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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便是如此。可是,在荊氏的章程里,荊明月才是主事,父親大人高高在上也沒有法子直接處置他。於是,忍足的罪名便是破壞荊氏運作的正常秩序……這個真麻煩!

本來依着父親的性子,我和忍足是要被扔到那個養着奇珍異獸的里放裡邊試煉,可惜忍足靈力太低,我的身體又能受重創,這才讓人相處個折中的法子。

話說,相處這個法子的人也真夠損的。跪在熱熏熏的人造太陽下,不給一口水,不給一口飯,暈了用水潑醒接着,總之不夠時間就覺得得不到赦免。現在,我們已經對暈過去產生了抗體,絕不會因為再暈過去而受苦了。可惜不暈過去時間更難過。

意思暈眩,人造太陽的光芒太耀眼。我終於知道這玩意兒弄出來幹嘛的了,全然是用來罰人的。

效果挺好。

忍足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眯着眼,深邃如無底深淵的眸子彷彿蒙上了一層霧,顯得格外迷惘。嘖嘖,幸好只有我看盡忍足這樣兒,要是沈南歌見了,免不得要心疼然後化身成狼了。

“連累你了。”我小聲和忍足說,手掐在大腿上,以防自己暈過去,大腿傳來的痛楚稍稍刺激到我麻木的神經,不再像方才那樣迷糊。

該死的人造太陽,等這陣兒過去了,我一定把所有的都給拆了!

忍足停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說的話,“沒事。你還挺得住么?”

“還行。挺不住也沒法子,父親是鐵了心要收拾我們,這才第三天,只要我們不死,父親大人是絕不肯鬆口的。所以,誒吧,能哎誒多久是多久。”

忍足還沒說什麼。我們對面的屋子裡就傳來一聲呵斥,“禁言!”父親大人一直在裡邊。

我閉了嘴。

忍足也將為說出來的話吞進肚子里。

第四天,我的腦子已經被烤成一團漿糊,沒有思考的能力。

對面的忍足雖然是運動達人,可現在,也不必我好到哪裡去。就是熬時間吧。

第五天,我的視力開始退化,看着什麼都是一團霧氣,模糊得不成樣子。

第六天,我已經感知不到周圍的世界。只勉強維持一口氣的清醒。

第七天,沒有第七天了。第六天之後,我便是已經不再清醒,只跪在那裡,動也不動,眼珠子都不轉的——這是荊明月告訴我的。

等我從治療室里走出來,忍足早就出來了,畢竟是原裝的身體,比我這個好用多了。好吧,是我自己活該。

跡部當然已經被打包送走,是真正的被送走了,荊明月乾的,留下我和忍足承受父親的怒氣就夠了,要留下跡部,跡部不一定能留下命來,這一次雖說都是自己人,可是也太下父親面子了。

我臨陣倒戈也就算了,還有個掌事也敢和他對着干。

可不就是挑釁父親的權威么?

父親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便是陰奉陽違。如果這一次不是由霖長老和荊明月扛着,忍足和我絕對落不下好。

當然,也是因為有霖長老,我的處境更糟糕。父親和霖長老兩個人,怎麼說,一件相左,我快成了夾心餅乾。

荊明月說,父親大人一直在我們跪着的地方對面的房間里,七天里沒有離開過一步,就是不肯鬆口,還不準人求情,誰求情誰倒霉。

斐墨也被罰了,被禁足一日。雖然無關痛癢,但也是一種警告。我們受罰期間,是不準人探視的。沈南歌直接被人打暈了鎖在自己房間里。

當然,七日一到,衝出來抱我的也是父親。比荊明月還快。

荊明月笑言,“明明就不是血清的父女,性子卻一樣倔得要死,你們之中誰給服個軟,也不至於鬧成這樣。”這樣是指在治療室裡邊躺了數日。

可是我出來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父親,而是那個笑得暢意的幽木。將我們所有人都算計在自己的計劃里的幽木,包括父親,包括荊明月。

荊明月也真是,幹嘛對他這麼好,已經簽了魂契,量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可還是這般放任,連自己親妹妹也不管了。

嘖嘖。

難不成他們真的有什麼?不是吧!我才不要咧!——好吧,我又胡思亂想了。

說起來也不是不可能,荊明月可是當眾宣布要我的孩子當繼承人的,他的孩子怎麼辦?要不是不生,要不就不會入住荊氏。

幽木還真別說,那性子是怪誕了點,一般女人吃不消,可荊明月就說不定了,那也不是個善茬兒。可若如此,樂柒徵怎麼辦?她會不會答應荊明月男女通吃還勾三搭四?

好像不怎麼可能吧?!!!

幽木一見我,就笑道,“看你的樣子,是在想什麼跟我有關的事吧?我想象,定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都站在我面前了,我還能想別的?你說你是不是太失敗了?”

“是嗎?你看着我,兩眼無神,神遊天外,嘴上還掛着口水,你說呢?”

“滾吧!誰想你來着!嘖~~~離我遠點我警告你,別到時候收拾你你又喊冤!”說完又八卦地湊上去,“說實在的幽木,你除了你老媽,心裡就沒放別的人了吧?那個薇爾,說起來挺好聽,唯一一個愛過的人,可不過是打發寂寞無聊的借口吧?”

“呵呵。你想多了。我送你回去。”

“別!你和我站一起,我心裡就發寒,你還是饒了我吧。”

“饒了你什麼?你忘了,當時怎麼說的?你面上還是得是我的未婚妻,你愛做什麼,隨你,我都不干涉。不過現在么,你就得陪我演戲。”

“不要。”

“容不得你拒絕。你現在,沒有選擇。”

“我算是看透你了,心眼兒怎麼就那麼黑呢?從裡到外都是黑的。你是不是將所有都算計在內了?”

“怎麼算計?”他反問,“你覺得人心,可以算計?”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罷了,我何必跟我從小就不受寵的孩子計較,我安慰自己,他那是嫉妒,對,嫉妒我得到周圍人的寵愛。

這麼一想,心裡邊舒服多了。

於是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大發慈悲給他這個榮幸。

夜裡,光芒收斂,鑽石般的小星星在立方的空間閃耀,這個我本該暢意睡覺的時候,我卻不得不被人逮來,正襟危坐,嚴肅以待,等着某個決策時刻的降臨。

在幾個星域外的母親大人終於抽出空來,有了時間處理我的“瑣事”。

母親的影響投影在帷幕上,母親大人依舊端莊嫵媚,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白皙的臉蛋,緊緻的面孔,細膩的皮膚,仿若一位二十五歲上下、正直最美好年華的時節,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並且這種活力,不是青澀的美麗,而是時時處處都散發著成熟的魅力。無關長相,只和氣質有關。

“大致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寶生,你有沒有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