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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濤一聽,卻是急忙躬身道:“原來是許師兄,看許師兄神氣內斂,修為定然不低,而且還是余長老的入室弟子,將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這許江自然就是瓦金村的許江,自從兩月前他被余通海收為入室弟子,帶到這卦山外門後,便直接被重點培養。而在外門三千弟子中,他的地位也是頗高。

馬屁人人都愛聽,果然許江哈哈一笑,道:“過獎了,你若是能成為正式弟子,我今後倒是可以關照一二!”

下一刻,他眼睛一轉,卻是盯着王濤手裡的一張紙愣了愣。此刻王濤距離他很近,所以許江掃到了上面的一個名字。

“王師弟是吧,你手裡的那個名單,我可否看看啊?”許江出聲道。

那王濤本在暗喜,聽到這位許師兄的話,趕忙將手裡的名單雙手奉上。這名單只不過是那些交了好處費的雜役弟子,並不是什麼看不得的東西。

許江接過來仔細一看,卻是一愣。

“刑天......刑天,聽說那小子自從武試之後便不知所蹤,莫非是進入了卦山雜役堂?”許江心中暗中猜測。他剛剛便掃到名單上有一個熟悉的名字,結果將名單討要過來,果然是沒看錯。

刑天和他可以說是老相識,而且素有舊怨,當下許江便想去雜役堂看看這個叫做刑天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刑天,若是的話,許江可是打算好好的‘照顧’一下對方。

便在這個時候,遠處跑來一個正式弟子,只告訴許江余長老找他。

許江不敢違逆師命,知道自己是看不成了,便想了想,卻是招手喚過那王濤,小聲耳語幾聲。後者連連點頭,只道一聲:“許師兄,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便轉身離去。

“哼,不管這刑天是不是那個刑天,只憑這個名字,我便不能讓他留在卦山,怪只怪你取了這麼一個讓人生恨的名字!”許江心中暗道,之後便隨着那弟子離開。

......

卻說王濤急匆匆回到雜役堂,到了執事賈貴的房前,恭敬的敲門而入。此刻賈貴坐在椅子上,喝着一壺上好的虎骨茶,正在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

他所喝的虎骨茶乃是用特殊的草藥炮製,山下各個小鎮中都有出售,淬體境武者服用後可以增強體質,滋養脛骨,再加上是茶香撲鼻,所以頗受武者喜愛。只是這虎骨茶價格不低,三兩虎骨茶的價格就高達白銀數十兩,若沒有一些身價,可是絕對喝不起的。

賈貴掌管雜役堂,雖然是一個苦差事,但是若是耍些手段,也可以撈到不少油水。就像是分配雜役弟子任務,誰多誰少都由他說了算,自然,一個月撈個幾百兩白銀還是頗為容易的。

“賈執事,今日只收到白銀三十兩,都在這裡,還有交了錢的雜役弟子名單!”王濤恭敬的將手裡的銀錠子奉了上去,賈貴接過,卻是露出了頗為不滿的神色。

“只有這麼點?”

“是!”王濤停頓片刻,便將剛剛許江交代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許江......恩,這人我知道,余長老新收的徒弟,而且聽說還是那楚英傑的表弟,楚英傑可是外門中最有可能進入內門的弟子,雖然我是外門執事,他只是弟子,但光憑這兩層關係,我就不得不賣對方個人情!”賈貴說完,卻是問道:“那許江說的就是這個叫做刑天的雜役弟子嗎?”

“就是這個刑天!”

“好吧,算這個雜役弟子倒霉,看在他也送了一些錢財的份上,我便不將他直接驅逐下山,就讓他明天去葯園做事好了......”賈貴奸笑一聲。

王濤一聽,卻是眼睛一亮,這葯園在雜役弟子圈子裡可是相當有名,卻是因為管理葯園的那個外門長老性格古怪,刁鑽刻薄,但凡被派去葯園的雜役弟子,十成十都沒法子讓那外門長老滿意,最後全落個辦事不利的評價。

如果讓那個刑天去葯園,然後再以辦事不利為由將其趕下卦山,也算是順理成章,誰也挑不出毛病。又因為那個雜役弟子剛來沒幾天,還不知道葯園子里的貓膩,所以即便吃虧,也不知道是被誰陷害的。

想到這裡,王濤拍馬屁道:“執事您真是在世諸葛,此等妙極我等是萬萬想不出的!”

“哈哈,以後跟着我多學着點!”賈貴興緻極高。

於是第二日,刑天便得到了到葯園幹活的任務,絲毫不知情的刑天還以為自己昨日送的錢財有了效果,取上一個可以進入葯園的腰牌便趕了過去。

卦山藥園在卦山一處山谷,這山谷因為地勢的緣故,谷內四季如春,據說卦山派外門煉製的各式丹藥,原材料皆是這葯園供給。

刑天剛到葯園入口,便聞到了一股撲鼻的草藥香氣,頓時精神一振,而讓刑天感覺到詫異的是,藏在腰間的紫葫蘆,竟然也是微微一震。

這一下,是讓刑天嚇了一跳,他趕忙偷偷取出紫葫蘆查看,發現紫葫蘆沒有什麼異常後才鬆了口氣重新藏好。

入到葯園,刑天便高聲道:“雜役堂弟子前來報到!”

在門口等了片刻,裡面才傳出了一個聲音:“進來吧!”

進入其中,刑天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種植着各種草藥的土地,像是地里的莊稼一樣,被分割成數十個大小不一的區域。

很多植物,刑天都是見所未見,而在那葯田之間,蹲着一個精瘦的老者,頭也不抬的道:“去,到葯園後的水井中打三十七桶井水,然後每一塊葯田澆灌一桶,不能多也不能少,此刻旭日初升,正是澆灌的時候,澆水灌溉,一個時辰內做完,切不能錯過時辰!”

說完,那老者便不再理會刑天,而刑天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趕忙跑到葯園後,只是他看到那打水的水桶後,卻是目瞪口呆。

那木桶足足三尺高,兩尺寬,一桶水便有上百斤,想要在一個時辰里從井中打出三十七桶水澆灌到葯田裡談何容易。

只是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刑天急忙挽起袖子,抓起大桶套在繩子上,將木桶丟到井中,待灌滿後搖動轆轤提起。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刑天簡直累成了死狗一般,不過好在他是淬體境武者,力氣和耐力都比常人要強,卻是勉強將那老頭交代的活兒做完。

“葯田裡有一些雜草,你去將那些雜草拔除,記住,千萬不要傷了草藥!”老者又交代了一個任務。

刑天來不及休息,趕忙便去拔草。須知整個葯園面積極大,到日落西山,刑天也不過是拔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區域。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雜役弟子還是這般不堪,回去吧,你沒有完成任務,我自會通知雜役堂!”管理葯園的老者此刻頭也不抬的擺弄着一個銅爐,不耐煩的說道,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看過一眼刑天。

刑天頓時面色一黑,暗道這老頭也實在沒有道理,自己辛苦一整天,午飯都沒吃,竟然落得這般評價。他心中有氣,卻是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回到雜役堂,刑天才琢磨出一點問題,那看管葯園的老頭並不認識自己,更不會針對自己,也就是說對方本身就是刁鑽刻薄之人,若是如此,絕對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按理說賈貴不會不知道,怎麼又將自己安排到葯園?

要知道自己可是交了好處費的,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貓膩?

想到這裡,刑天草草吃了晚飯,卻是又找到了那個王濤師兄,再次遞上了一張十兩的銀票。說了一些沒營養的客套話後,刑天假意離開,卻是暗中施展天山雲步跟着那王濤,果然見到對方又到了賈貴的房間敲門而入。

這一次,刑天偷偷的到了窗戶下,貼耳偷聽,終於是聽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報。

“執事,那刑天今日又交了十兩上來,您看......”

“那刑天倒是很上道,可惜,這件事是余長老的徒弟許江交代下的事,也只能怪這刑天運氣不好了。今天葯園長老傳話過來,說那刑天沒有完成任務,這便算一次,按照規矩,只要兩次沒有完成交代的任務,便可以將其逐出雜役堂。”

“執事,您的意思是......”

“很簡單,明日再把那刑天派往葯園即可,至於對方給的好處,照收不誤,誰也不會嫌銀子多不是!”

“執事英明!”

這段對話刑天全聽到耳中,心中已經是惱怒至極,他不動聲色的離開,到了平日他練功的小樹林里才開始思索。

“許江,又是這傢伙!”刑天冷峻,心中雖然惱火,但卻不是一味的咒罵,而是在飛快的思考對策。

既然入了卦山,刑天就知道遲早自己要和許江對上,這也只是早晚的事罷了,所以既然事來了,刑天也不懼。而對方要將自己擠出卦山,刑天便偏偏不讓對方如意,只是若明天賈貴真的再將自己派往葯園,自己卻也是沒有任何法子。

自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刑天就知道,如果能搞定那個看葯園的老頭,事情還會有轉機。

只是如何搞定那個老頭呢?

就在此刻,刑天突然想到一個細節。那老頭整整一日都在忙活,刑天想起來,那老頭挖了一些草藥,又研究銅爐,還對着一張寫滿藥草的紙張沉思,對方定然是在研究着什麼。

一開始刑天並不在意,此刻仔細想想,卻是有些明悟。若是沒有猜錯,那老頭應該是在煉製丹藥。而且,這件事進行的極為不順,否則那老頭不會一整日都是愁眉不展。

如今的刑天已不是昔日那什麼都不懂的鄉野少年,他知道,煉藥師可是相當稀缺的,卻是因為要成為煉藥師,需要許多知識,必須經過十幾年甚至數十年的經驗積累才行。那看管葯園的老頭明顯初涉此道,或許對方正在為此事發愁。

想到這裡,刑天突然有了一個主意,雖然這並不是萬全之策,甚至還有一點冒險,但至少拿來應急卻是沒什麼問題。

當下,刑天打了幾遍虎游山,早早的就回到雜役堂休息。

第二日那賈貴果然是又將刑天分配到了葯園,不少雜役弟子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刑天,倒是刑天二話不說,直接奔向葯園。

“怎麼又是你?”葯園那老頭掃了一眼刑天,卻是有些詫異的說道:“莫非你與那賈貴有仇,他故意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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