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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慈見她一副見了鬼,最後一臉妥協的神情,頓時忍不住拿帕子遮了臉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易南一臉窘迫。

回到李府,天色已經擦黑,易南知道李殊慈是丞相府的小姐很是驚愕,李殊慈只是一笑並不多解釋。姚氏見到易南也很驚訝,聽李殊慈細細解釋了,才放心下來。陪着老夫人和姚氏用過晚膳。易南便跟着李殊慈去了她的院子。

青鴿退出屋子順手給李殊慈帶上門,李殊慈在裡間和易南說話,她便拿了綉活兒留在門口守着。

李殊慈見易南彷彿又有話要說,便好整以暇的坐在那拄着腮等着。

易南出奇的有些扭捏,吭吭嘰嘰半天才道:“那個……雖然以後未必是個什麼情境,此時你既然收留了我,我現在便是你的丫頭了,若是……若是有什麼事,你,你儘管吩咐。”說著說著臉就紅了。

易南的身手不錯,若是不遇上高手,隨機應變還是夠的,李殊慈心裡早已有數,也有了打算,好笑道:“哦?這樣的話……你倒是說說你會做什麼?”

易南的臉更紅了,想了想道:“那個,在下……額那個,我,我打架挺厲害的,騎馬射箭也都行……”

說完了,又十分懊惱,一個閨閣小姐要她打架騎馬射箭做什麼!斟酌一番又說:“還會些醫術,雖然不精,普通的病痛確沒什麼問題的……”

看李殊慈一臉糾結思慮,易南愈發的覺得自己沒用了,李府這般的家族,以自己醫術還未必趕得上李府中常駐的大夫。她倒是對用毒十分擅長,可是這一點她不敢說,說了李殊慈也用不到。

沒想到緊接着就聽李殊慈問:“你會醫術,想必也是會用毒的吧?”

醫毒相通,單看你鑽哪一方面罷了。李殊慈這麼聰明,肯定知道,這麼猜也是正常。讓她驚訝的是,李殊慈比她還要小兩歲,不僅處事極為冷靜,頭腦清晰,常常都是一針見血。

易南愣怔的望着李殊慈,她知道崇南的女子和大夏的女子不同,甚至區別十分的大,在大夏,女子可以隨意的在街上行走,不避生人。可以騎馬射箭,上山打獵。可以延醫問葯,養蠱制毒。可崇南的女子,聽說她們從小養在深閨,雖不至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過訪親文友,出門也需要個正經名頭的。

為何她遇見的這個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與眾不同。

不過,換句話說,若李殊慈是個尋常閨秀,今日也不會幫她了,易南是很相信直覺的人,她決定信任李殊慈。想通如此關節便口齒伶俐多了:“大夏沼澤遍布,蛇蠍蟲蠱多不勝數。葯醫和毒醫更是地位平等,所以大夏人多少都是會用一些毒的。在下不才,正是箇中高手。”

李殊慈見易南這般,便知她已經想通個中關節。笑盈盈道:“即然如此,你若願意跟着我,我自然也會為你摒除後患。你可以在我這裡藏身,我也可以幫你尋找易北。追殺你和易北的人應當是大夏人罷。想必大夏人也輕易不會來招惹我堂堂右相府。我知道你們定然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們二人留在我身邊五年,幫我做事,到時候是走是留,全憑你們二人!”

易南聽了這話露出驚詫,略微思考了一下,卻也覺得合情合理,血海深仇總是要報,可沒有根基,沒有銀錢,沒有情報,如何做得到。她甚至不知道他們易家到底是為了什麼被血洗滿門!五年的時間,也夠她們兄妹籌謀了。於是回答道:“如此甚好!”

李殊慈眼睛明亮,流光輕轉,點頭微笑。

“你既然到了崇南,進了李府,就要儘早適應,便暫時忘了你是個大夏人罷!名字也要改,那些人雖然一時半刻摸不到此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可露出一絲一毫的端倪來。”大夏在崇南以南,人文風俗雖然相差較大,但相貌去和崇南人一般無二。若是平時多注意一些細節和生活習慣,想來並不會有什麼問題。想了想繼續說道:“萬木雲深隱,連山雨未開。你便喚作木雲罷,你哥哥便是木山。”

易南點點頭,李殊慈說的對,小心駛得萬年船。當下一臉誠色揖手道:“阿慈小姐,在下也替大哥謝了!”

李殊慈聽她如此稱呼自己,不由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雙狹長沉靜的眼眸此番笑起來居然流光瀲灧,看的易南一呆。李殊慈掩了笑:“你看你,這阿慈小姐是什麼不倫不類的叫法,是你們大夏人的習慣?我在家排行第五,人前,你便同青鴿她們一樣喊我五姑娘吧。”

頓了一下又說:“你和易北,可有什麼特殊的聯絡方式?”

易南一聽此話,立即嚴肅起來,認真道:“自然是有的。不過恐怕此時已不能用了。之前我和大哥約定,若是走散了,便在上京會和。白日里聽那幾個人說,是發現了大哥的行跡才到了京城。那些人都不是一般的高手,我怕他們也會發現蛛絲馬跡,便未在上京留什麼記號。

李殊慈食指輕叩桌面,思忖了半晌,神秘兮兮地道:“那便只能見機行事了。如此,先給你找個幫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