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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吳家的人着急焦慮。。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

他們家小郎君的情況的確不大好,傷口化膿,高燒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醫生說得沒錯,只憑這個時空的醫術,這孩子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好在許薇姝別的不行,對治療這類外傷,那是絕對是行家裡的行家。

當年子虛給她講醫術玩,講的最多的就是各種外傷該怎麼治,那種金瘡‘葯’的效果好。

雖然妖魔鬼怪們恢復能力強,但大戰連年,受傷少不了,到是這種治外傷的法子更有用些。

許薇姝來了大殷朝,改良‘葯’方,煉製各種‘葯’粉,‘葯’丸謀利,此類也是排在第一位的。

但吳家這位小郎君,必須手術。

他內臟都有受損的跡象,不只是外傷,內里都破破爛爛的,許薇姝也不管人家爹娘怎麼忐忑不安,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下,看着那孩子‘迷’‘迷’糊糊睜開眼,小聲支吾——“好疼!”

她頓時也有點兒心軟。

‘玉’珍對於這個情況還是相當熟悉,當年二丫的眼睛手術,那般‘精’細的手術都能做,何況是這個。

她利利索索地就招呼吳家把一間採光最好的房間讓出來,帶着宮人們一塊兒收拾乾淨。

就是消毒‘葯’粉不太夠用,也不知道術後會不會感染,不過此時人都要不行了,也就顧不上那麼多。

許薇姝帶着醫‘葯’箱過來,準備開始手術,方容聽見消息,也很好奇地過來看。

他聽說過,許薇姝‘精’通一種奇妙的。叫什麼外科手術的治療方法,還治好過她家丫鬟的眼睛,但從沒有見過。

這一行人總體來說,事不關己,都很輕鬆,可人家吳家一家子卻被嚇得臉都白了。

許薇姝白了方容一眼,走到吳員外那兒。平平靜靜地道:“你兒子的情況。相信你自己明白,如果讓我救,他就有可能活。如果不讓我救,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給他娶一百個妻子沖喜,他也活不下去。”

吳員外聽得渾身直打哆嗦。

這人雖然生了個傻兒子。本人卻沒老糊塗,一邊哭一邊道:“還請夫人發發善心。只要我兒得救,小霞就是我親閨‘女’,將來她出嫁,我給她陪送嫁妝……”

許薇姝點點頭。轉身就進了屋。

‘玉’珍也早洗漱乾淨跟進去幫忙。

‘玉’荷也想去,不過考慮到她還沒接受過培訓,這是正經救人。萬一她被嚇到,再驚擾了自家主子。一條人命就可能不保。

只是,她到底還是動了心思,等到了靖州,一定要跟自家主子學學這一手。

‘玉’荷比‘玉’珍更注重這些,學會了不只是自己有一技傍身,對主子有用,更重要的是,想要融入主人的生活圈子裡,就不能在一開始,便與‘玉’珍那幾個自小跟着的丫鬟,有太多的不同之處。

屋子裡只能隱隱約約聽見幾個字的‘交’談聲。

吳員外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貼在‘門’上。

他妻子就淡定得多了,面上也要掛出一點兒焦慮之‘色’。

吳員外的這根獨苗,是個丫頭給他生的,一生下來,就記在妻子的名下。

沒辦法,那麼多年沒個兒子,吳員外都快瘋魔,如今有了個兒子在,連忙記在夫人名下,充作嫡子,還給兒子取了個‘‘玉’’字為名。

絕對是千寵萬愛的。

兒子小時候還好,不聾不瞎,長得‘玉’雪可愛,也不喜歡哭鬧,瞧着‘挺’聰明,卻沒想到,等他長了幾歲,竟然還不怎麼會說話,木木愣愣,腦子根本就有‘毛’病。

吳員外大怒之下,急得求醫問‘葯’,什麼偏方都吃了,但兒子痴傻,那怎麼可能治得好?

他還行,自己的兒子,傻了也疼愛,他夫人就不一樣了,小時候裝出疼愛,籠絡兒子,那是為了找個依靠,如今知道是個傻子,哪裡還值得‘浪’費感情。

像這一次,隨便出個娶妻沖喜的主意,選的還是本地何寡‘婦’家的‘女’兒。

其實,何寡‘婦’身為一個寡‘婦’,‘女’孩子自幼喪父,命能好到哪裡去?誰家沖喜找這樣的人家敷衍?

這會兒,吳家夫人不說盼着那個小子死,也多少有些憂心忡忡,可別癱在‘床’上,要一輩子養着他這麼個廢物,豈不是連累死自己?

還不如死了,從族裡過繼個孩子來,反正又不是自己生的,過繼的還能挑揀一個聰明的養。

不管吳夫人想什麼,許薇姝不緊不慢地做手術,手術進行的還算順利。

這孩子的傷勢雖然嚴重,到了她手中,到也不是不能治好的絕症。

方容他們都算不太清,自己究竟等了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終於看到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主僕二人出來。

這次手術速度,比上一次給二丫做手術時,要慢一些,主要是這回不必太匆忙,許薇姝一邊做手術,一邊也稍微提點提點‘玉’珍。

以後如果戰‘亂’頻頻,組建一個高效率的醫療團隊,還是相當有意義的。

‘玉’珍如果學的好,完全能讓她培訓一幫小護士。

許薇姝出了‘門’,‘玉’珍還留在屋裡整理,這丫頭平時不算細心,做手術還是一把好手。

“怎麼樣?”

方容居然第一個問出口。

吳員外的臉‘色’煞白,張了半天嘴,連話也說不出,整個人緊張得快綳成一張弓了。

許薇姝笑了笑:“還好,不過不能大意,我開幾副‘葯’,按時服用,如果燒退了,人會好的。”

吳員外怔了怔,隨即大喜。

等到自己的兒子被送出來,果然呼吸平穩,他這一顆心才放下。

其實那會兒許薇姝他們一行人找上‘門’,吳員外都要絕望了,還以為自己得罪了貴人,貴人非要教訓他們吳家不可。

這世上民不與官斗,無論是那位公子,還是那個夫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是位高權重之人。

此時,吳員外算是徹底活過來。

看向小霞的目光,那個熱情,當場就要夫人收下她當乾兒‘女’。

吳員外只有一個兒子,連個姑娘也沒有,認個干‘女’兒不是什麼事兒。

再說了,眼前這小丫頭說不定能巴結上人家貴人,有這層關係在,怎麼也算好事。

小霞到果斷,當場就跪下磕了頭,拿了那兩口子給的紅包,也不用什麼特別的儀式,就是掛個名分而已。

吳家設宴款待,許薇姝他們一路奔‘波’,吃得不算差,但對普通的‘侍’衛來說,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方容這人向來是和任何人都能‘混’熟。

吳員外也不屬於話不投機半句多的類型。

身份地位相差甚遠,居然還熱熱鬧鬧地聊起了天,許薇姝也有意套話,套問下靖州方面的消息。

沒想到這一問,還問出個大消息來。

“貴人這是要去靖州?您這會兒可千萬別去,我們吳家在靖州也做點兒小買賣,前幾天有個侄子,剛剛送來消息,說那一夥子‘飛雲賊’四月要下山。”

吳夫人的臉‘色’不大好看,這句話一出口,就覺得失言,可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見許薇姝說話,她就不知不覺放鬆心房,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說出口。

“飛雲賊就是盤踞在靖州地面上,最大規模的山賊之一,每年差不多尋一兩個月下山掃‘盪’,搶走過路商人的貨物,不光是附近的村落,連靖州府城也是常來常往,每次過境,如狼如羊群,殺人無數……”

一提起飛雲賊,吳夫人的聲音都發抖。

許薇姝怔了下:“官府也不進剿?”

“哎,就官府那點兒兵丁,大部分都是吃空餉,連我這‘婦’道人家也知道,府衙軍備廢弛,那伙子當兵的禍害老百姓是行家裡手,怎麼敢去剿匪?”

許薇姝:“……”

等宴席散了,和方容碰頭,看他的臉‘色’,明顯也套出類似的消息。

瞥了他一眼,許薇姝不可思議地道:“我記得靖州好像是你的大本營吧?”

她好幾次聽袁琦提到,要方容回靖州,一直以為,靖州只是在外的名聲不好,其實不算差,要不然怎麼袁琦這般心心念念的。

方容哭笑不得:“……我也有好些年沒來過,以前靖州也‘亂’,可還沒‘亂’到土匪能隨便闖府城的地步。”

他雖然時常在靖州駐留,但那就是因為靖州很‘亂’,‘亂’也是一種安全,他當時可沒有‘精’力,好好去經營靖州,而且也沒力氣把它打造成自己的大本營。

此地距離延國和羌國太近,戰‘亂’不斷,土地又貧瘠,方容在這兒,最多也就做做皮‘毛’生意。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哪裡能專心致志地經營一地?他就是有心,恐怕也不敢冒險行動!

至少太子在位時,他不能做。

太子的兒子若是‘割據’一地,皇帝怎麼能安心?

而且,他大哥也不會安心。

“如今靖州是我的領地,你要是有心,咱們夫妻兩個可以好好經營經營。”

方容伸手把外套給自家媳‘婦’搭在身上,“此地的勢力雖然複雜了一些,卻缺少根深蒂固的世家貴族,我們若以此地為根基,到也不是不行。”

許薇姝沒說話,她覺得這一點兒可以往後面放一放,還是先去看看靖州軍備到底如何,能不能攔得住飛雲賊的侵擾,真讓飛雲賊破了府城,方容這位新晉的王爺,可就成了大笑話一個。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