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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這探子可不是普通小毛賊,頗有一點兒本事,若非安王府的侍衛正好撞上,憑普通衙役,絕對不光抓不住對方,說不定還讓對方給幹掉。

即便是侍衛們巡視發現了問題,也沒把人逮住。

那幾個探子像是很熟悉靖州的地形,也較為機警,愣是從一隊侍衛的包圍中溜走。

他們這次應該是太大意,竟然到驛站附近抓採買的宮人打探消息,否則也不會被巡視的人逮個正着。

許薇姝聽了消息,也只能嘆息一聲,因為人手不足,不能讓全城搜捕,只叮囑城門,還有驛站加強防守。

那也是沒辦法,她如果手底下有一支超過千人的軍隊,肯定不這麼被動,早直接殺到對方老巢里去。

再不濟,光封鎖山地,不許進出,也夠那些土匪們喝一壺的,想必那些人就算自己開荒種田,規模也不會大。

不能出來買吃的,用的,早晚餓死他們。

許薇姝這邊束手無策。

那幾個探子,也嚇了一跳。

“好傢夥,安王什麼來頭?”

這幾個都是飛雲賊里的頭目,雖然不是大頭目,可在靖州向來做什麼都為往不利,把那幫官府的笨蛋耍得團團轉,即便是靖州本地有些大戶養了有本事的江湖人打手,在他們眼裡,一樣菜得很,不值一提。

聽說來了個安王,他們也都沒太當回事兒。

能被發配到靖州的王爺,能有多大本事?

結果,這次一出面,本來還想綁個買菜的嬤嬤,探探消息,沒成想,一個老太太竟然彪悍的很,一不注意差點兒沒戳瞎自家兄弟的眼睛。

幾個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其實並不奇怪,宮裡那些宮人們本就個個不簡單。

別看,這些人看着一副低眉順眼,極為柔弱的模樣,但隨便抓出一個,抄傢伙也能打倒個把壯漢。

宮裡的娘娘們平日里不好支使侍衛做事,有點兒什麼粗活重活,都是宮人去,當年貴妃甚至還專門培養了十幾個健壯的宮人,能抬能抗,還能打架,尋常她坐着軟轎出門,都不必找轎夫,自家宮人就做得極順手。

他們比尋常人家養的健仆更具有隱蔽性,能力也更強。

主要是在宮裡資源豐富,你只要想學,就總有門路能讓你學到有用的東西,雖然大部分不可能多高深,真正的獨門絕活,你要不是入室弟子,那也學不到,可總比尋常老百姓,在獲取知識技能方面容易很多。

這幾個探子受了點兒傷,其中一個讓侍衛用弩箭在胳膊上開了個口子。

流血不止。

此時臉色都變了,他們在靖州不是沒有老巢,問題是傷勢嚴重,根本回不去,就近找了個農戶棲身,房屋破舊,被燒毀了半面牆,好歹還能住一住。

那一家人他們也沒給宰了,到不是心慈手軟,飛雲賊在靖州這麼多年,殺人越貨是尋常。

只是左鄰右舍都有人,要是這農戶家忽然沒了人,也未免惹人疑竇,他們現在有人傷的不輕,一時又走不了,還不如留下這家人,必要的時候能當人質用。

家裡有個小胖墩孫子,一看便千嬌百寵,乾脆就綁了來當人質,準備的飯食也先讓這小傢伙吃,萬事大吉。

有一個好用的護身符,自然不怕農戶弄鬼。

圍着炭盆,一個叫馬六的探子,就給他同伴金爺包紮傷口,看了那傷口,馬六的臉色都變了——一看那弩箭就不一般,傷口很嚇人,內部都爛了的樣子。

那個金爺爺看起來人高馬大,平日估計過着刀頭舔血的生活,不會沒受過傷,這次卻一臉驚恐,身體一點兒力氣也無。

“要是以前官兵都用這個,肯定沒咱的好果子吃!”

“竟胡說,如此利器,真能讓所有官兵都裝備上,那官府也不會這麼多年只能挨打,我看,咱們這次是撞上硬茬了,遇上的說不定是安王府的精銳。”

“不行,必須送信出去,玉娘子還在外面活動,不知道能不能聯繫上。”

他們猜測不錯。

不過,裝備並不是軍隊的指示裝備,那根本就是方容看過洞簫山上用的東西之後,專門找自己的工匠改良的,製作的弩,用了現在設計,安裝齒輪,威力更大,箭枝也使用的是鋼製的三角箭頭。

還拿去讓許薇姝起名。

她就特別俗氣地非把這東西叫‘千機弩’。

眼下這幾個探子,總體來說還算是幸運,沒有遇上許薇姝新近研究出來的‘爆裂箭’。

真中了那種東西,整條胳膊都得玩完,甚至一不小心,給炸成傻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薇姝本就喜歡玩這種東西,去了江南一趟,算是受到點兒刺激,除了拚命練武,鍛煉身體,還老琢磨用外力防身。

身體再強健,也是肉體凡胎,人之所以強大,還是在於人會利用工具。

她就想辦法把從天教那邊弄到的煉丹工具都置辦了一套,認認真真地研究出一堆特別的東西。

比如說,射出去能爆炸的箭枝,再比如,裝滿了毒針的機關匣子,頗有暴雨梨花針的架勢。

當然,有一點兒不太好,產量還是不足,而且不大容易保存,大規模運送容易發生危險。

她正琢磨着改進工藝,就是最近太忙,又是成親,又是長途跋涉來靖州,到了靖州更不安生,總沒有時間,但現在的東西,先用一用已經沒問題了。

自從那些侍衛知道許薇姝的‘豐功偉績’,人人都覺得自家王爺娶到一座金山。

現在王爺不在,人家王妃又一肩挑起靖州的一切瑣事,長得漂亮,有才學,武功好,甚至還能把一座城池給治理得井井有條。

連安王府的幕僚都覺得,怪不得安王很隨意地就撒手走人,所以說,娶個好媳婦,那簡直是再划算不過的買賣。

便是那些知道安王身體不好,恐非明主,不得已投效,還在觀望,隨時做好抽身而退的門人,也不免考慮一下,若是王妃這麼能頂用,她若是生下個小世子,也不是不能輔佐,也許可以免了另外擇主的麻煩。

雖然有良臣擇主而事的說法,做人家手下的,不夠忠心總不算什麼好名兒。

許薇姝是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要是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如何,那是方容的問題。

幾個探子琢磨着要傳消息出去,告訴山上的兄弟,此地的安王不好對付,萬望小心,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驛站這邊,許薇姝也指揮着要搬家。

過了這些時日,安王府總算收拾妥當。

許薇姝還專門去看過,他們夫婦住的正房建造的頗為合心意,又闊朗,還很精巧,尤其是衛浴,完全按照她的設計建造,而且人家工匠自主創新能力很不錯,大浴池給建造得除了像大號游泳池,還和海濱浴場差不多了。

用料並不算名貴,就是靖州比較多見的石料,和大塊大塊兒的石頭砌在一起,還顯得質樸可愛,雕刻也好,那便十分不易。

“該賞那些工匠們。”

許薇姝看過後,頓時就覺得大殷朝的工匠,一個個都堪比藝術家。

他們也許說不出一二三四五的道理,卻能把你要建造的東西,都給打造成藝術品。

行囊先搬過來,安王府那些幕僚和幕僚的家眷,都住在王府側後方的宅子里。

按照品級,房子或大或小,都是獨門獨戶。

身為長史的那個葉遷,住得離王府最近,宅子也最大,一應傢具都給打造的差不多,只等着他入住。

房子絕對不算差,但要說有多好,那也不至於,就連王府也有內秀,在表面建造的也沒有京城的王府精美。

這些屋宅都是緊急建造的,自然粗糙了點兒。

葉遷到不挑剔,他這人老實,雖是方容身邊的老人,可從不爭功,向來喜歡讓着自家同僚,自然不會在這方面挑剔,更不會王爺不在,就去挑剔主母。

可他身邊那個口口聲聲要報恩的秀玉姑娘,卻對自己要住的地方不大滿意。

王府的宮人們,一天好幾次碰上秀玉自己跑過來,說家裡的書桌用着不大順手,能不能請府里的工匠幫忙改一改,一會兒又說,床鋪不太好,躺着腰背疼,能不能改得寬些。

趙三簡直無語。

卧房就那麼大,你把床改的再寬點兒,那豈不是整間卧房就能放一張床?

“那個秀玉到底是什麼人?葉長史要怎麼安排她?這不算主人,難不成還要當成客人接待?”

他是王府的管事,按說長史家的事兒,讓他幫忙管一管也不是不行。

可現在的問題,葉遷雖然沒成親,卻已經算是有了口頭婚約。

他未來夫人是個大夫,最近還在南疆,尋找幾種只有在那邊才能存活的藥材。

這事兒他不知道,但身為管事,自然第一時間把王府里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打探清楚,跟葉長史相熟的人都這麼說,怕八九不離十了,只是還隔着一層窗戶紙,誰都沒有捅破。

“再這麼下去,長史的婚事怕要有波折。”

趙三搖了搖頭,他懶得管這些,但那個女人變着花樣打探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王妃的行程,就有些不對勁,不過,一個弱女子而已,打探這些做什麼,難道她還想藉著長史這個梯子,巴結上王爺不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