激動,直接撲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殷洵微微愣住,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只在瞬間就消失不見,他理所當然的把手放在白君灼的腰間,也緊緊的回抱了她。

過了好久白君灼才覺得這動作太過親密,對於一個古代男人來說可能有些難以接受,便鬆開手,撓撓頭道:“不好意思,激動了。”

殷洵淡淡笑道:“沒關係,只是以後千萬不可以對其他的男人投懷送抱,主動勾引,因為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我這麼正人君子。”

聽到“主動勾引”等關鍵詞,白君灼臉一紅,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這個擁抱就是表示激動和感謝,沒有其他的意思!”

“不必解釋了,”殷洵無所謂地說道:“我不會告訴別人你舉止輕浮,水性楊花的,放心吧。”

白君灼氣呼呼地看着他,抬起爪子揮過去:“今個兒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就跟你姓殷!”

殷洵十分輕鬆地接過她的手,“你到底還要不要查線索了?”

估計時辰真的不早了,今夜果斷沒有時間睡覺,若是再跟殷洵鬧下去,連查案的時間也沒有了。

白君灼冷哼一聲放開手,轉身道:“本姑娘懶得跟你這種人計較。”

殷洵微笑着跟上去,走在她身後,輕輕開口問道:“那你說跟我姓殷,究竟算不算話?”

白君灼回頭賞了他一記白眼。

二人偷偷摸摸去了白公元的院子,此時下人們大多已經睡下了,院子里只留了幾個守夜的人,來來回回踱着步,打着瞌睡,正對院門的房間還亮着燈,周圍沒有人守着。

白君灼站在院門口探頭往裡望,指着亮燈的房間道:“那個就是二叔的卧房,現在還亮着燈,二叔一定沒睡。”

殷洵點頭,輕聲道:“我們過去看看?”

“這些下人還守着呢!”白君灼提醒了一句。

殷洵抬起手擲出幾顆小石子,唰唰幾聲風響,守夜的人應聲倒地。

白君灼轉頭對他豎起大拇指。

二人偷偷摸摸走到白公元卧房門前,這門不是古裝劇里那種上面鏤空糊着紙,捅開便能看見裡面的門,而是整扇門板都是厚實的木頭,密不透風。他們只能趴在門上細細聽裡面的動靜。

耳朵剛貼到門上,就聽見“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撞上了門,然後聽見白公元惱怒地聲音:“讓你扮個鬼都扮不好,又讓白君灼那個小賤人活着回來了!”

果然!剛才墳地里那女鬼是他的人,不過也真奇怪啊,要想殺她,直接殺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扮鬼嚇唬她?

沒聽見有人回答他,白公元又道:“還有,你給我說清楚,白君桃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依然沒聽見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啪”的一聲,好像是抽耳光的聲音,然後白公元道:“不是你?白君灼那丫頭根本就沒有膽量殺人!”

白君灼皺皺眉頭,白公元究竟在跟誰說話啊,殺白君桃的人究竟是誰?

正想着,殷洵突然攔腰抱住她,一個躍身跳上房頂,掀開屋頂的瓦片,示意白君灼低頭看。

白君灼俯下身子看,房間里有一個白衣女子捲縮在門邊,低着頭看不見她的臉,白公元站在她面前,好像很生氣。

“這女人是誰?”殷洵小聲問道。

白君灼搖搖頭:“看身影有些熟悉,不過看不見臉,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白衣女人不斷搖頭,白公元上前一把將她拽起來,冷冷說道:“林白蓮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

女人依然拚命地搖頭,白公元又抽了她一耳光,將她抽倒在地:“就算不是你親手殺的,可你害死了白君桃,導致了林白蓮的死!”

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啞:“為什麼?”

白公元皺着眉頭:“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當年你救我的時候明明說過要給我想要的一切,可為何要這麼對我?”女人抱着他的腿哭訴道:“二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白公元踹開她,冷聲道:“你還記得當年是我救了你,還知道你擁有現在不愁衣食的生活都是拜我所賜,你就不應該不聽我的命令自作主張害死林白蓮!”

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對他道:“說到底還是因為林白蓮那個蠢女人嗎?這些年來,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居然還是比不過她!好,既然你怪我害死她,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給你心愛的林白蓮償命!”

說罷,女人突然站起來,直直撞向牆壁。

白公元伸手擋住了她,一把將她摔在地上,冷聲道:“你的命是我給的,想死?沒那麼容易!”

女人仰躺在地上,白君灼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驚得連忙抬起頭來。

殷洵好奇問道:“看清是誰了嗎?”

白君灼面色蒼白,點了點頭。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