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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個好主意。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kàn..ge.lA”

百官中突然間走出了一人:“定國公手裡面能用的兵無非是定*。定*的將領有不少的家眷都在楚京城裡面,只需要將他們的家眷都綁了推在城門樓上去。自然能夠退兵。”

這話說完,四下里一片寂靜。

樂正容休從成堆的奏摺裡面抬起了頭來,手裡面沾着藍墨的毛筆輕輕擱在了筆架上。半眯着眼眸打量着說話那人。

那個正是在陸氏之禍以後被新晉提拔上來的吏部正五品的郎中叫做曹贛。

這人也是正經的科舉出身,只可惜沒有一個好的師父提拔,這麼些年一直在做着編修的工作。

若不是這一次陸氏牽連的人眾多,郎中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做。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人極其迫切的想要給自己掙些功名。

宗政鑰皺了眉:“你說什麼?”

曹贛只當宗政鑰沒有聽清楚:“微臣認為,這個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對自己的父母妻女下的去手。這麼一來自然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呵呵。”樂正容休低笑了一聲:“曹大人這主意甚妙。”

曹贛一聽自己得了樂正容休的誇獎,眉目之中立刻就浮起了一絲欣喜:“多謝國師大人。”

樂正容休只微笑瞧着他:“對曹大人這個計謀,本尊尚有一個地方不大明白,可否請曹大人解釋一下?”

曹贛連連說著不敢,卻絲毫掩飾不住眉目中的得意。

“敢問曹大人,你如何知曉定國公身邊帶着的人馬就是定*?”

曹贛暗暗鬆了口氣,臉上也顯出了那麼幾分輕鬆。原來國師大人的問題也並不難回答么。

“這個簡單。”他微笑着說道:“定國公經營邊城數十年,除了定*,手裡面哪裡還有旁的軍隊?”

樂正容休點頭:“你說的不錯,定*遠在邊城,定國公卻不過失蹤了數日。敢問他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讓數量龐大的定*趕到楚京?”

“這個……這個是因為……因為……。”曹贛支吾了半晌,終是沒有找出一條靠譜的理由出來。然而上頭那人一雙酒色的瞳眸卻眨也不眨盯着他。

功夫不大,曹贛的後心就濕透了。

“大約是因為定國公回京的時候,早已經偷偷的調遣了定*跟隨。只是藏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大家不知道罷了。”

樂正容休微笑:“定*遠來楚京,穿洲過府不在少數。本尊很是好奇,定國公到底用的什麼法子。這麼大批的人員調動居然能瞞住所有的密探?甚至連各州縣的地方官都不知曉?”

這一次曹贛徹底的沒了聲音,他又不是定國公他怎麼知道?

瀲灧的酒色瞳仁卻已經緩緩沉了下去:“你連事情的來龍去脈全不知曉,只憑着一己的猜測就要將城裡面的百姓給壓到城門樓上面去。你到底是有多嫌棄定*不會真的反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糜而慵懶,曹贛卻已經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臣罪該萬死,請國師大人恕罪。”

“呵呵。”樂正容休低笑:“本尊不過是個國師,曹大人跟本尊請罪是不是弄錯了對象?”

曹贛一頭冷汗,對上頭這人說的話完全摸不着頭腦。卻瞧見樂正容休已經別開了眼,根本就沒有再度理會她的意思。

這麼一來,曹贛跪着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覺得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咳咳。”站在百官最前頭的定國公終於看不下去了,低咳了一聲,拿着眼睛朝着太子的方向飛快的瞟了一眼。

曹贛一下子就醒悟了過來。

“太子殿下,是微臣老糊塗了。您就饒了奴才吧。”曹贛連連磕頭,聲淚俱下。

宗政鑰皺着眉,也不管旁人能不能瞧見。陰鬱的眸子朝着樂正容休狠狠瞪了過去。

都是你這個妖人弄出來的幺蛾子,這會子得罪人的事情卻要本宮來做么?他的唇角微微勾了一勾,眼底便有微冷光芒一閃。

“太傅是咱們北齊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事情便由太傅來做主吧。”他說。

樂正容休容色不動,酒紅色的瞳仁深處不辨喜怒:“殿下當真要本尊來做主么?”

宗政鑰點頭,聲音溫和:“太傅莫非不肯?”

“好。”樂正容休側過了眼瞧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曹贛:“既然曹大人如此關心國事,那麼即日起便請曹大人到城門樓上去親自督戰去吧。”

噗通,曹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是不是聽錯了?

“太傅,他是個文官。”宗政鑰皺了眉,你居然讓曹贛去守城門?他能幹什麼?你是在開玩笑么?

“殿下早已經說過此事由本尊做主,無論本尊做了什麼樣的決定都已經與殿下您沒有半分關係了。作為儲君,越發的不能食言而肥!”

宗政鑰一下子禁了聲,覺得此刻心裡頭如同吞了一萬隻蒼蠅一般難受。

他哪裡是真心要樂正容休做主?分明是想要將他一軍。哪裡想到那人居然葷素不忌,直接就順桿上了。

“曹大人醉心國事良久,便不用上朝了,直接到城門樓上去吧。”

“殿下!”曹贛一下子醒過了神來:“殿下饒命啊!”

宗政鑰閉了眼,這人真是蠢,連一個求饒的對象都搞不清楚。

起先能定他罪的是自己,他去求樂正容休。這會子定了他罪的是樂正容休,他卻來求自己。

難怪為官十多年始終都還是個翰林院編修,這麼的拎不清。活該被人推出去送死。

“送曹大人。”他閉上眼,揮了揮手。

禁衛軍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了曹贛就給拖出了殿外,任那人一路尖叫告饒,終是沒有一個人心疼。

大殿裡面一時間靜了下來,樂正容休已經低了頭,繼續批閱着成堆的奏摺。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宗政鑰穩了穩心神,再度開了口:“如今楚京被圍境況堪憂,大戰迫在眉睫。不知誰能帶兵迎戰定國公。”

他話音落了許久,終是沒有人答言。

武官們面面相覷,紛紛低下了頭。說起來,這一次定國公來勢洶洶而且攻城的士兵詭異的相當兇悍。無論大家想了什麼法子出來,都能夠叫人家一一化解。每日里楚京的傷亡都相當慘重。

而,說起來也奇怪的很。

憑着如今楚京無可用之兵的局面,定國公完全可以一舉拿下城池。但是,那些人卻每每在眼看着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莫名其妙的便撤了兵。

這儼然成了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九城兵馬司一個個被折騰的筋疲力盡。

這種時候,誰還敢貿貿然的請命呢?

宗政鑰這話說完,便不住拿着眼睛瞧着樂正容休。然而,那人這會子便如突然之間瞎了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宗政鑰眼中的殷切。

“殿下,臣願保舉一人。”從群臣的最前方傳來嘹亮的一聲斷喝。

宗政鑰立刻抬頭看去,說話那人正是忠義候。宗政鑰暗暗舒了口氣,陰鬱的眉頭便舒展了幾分。

“忠義候請講。”

“如今楚京被圍困,我們的人出不去,援兵也進不來。為今之計只能靠咱們自己。”

宗政鑰沒有說話,你說的似乎大家都知道。

“然而我們楚京之中,還藏着一個厲害的人物。他的手中更是擁有一支無堅不摧的隊伍,只要他肯出馬。一定能夠化解楚京之危。”

宗政鑰皺了皺眉:“你是說?”

“國師大人文韜武略有目共睹,國師府魂部縱橫天下,能取人首級於千里之外。這種時候,唯有國師大人能夠肩負起拯救楚京的大任。”

他這一句話一下子點亮了所有人,眾人的目光便都偷偷瞧向了樂正容休。只要他肯出馬,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儘管宗政鑰不喜歡樂正容休,但這種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最最討厭的這個人是唯一的希望。

偏偏那人與所有人的狂熱都不一樣,手裡面握着臣子的藍筆低着頭專註的批閱着奏摺。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忠義候的話,太傅可曾聽到了?”宗政鑰忍不住開了口。

他相信,依着樂正容休的性子。他能這樣子一句話不說的坐上一整天。

“唔,聽到了。”樂正容休沒有抬頭:“若是以往本尊定然當仁不讓,但如今愛莫能助。”

這便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宗政鑰微顰了眉頭,他一點都不意外樂正容休會拒絕:“太傅一直教導本宮要忠君愛國,如今怎的到了用人之時,太傅自己先退縮了?”

“呵。”樂正容休低笑,緩緩擱下手中的筆:“本尊何曾退縮過?”

他抬起了頭,酒色瞳仁毫不客氣直直迎上了宗政鑰。

“本尊的國師府不但早已經被皇上給查抄了,還被一把火給燒了個乾乾淨淨。等本尊從刑部出來的時候,國師府的人早已經散的沒了蹤影。連本尊的夫人都只能住在蕭王府里,本尊也無處可去,只得日日宿在太極宮。”

他唇角勾了一勾,宗政鑰下意識就覺得脊背一寒。直覺中似乎要壞事。

就見對面那絕艷如妖的男子一張紅唇開開合合,輕聲說著:“本尊自己如今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還哪裡來的魂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