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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邊。

廣電某處紀委辦公地點。

被雙開的李韜還在接受紀檢委的調查,被限制在了這個小房間內,整天都在做筆錄交代問題。

外面幾個紀檢委的人路過。

“聽說了嗎?張燁的事兒。”

“他?他不是上黑名單了么。”

“不是這件事,剛剛的新聞,北大請他過去講座了,而且不是一次講座,而是長期任教北大講師”

“什麼?他怎麼夠資格啊”

“誰知道北大那幫人怎麼想的啊。”

“這麼個混人,北大也敢要?真行啊”

“呵,招了這人進去,早晚得鬧出事情,等着看吧。”

“唉,不過這張燁運氣也真好,總局上面的意思可能是想敲打敲打張燁,誰想這人壓根不當回事,還聽滋潤地跑北大上課去了?過的反而比原來要好了?這叫什麼事啊”

“你們還別說,這個張燁還是真有兩把刷子的,否則北大那種學府,怎麼可能是誰都能進的啊。”

屋裡的李韜聽到了,臉色一下就綠了,害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就是張燁,可現在,張燁去北大教書了?你姥姥老子被你害成了這樣官也丟了,老婆在鬧離婚,現在又在查我的經濟問題,還不知道要不要坐牢你他媽姓張的居然一點事也沒有?罵完了廣電,不但沒事還去國內第一的名校教書了?這不公平啊不公平李韜真想把屋子裡的東西都給砸了,他已經被氣炸了

京城。

積水潭醫院。

京城廣播電台的賈副台長在骨科病房裡躺着,上一次跟同事吃飯,因為張燁的消息,出飯店的時候沒走好,賈副台長摔斷了骨頭,已經在醫院躺了好多天了。這時,他開着的電視上正好播放着張燁的新聞,這時京城地方頻道新聞台的畫面,其他一些地方電視台,可能也有幾個播出了同樣的新聞。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主持人道:“北大邀請張燁任教,消息已經得到了證實,作為一個年級二十三歲的講師,張燁打破了北大任教講師最年輕的記錄,甚至除去民辦高校,張燁的年紀在國內所有大學裡,都算是最年輕的講師,我們的記者沒有採訪到中文系的系主任,但是有幸採訪到了北大中文系的歷史教授曾老師,據他透露,這可能是北大的一次嘗試,也是一次創新,北大方面都相信張燁老師是有能力承擔這份職責的”

北大中文系只有一個歷史教授,就是曾教授,這個歷史並不是歷史系的歷史,其實是一門學科,叫歷史語言學,這個學科在學術上是偏向於中文系的,也歸屬中文系,不過成就上其實是歷史方面的,再細分的話,也有一個分支的成就屬於考古系,曾教授在歷史系考古系也都是掛名講師的。

一個業內權威

一個在北大都算是威望很高的教授

曾教授在媒體面前對張燁的評價是非常高的,唧唧咕咕說了半天,還說了他對張燁品三國》的讚賞,也算是給張燁降低了很大阻力,畢竟張燁太年輕了,而且名聲又跟業內那麼臭,質疑他的肯定不少。

賈副台長躺在病床上怔怔看着電視,愣是傻了半天,一張臉寫滿了不敢相信

“賈台長”

“賈台長我們來看您了。”

“您身體好沒好一點?”

幾個電台的人來了,裡面還有張野和賈嚴。

然而他們打了聲招呼問候,賈副台長都沒有說話,而是盯着電視臉越來越黑,他們這才注意到,轉頭也看向電視,一下子也都懵了

“張燁?”

“北大請他教書?”

“他姓張的何德何能啊不可能”

張野和賈嚴也不可思議起來,然後全對視一眼。張燁以前在辭職離開京城廣播電台後曾經說過,有一天,他們會後悔的。現在無論是賈副台長也好,京城電台高層的領導也罷,都已經感受到了這些,這個張燁真的太有本事了,他們當初那麼目中無人且根本沒把張燁放在眼裡地對待他,可能真的錯了,如果他們當初珍惜愛護這個人才,張燁可能也不會走,現在的京城廣播電台或許已經無數次地創造收聽率神話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張燁走了,而且人家無論去電視台還是網絡電視台或者又是大學,人家混的都很好,反看他們京城電台,則一天比一天蕭條了

忽然,一個電話來了。

“賈台長,呃,您的手機……”他秘書提醒道。

賈副台長這才回過神,一看號碼,馬上接道:“台長。”

那邊,是京城廣播電台台長的聲音,“老賈啊,傷怎麼樣了?”

“沒事,過些天就能出院了。”賈副台長道。

台長嗯了一聲,“好好養病,不用急着出院呢,我這邊剛剛已經安排人先接你副台長的班兒了,你的職務等你病好以後再說。”

“台長這……”賈副台長驚了一下。

台長道:“就這樣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賈副台長已經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這是靠邊站了,病好以後再說?等他出了院,絕對只能落一個邊緣職務了甚至是提早退休賈副台長看得很明白,台裡面這是要放棄他了

病房裡的不少人也大驚失色,他們有人從賈副台長的表情上已經猜到了什麼。張燁現在越走越高,而且事實也證明了張燁確實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才,而逼走張燁的罪魁禍就是賈副台長,以前大家還說不出什麼,也無所謂,畢竟賈副台長是高層,張燁只是個小人物,然而隨着張燁的名氣越來越大,威望越來越高,這次竟然都進了教育界第一學府的大門了,當初張燁在銀話筒頒獎上那《死水》也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拿出來打臉,質疑聲此起彼伏,甚至連業內不少名人都公然嘲諷京城電台沒有眼光,愣是把這麼一個人才給逼走了,此時賈副台長被邊緣化,也表明了京城電台的一個態度——終於得有人為這件事情負責了

“賈台長。”

“呃,這個……”

周圍人也很尷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賈副台長一瞬間好像老了幾歲似的,曾幾何時,張燁在他眼裡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他認為自己可以召之即來呼之即去,想用他就用他,想讓他滾蛋就讓他滾蛋,結果就是這麼一個他看來的小老百姓,卻一次又一次地打了他的臉,而且賈副台長無論用什麼方法和手段甚至都拿他沒有辦法,現在,這個曾經的小人物已經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爬到了比他還要高很多的位置,那筆很久以前的賈副台長以為什麼事都不算的舊賬,如今也終是算到了他的頭上

“出去吧”賈副台長出言道。

賈嚴張野他們面面相覷,“賈台長……”

“我要休息了”賈副台長火了,下了逐客令

賈嚴是他的親戚,當然最苦悶了,其他人則都只是賈副台長的下屬,見到賈副台長完蛋了,他們也都不再久留,有些人連客道話都懶得說一句了,一起出了病房。人情冷暖,賈副台長這次也嘗到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