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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荷和寶琴都只當是自己的錯覺。&#65288&#56&#48&#48&#23567&#35828&#32593&#32&#87&#119&#119&#46&#56&#48&#48&#66&#111&#111&#107&#46&#78&#101&#116&#32&#25552&#20379&#84&#120&#116&#20813&#36153&#19979&#36733&#65289

其實,許薇姝現在穿的衣服,就是她當年在歸墟時穿的,雖然材質不同,可一旦穿在身上,當年的仙子九微便再次復蘇。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穿上以為永遠不會穿的戰袍,只是一種直覺。

似乎在不遠的將來,她要再次身披戰袍,披荊斬棘。

只是當初在歸墟,她是迫於無奈,只能戰鬥,眼下在大殷,戰鬥卻是她心之所願。

為了追求她嚮往的超脫自在的生活,有時候努力必不可少。

再說了,方容一見到她,眼睛就閃閃發亮,連臉頰都泛起紅暈,耳朵根更是通紅一片。

能讓自己的男人喜歡,許薇姝也高興。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是個女人就很難免俗。

皇宮的獵場,西山獵場不是最大的,卻絕對是風景最美,野物最多,王孫子弟最愛去的地處。

方容以前到很少過去,一來身子骨虛弱,讓他騎馬顛簸,簡直是要了半條命,二來很小便離開京城,有很長一段時間,幾乎都被人遺忘,萬歲爺帶著兒孫去打獵,也向來想不起他。

現在卻和以前大不一樣。

哪怕方容在宮裡隱約有點兒被萬歲爺冷待的意思,他也是正正經經的皇太孫。

人還沒到獵場,那邊一早就打掃乾淨,清場完畢,飼養的那些個輕易不放出來的野物也驅趕了一堆,一群守獵場的侍衛齊刷刷出來迎接,跪倒了一片。

楊木率先過來,清理出一片地,支上帳篷。布置守衛,對那些個過來拉關係套近乎的太監和侍衛們,也沒有不理睬,一板一眼地交代幾句注意事項。

祝四斤讓他乾爹從樹上提溜下來。

“聽着,今兒太孫和太孫妃都要到,你好生伺候好了,別給他躲懶。&#65288&#56&#48&#48&#23567&#35828&#32593&#32&#87&#119&#119&#46&#56&#48&#48&#66&#111&#111&#107&#46&#78&#101&#116&#32&#25552&#20379&#84&#120&#116&#20813&#36153&#19979&#36733&#65289”

祝四斤無奈嘆氣。忍不住嘀咕了句:“要巴結也輪不上我啊!”

他覺得自己在獵場挺好。平日里事不多,那些個王孫子弟到這兒打獵,尋常的野兔山雞。打到了也不一定要,通通便宜了他們,別人想吃肉,一年到頭吃不着幾回。他們是天天吃到膩煩。

而且,要是主子們打到些大型獵物。也都是讓他們給處理,處理剩下的那些邊邊角角拿出去都是大價錢,不知多少消息靈通的商人守在西山外頭,等着買點兒死在那些主子爺們手底下的珍禽異獸回去高價出售。

碰上好時候。祝四斤一年得的賞賜加外快,就能回鄉去買房置地,讓家裡一家四口過上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偏偏他乾爹見天想着讓他得什麼體面。混到主子們眼前去。

“哎,乾爹啊。到主子跟前當差有什麼好?整日戰戰兢兢,萬一出點兒差錯腦袋都不知道怎麼掉!咱們眼下多自在?”

他乾爹魏茂才氣得吐血。

這些個在獵場伺候的,都是官奴,大部分自賣自身,賣給內府,又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倒霉,沒挑中凈身進宮伺候,做的一直都是粗活,也見不到主子,個個都是粗糙人,大字不是一個,飛黃騰達一般不用想。

可就是這樣,也不能混吃等死度日!

“你不想想,你要是沒出息,得不到主子眷顧,就討不到恩典,那一輩子便是奴才,生生世世子子孫孫都是奴才!”

魏茂才年過六十,娶了一個放出來的宮女當媳婦,那宮女許是在宮裡熬壞了身子,一直沒身孕,他這點兒能耐,納妾娶小是不可能了,再說,自己媳婦自己疼,一塊兒過了大半輩子,他也捨不得讓媳婦難受,後來見祝四斤長得白白凈凈,人壯實,還挺機靈,心腸又不壞,乾脆收下當了個螟蛉之子,待他宛如親生骨肉。

祝四斤也真孝順,對乾爹和親爹差不到哪兒去。

這會兒一聽乾爹的話,再不甘不願,也老老實實跟在後頭,準備看看乾爹怎麼給他謀出路。

魏茂才在獵場幹了四十多年,人老實呆笨了點兒,一直沒出頭,可人脈還是有。

領著兒子走到馬場,直接和馬場管事打了聲招呼,就領他去看一匹通體烏黑的馬。

“看見沒有這匹馬是咱們這兒新進來的千里馬,還沒馴好,等下你領着去那邊馴一馴,讓太孫殿下瞧瞧你的本事。”

他知道,自家這小子懶散是懶散了些,本事卻真有,會馴馬,再烈性的馬,到他手底下就乖巧的和小貓似的。

這個好。

干這個活兒,祝四斤樂意,他愛馬,尤其愛烈馬。

太孫殿下要出行,準備時間自然短不了,反正許薇姝到西山獵場時,日頭都有點兒偏西了。

風很大,騎在馬上,暢快得很。

魏茂才一早畢恭畢敬地候着,領兩位主子去馬場選馬,他跟在後面,見太孫妃抖開斗篷,一回身,先給太孫系好,太孫就老老實實任憑她系。

“就這兒吧。”

許薇姝選了個開闊的地處,讓玉荷她們把傘撐起來,又搬了張小木桌,椅子上面墊上皮墊子,推着方容坐下。

“別亂走動,我玩一會兒就回。”

笑了笑,太孫妃就興緻勃勃去看馬,她自己的馬便是千里寶馬,但人都貪心不足,如今跑車是玩不着了,多相幾匹好馬總是應該。

魏茂才:“……”

太孫妃明顯是行家,那些馬的優劣都說的八九不離十,反正看那些喂馬的馬奴們個個眼睛裡都是小星星,就知道人家不是瞎說的。

可這情況不對啊,不是應該太孫在太子妃面前抖一抖相馬的知識,好更得美人歡心,怎麼到這兒就掉了個兒!

太孫妃就太孫妃吧,反正都是主子,魏茂才深吸了口氣,緊跟在太孫妃身後,把那幾個想巴結的都擠開,一路口乾舌燥地哄她開心,把獵場上好玩的地方都數了個遍,對於這些馬匹也是如數家珍。

“娘娘您看看,咱們這兒的馬都是新來的,個頂個都是好馬,咦?那匹黑珍珠呢?”

魏茂才吐沫橫飛,說著說著,就皺眉問道,“怎麼沒見黑珍珠?”

不等馬奴們回話,他就笑着沖許薇姝道,“太孫妃有所不知,上個月咱們新得了一匹千里馬,性子烈得很,可確實是好馬,但凡看了的都說好……”

旁邊的馬奴也識相,忙笑道:“回娘娘,咱們黑珍珠還沒馴好,這會兒祝四斤那小子正馴着,他別的能耐沒有,不過論馴馬,那小子在咱們這兒算是數得着的高手。”

許薇姝一笑,她也看出來,這些人是有意討好,故意挑起她的興緻。

不過,她也樂意讓底下人討好,這種互惠互利的事兒有什麼不行的,手下人有私心很正常,只要對自己沒壞處,她覺得很沒必要制止。

就說現在,她就是來打獵看馬的,有好馬當然要見識見識。

於是一行人移駕。

騎馬跑了一會兒,許薇姝就遠遠看到一圈人,時不時響起陣陣驚呼。

魏茂才略微有些緊張,手心裡都是冷汗,心道:四斤你個臭小子可別在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

他做這種事兒,也是提心弔膽來着。

許薇姝也下了馬,沒讓人通報,跟大家一塊兒看熱鬧,不過聰明的都知道她是哪位,只既然是聰明人,見娘娘不樂意曝露身份,肯定不會多話。

她就順順利利走到前面,饒有興緻地看過去。

柵欄裡頭,一匹通體黑亮的駿馬正飛奔,上下騰挪,神駿非常,馬上的騎士瞧着精瘦,面孔白凈,個頭不高,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顯然馬術不差,牢牢伏在馬背之上,任憑對方東奔西走也沒被甩下來。

周圍好些人高聲叫好,遇到驚險,就忍不住失聲尖叫,氣氛相當熱烈。

許薇姝也愛看這類熱血沸騰的節目,正看着,忽然一皺眉,等不及說話,便見那匹馬驟然停下,一躬身子,哐當一聲,騎士就讓它甩了下去,又一前奔,朝着他的肚皮踩過去。

“啊!”

魏茂才臉色大變,眼前發黑。

幸虧祝四斤那小子經驗豐富,着地的時候護住頭臉,一個翻滾,就滾到側面。

周圍負責看管的騎士一擁而上,上去十來人,甩開套馬索,束縛住野馬,圍着一圈一圈慢慢轉。

大家這才鬆了口氣,祝四斤也一個翻身,就躥起來站好,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

魏茂才也有點兒膩歪,不過見了剛才的驚險,這小子好好的,沒缺胳膊沒少腿,他就知足。

“還說技術多好,也是個棒槌!”

他才鬆了口氣,就見那匹馬忽然一扭身子,也不知怎麼跳了一下,那些個拿着套馬索的騎士就跟頭咕嚕,滾作一團,愣是讓它給破開人群,一揚蹄子,越過柵欄沖向人群。

所有人都傻了眼。

也幸虧今天太孫駕臨,馬場跟着清場,那些個王孫子弟都不在,在場的多是有些身手的養馬的馬奴或者侍衛。

不對,太孫妃!

魏茂才嗷了一聲,一挺身就哆哆嗦嗦地擋在太孫妃面前。

今天他就是死了,也不能傷到太孫妃,否則就不是他一條命的事兒了,家裡媳婦也得跟着倒霉。

他乾兒子祝四斤也不傻,想到同樣的問題,躥起來就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