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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層層警衛的保護下,葉傾回到國賓館。貝利總長親率普星高官前來慰問,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要抓住幕後主使者,嚴懲不貸。

葉傾表面上看起來淡定從容,其實心情頗為沉重。任誰,在短短三天內,遭遇兩次自爆式刺殺襲擊,心情都不會輕鬆。而且很顯然,今天這起是專門針對她的,幕後指使人算到她會經過那裡,安排誘餌,設下陷阱。計劃之周密,手段之高明,令人不寒而慄,如果不是RX,她今天是死定了。

回到房間後,摒開旁人,她讓RX抱她,一言不發地坐在他的膝頭,把頭深埋在他的胸前。RX伸出雙臂緊緊擁抱她,頭蹭着她的下巴,臉摩挲着她的秀髮,以無言的方式安慰着她,告訴着她: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怕。

許久,她終於抬起頭來,接觸到RX那雙湛藍深邃的眸子,這雙眸子里正變幻着複雜的情感,有心疼憐惜,這是對她的;也有冷酷殺機,這是對她的敵人的。

葉傾忍不住吻了下他的腮幫,趁着他失神的瞬間,輕輕推開他,站起身來,以一種輕鬆的口吻說:“沒什麼,這點伎倆嚇不倒我。”

她早在來之前,就料到此行艱險。通往和平的大路,絕非坦途,會有無數明裡暗裡的敵人,但這又如何?她葉傾一旦下決心要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可以阻攔,哪怕是死亡的威脅,也動搖不了她的決心意志。

傍晚的時候,葉傾邀請謝倫共進晚餐,聽他彙報事件的最新調查情況。

“那些士兵說,他們確實不知實情,路過巷子口時,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坐在地上哭泣。就生了邪念……”謝倫說。

“通過DNA驗證,那女子的身份已經得到確認,是解放組織一成員的家屬,該成員在半年前被處決。專案組的調查人員認為:這起事件和三天前的自爆事件一樣,很可能出自解放組織之手。”

葉傾心頭頗不是滋味,她此行的目的是和解放組織談判,現在看來對方並不賣她這個艾德文娜女兒的身份,一心想置她於死地。

但隱隱中又覺得有些不對,從奧萊特的態度來看,自己應該對解放組織很重要。而且奧萊特已經回到了普星,有人要刺殺自己,他不會坐視不管。

當然還有一種解釋是。解放組織內部並不團結,其中一些人想殺自己。

她用叉子撥弄着盤子里的食物,一點胃口都沒有。謝倫安慰她:“葉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小姐的安全。”

“謝謝你。”葉傾抬頭,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

此時一個衛兵前來通報:“葉傾小姐。寧越閣下請你去一趟會議室。”

葉傾一進會議室,就感到一股沉甸甸的權力氣息。圍繞着橢圓形的會議桌,一邊坐着普星軍政要人——他們手持大權,掌握着六億普星人的生死;另一邊是來自帝星的代表顧問——作為一股新的勢力,加入決定普星命運的行列。

若是此時來一顆導彈轟了國賓館……葉傾腦海中閃現這個念頭,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國賓館有能量防護罩的保護,而且方圓數里都是軍事禁區,配有完善的反導武器和防禦體系。

寧越坐在一大群顧問中央。他左手邊的位置空着,這是為葉傾準備的。葉傾於是施施然地走過來,坐在寧越的旁邊。

“剛剛接到了來自解放組織的消息。”寧越說著,威嚴的目光掃過現場所有人。

葉傾這時才注意到,原來寧越也很有氣場。其實她以前也被他的氣場壓迫過,不過自從那次比賽過後。她和他之間的地位就調換了個……還是拳頭狠才是硬道理啊,葉傾再次感嘆。

“他們同意談判,不過提出了一個條件。”寧越繼續說,“他們要求進行機甲對決,如果我們打贏了,他們才願意和我們談判對話。”

機甲對決?葉傾眼中騰起細小炙亮的火焰,聽起來好像很有趣。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這麼認為,普星憲兵司令率先反對,他怒氣沖沖地說:“這些叛軍太不識好歹了!帝國和他們談判,他們居然還敢講條件!”

“就是就是!”眾高官紛紛附和,滿臉義憤填膺。在他們眼中,帝國肯放低身段談判,已經是天大的恩惠,這幫叛軍居然不但不感恩,還敢提條件?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一片義憤聲中,寧越的反應很冷靜,他問:“如果不接受這個條件,諸位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坐上談判桌?”

聲音頓時間小了許多,高官們紛紛低下頭,有人小聲嘀咕:“難道聽他們的?這也太損國威了吧。”

一名面色嚴肅、氣勢非凡的高級將領發言:“依我看,對這幫叛軍,就應該狠狠地打,直到把他們徹底滅了為止。和他們談判,簡直就是帝國軍人的恥辱!……”

他神情激憤,滔滔不絕。葉傾禁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肩章三顆金星,是個少將。年紀大約不到三十,臉上缺乏血色,眉宇間有一股陰戾的傲氣,似乎總想凌駕於眾人之上。不過,在坐在他斜對面天潢貴族寧越的面前,這種努力伸張的傲氣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葉傾正觀察着,面前的光屏彈出一個對話框,是寧越發來的,上面寫着:霍特,普星第一軍團軍長,反對和平談判,激進頑固的右翼分子。

葉傾縴手飛揚,輸入回復:撤了他!

寧越很快回復:少將的撤職,需要軍部同意、元帥簽字、皇帝承認。

這麼複雜?o╯□╰o葉傾隨手打出一個鬼臉。寧越見了,一本正經的嚴肅臉上禁不住浮現一抹笑意。

這邊少將正在慷慨陳詞,那邊兩人卻在私聊起勁。見寧越面露微笑,霍特滿頭霧水,寧越閣下笑了,他為什麼笑?是表示讚賞之意嗎?好像又不對,他環視全場。發現所有人都在認真傾聽,除了寧越和葉傾。

霍特雖然狂傲,也不敢公然對寧越有所不敬,於是便把矛頭指向葉傾:“葉傾小姐,你在認真聽我的話嗎?”

在他眼中葉傾不過是個花瓶而已,所謂的機戰女神,不過是人們誇大其詞,以訛傳訛。至於葉傾在接風宴上的表現,那天他不在場,所以不知道。

葉傾冷不防被點名。她意外地抬起眼來,對上對方那雙陰沉不善的眼睛。

“沒有。”她誠實地回答。

呵呵,看來兩人對上了!深知葉傾厲害的人都浮現出看好戲的神色。有人在暗暗同情霍特:你就是去招惹寧越,也不應該去招惹葉傾啊!

霍特臉上迅速浮現一層戾氣,他措辭激烈地指責道:“葉傾小姐,現在我們在討論軍國大事,請你把態度放端正了!”

極品無處不在。葉傾表示無語。她兩手一攤道:“我的態度很端正,倒是請閣下注意,這裡不是發表個人演說的地方,請不要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

霍特的臉頓時間漲的通紅,脖子上青筋暴突,葉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帶着從容優雅的微笑。眼看情形不對,會議主持者寧越出來打圓場:“好了,大家言歸正題。發言時請注意言辭簡潔。”

最後這句話明顯是偏向葉傾,葉傾唇邊笑意加深,幾分得意,幾分嘲諷。霍特則恨得眼冒精光,又不敢當眾發作。

“葉傾小姐。請問你有什麼意見?”寧越問道。

“他們要求先打再談判,那就打唄。”葉傾的意見很明確。她骨子裡可沒有什麼國威軍威的意識。

眾人神色都是一沉,顯然是不贊成,霍特趁勢大聲反駁:“絕不可以!堂堂帝國怎麼可以讓叛軍牽着鼻子走?”

“是面子重要,還是解決實際問題重要?”葉傾毫不客氣地反駁。

霍特啪的一聲,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說:“對叛軍,絕不應該容忍妥協,就應該打到他們求饒為止!”

“帝國軍打了十八年,他們求饒了嗎?”葉傾辛辣地反問。

“那是因為我們還不夠狠的緣故!”霍特眼中射出厲光:“對這幫賤民,就應該殺光!一人敢參加叛軍,全家都要絞死,叛軍活動的地方,堅壁清野,屠村屠城,看他們還敢反抗不?”

一股深深的厭惡感自葉傾心底升起,她真想對霍特說,你不應該當軍人,你應該該行當屠夫,你的每一滴血里都沾着嗜殺的因子,折射着人性中最瘋狂最殘忍的陰暗。

不過,要反駁,就要徹底擊中對方的死穴,她深深吸了口氣,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霍特閣下,和平政策是經過皇帝陛下和全體朝臣反覆討論、多次磋商才作出的決定,你剛才的那些話,是在懷疑帝星所有朝臣的智慧嗎?是要反對皇帝陛下的旨意嗎?”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霍特不甘地閉上了嘴,全場一片安靜,沒有人再敢多說半句,畢竟在帝制國家,抗旨不遵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罪行。

“我有一個問題。”貝利總長打破了沉默:“如果我們輸了怎麼辦?就不再要求談判了?”

“我們不會輸的。”葉傾傲然站起,面對所有人懷疑的目光,緩慢而又清晰地說:“因為他們的對手是我。”

她目光清澈,語氣篤定,有一種大局在握的從容自信,霎時間,機戰女神的種種傳說浮現眾人腦海,一種類似於宗教信仰般的情緒在場內悄然蔓延開來。

“不過,他們提出的是雙機挑戰。”寧越說道。他的聲音很平靜,眼底卻閃爍着某種葉傾明白的情緒。

那是熊熊燃燒的戰意,是渴望戰鬥的激情。

葉傾會心微笑,素手一揮,以一種不容置否的氣勢指向寧越:“那很簡單,另一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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