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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樂正容休眸光數度變幻終於冷冷哼了一聲,隨手將一樣東西拋給了她。

“還不都是你自己招惹的禍端!”

唐韻眯了眯眼,這話是怎麼說的?手裡頭握着的那個長方形的東西瞧起來怎麼像是個……

“請柬?”

“恩。”樂正容休淡淡哼了一聲:“容時。”

“……嗯?”唐韻驚了,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這會子她怎麼聽到了容時的名字?

絕艷的男子卻已經不再開口,周身上下的氣息也一分分冷了下去。

他身上的衣服仍舊比女子還要鮮艷,無論是衣料還是綉工都屬上乘。一頭如墨青絲卻並沒有挽着,只在腦後用只只玉扣鬆鬆扣了。

這樣的打扮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叫人將他給看成了個女子。

“師父。”唐韻扯了扯唇角:“您這個樣子若是叫旁的人瞧見了,只怕分分鐘就得給抓起來吧。”

樂正容休在北齊至尊至貴,在南越卻不過是個被捨棄的質子,怎麼都不是個受歡迎的人。說不準早已經就給列成了頭號通緝犯,要不然哪裡需要扮成個女人出現?

“沒有去見別人。”樂正容休淡淡說著:“只去見了關澤秋。”

“……哦?”唐韻眨了眨眼,這些個南越的大人物今日怎麼一個個的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樂正容休卻並沒有說話,只拿瀲灧一雙鳳眸冷幽幽瞧着唐韻。

“那個……。”唐韻腦中有靈光一閃:“馬車裡那個人是容時?”

沒錯,就是容時。

樂正容休終於勾了勾唇角:“總還不算太笨。”

唐韻半眯着眼眸,眸色卻漸漸深沉了起來。

容時居然也上了丹霞山?

那一日在馬車裡一句話就喝止了林蘭若的男子正是容時,除了他大約南越也沒有人能夠有膽量那麼跟林蘭若說話。

不管怎麼樣,在南越未來的皇帝沒有定下來之前,林蘭若不會得罪任何一個有機會的皇子。

何況是一個相當有實權的皇子。

“所以……”唐韻朝着手中的請柬看了一眼:“他要見我?”

這請柬是容時給她的,可是……為什麼?

“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增加籌碼。”

樂正容休朝着唐韻看了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和憂慮。

有這麼笨的一個徒兒,真不是件開心的事情。

“這麼說,打擂那一日容時也去了么?”

樂正容休只緩緩搖了搖頭:“他不需要去。”

可不是不需要去么?

唐韻那一戰那麼出彩,只怕早已經傳遍了南越大陸。

唐韻呵呵一笑:“師父您可別這麼說,徒兒會不好意思呢。”

樂正容休瞧她一眼,為什麼他並不覺得這話裡頭傳達的是個好事情?

“樹大招風。”

唐韻:“……。”

這麼打擊徒弟真的沒有問題么?

“可這說不通呢。”唐韻沉吟着說道:“誰不知道天女閣聖女是林家的女兒,容時若想要奇貨可居該巴結好了林蘭若才是。”

“誰跟你說天女閣聖女只能是林家人?”

唐韻眯了眯眼:“莫非不是?聽說,天閣聖母就是林家人呢。”

樂正容休淡淡瞧她一眼:“天女閣聖女和天閣聖母是兩回事。”

“天女閣聖女自來是能者舉止,而林家從沒有出過一個聖女。這一屆天閣聖母之所以會選了林家女不過是因為林家剛剛好出了兩個不相上下的能幹女兒。自然不能叫好處落在了旁人的身上。而且……。”

樂正容休唇角勾了勾,帶着幾分諷刺:“天女閣的規矩,天女閣聖女必須是處子之身。”

處子……?

唐韻表示小小吃驚了一下,處子什麼的不是重點。重點是……林蘭若將來是要當皇后的,處子什麼的……是在搞笑么?

“林家可以選別的女兒送入宮。”

“林家這一代只有林蘭若這麼一個拿得出手的女兒。”

唐韻眨了眨眼,所以說林蘭若這個聖女總歸是當不長的。是這個意思么?她沒有理解錯吧。

樂正容休緩緩點了點頭,你想的很對,一點都沒錯。

唐韻便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請柬:“這個時候,可不是見這貴人的時候呢。”

“恩。”樂正容休緩緩說道:“已經不用見了。”

唐韻氣息凝了半晌:“關澤秋?”

容時那樣的身份絕對是容不得人拒絕的,但樂正容休說不用見便真的是不用見。

他方才去見了關澤秋,這麼說起來,關澤秋與容時的關係真是不同尋常呢。

“容時來倒是能理解,關澤秋來做什麼?”唐韻緩緩摩挲着自己的下顎,表示想不明白。

樂正容休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酒色瞳仁漸漸幽深了起來。

……

“雲染衣!”

唐韻前腳剛踏進客棧,耳畔立刻響起一個威嚴中帶着些許不滿的聲音。

“額?”唐韻清眸一眯:“莫長老?”

莫琴心雙手按在二樓扶手上,嚴厲的眸子在那一對一露面便搶了天上地下所有榮光的絕世男女面龐上掃過。

“我等了你許久。”

唐韻:“哦。”

她毫不在意地踏上樓梯,樂正容休則懶洋洋撿了個最靠近樓梯的椅子坐了下去。酒色瞳仁中一摸似笑非笑,看戲。

掌柜狠狠咽了咽口水,那是莫琴心好吧,是丹霞聖城的二長老。

能叫二長老等了那麼些時辰,不是應該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么?這丫頭說了什麼?哦?

是不是,太簡單了些……

莫琴心臉色微微一黑,聲音便沉了幾分:“我等了你許久。”

“知道了,您有事?”唐韻點點頭,腳下的步子半絲沒有要停頓的意思。

莫琴心按在扶手上的手指不由緊了幾分,深深吸口氣。

不跟那沒見識的山野丫頭一般見識,若不是她根骨不錯,對付蘇沫一派也許能派上用場,她哪裡容她一再的放肆。

“你去了哪裡?”

“哦。”唐韻緩緩斂了眉目,語氣中帶着些微的漫不經心:“贏了比賽比較開心。晚飯吃的多了些,出去溜溜食。不知道莫長老您大駕光臨,真是失敬的很。”

她語氣恭敬的不得了,臉上的神色卻完全看不出丁點的恭敬。

見那人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抓着欄杆的手指越發緊了幾分。唐韻終於緩緩停下腳步,無奈嘆口氣:“莫長老,您有事?”

不是她突然懂禮貌,實在是面前那貨把樓梯給擋了個嚴實,想走也走不掉。

“你到底師出何人?”

莫琴心居高臨下,語氣中帶着強硬的不容置疑。

“額?”唐韻打量了眼四下里客人絕對算不上少的客棧:“您確定就在這裡說?”

“就在這裡。”莫琴心眸子在大堂中微微一掃:“有本長老在此,不該聽到的話,我看誰敢聽。”

一個聽字落地,眼見着剛剛還人頭攢動的客棧大堂,瞬間颱風過境般徒留下一地空蕩蕩的桌椅。

掌柜將一張臉埋在桌子上幾乎就快要與桌面融為一體。

莫琴心眉頭一挑,雙眸眨也不眨盯着大堂里那唯一一道瀲灧的紫色身影。那樣絕世的風姿叫她覺得萬分熟悉,卻篤定絕對沒有見過。

“你是什麼人?本長老在此,你還不滾?”

“抱歉,”樂正容休紅唇一勾:“在下腿腳不好,不會滾。”

“長老不必在意,”唐韻微微一笑:“那不過是個長的比較順眼的爐鼎,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樂正容休笑容一僵,爐鼎?這死丫頭居然敢說自己是個爐鼎?果然是自己最近太溫和了!

莫琴心皺了皺眉:“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制。”

“呵呵,長老教訓的是。”

“你到底師出何人?用的又是什麼至尊幻器?竟然連雙生金風狸都不是對手?“

“您說的是我的兵器么?”唐韻聳聳肩表示到了如今仍舊對南越的說話方式不大習慣:“長老莫非看不出?那就是一把袖底劍。”

眼看着莫琴心臉色愈發的黑。

“袖底劍這種東西,除了殺人什麼都做不了。我的劍,不過是更精於此道罷了。天下功法唯快不破。實在沒有什麼神奇的地方,您完全不用在意。我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

莫琴心分明不打算相信:“你果然還是不能相信我。”

唐韻一臉無辜,那的確就是一把劍好吧。您要是不相信,我也真的沒有辦法了呢。

“我會安排你直接進入前三的爭奪。”

“額?”唐韻一愣,話題可不可以不要轉移的這麼快?表示完全跟不上呢。

“你可準備好了?”

“準備?”唐韻挑挑眉:“需要準備?”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聖女的位置的確是天閣聖母內定給林蘭若的。我希望,你能穩坐第二便好。”

莫琴心語重心長地說道:“聖魂靈珠那東西畢竟太過兇險,即便林蘭若當上了聖女,也未必能夠吸收靈珠內的靈氣。相比起來,還是滅塵丹比較實際。服用了滅塵丹,你便有很大的可能突破至九階幻師。”

“額。”唐韻清眸一縮,莫琴心說這話什麼意思?她們很熟?為毛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好像在為她考慮?

“長老需要我為您做什麼?”

“不用為我做什麼,前三名會成為聖母親傳弟子。本長老知道,如今你與蘇沫和林蘭若勢同水火。我想,如果我能坐上首席長老的位置,對我們都有好處。”

唐韻點了點頭,表示懂了:“雲染衣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