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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劍連舞的同時還要以真氣為盾硬接下對方的劍擊和暗器,北宮漠月感覺自己渾身的力量被抽的乾乾淨淨,所有的真氣都已經化作劍中龍蛇,盤旋在這片天地,如一股威壓,將這座山頭壓得都有些憋悶了。

蜀山弟子們興奮地看着那驚天一劍,彷彿釋放出如此驚人能量的不是他們的元月師叔祖,而是自己一般,與榮俱榮的驕傲油然而生。

彷彿破空的巨龍張開血盆巨口,想要將對面的人連同整座山峰一起吞噬。

北宮漠月也沒想到第一次使用六連劍竟然能達到如此效果,可是,結果有點不受控制啊,說好點到為止,現在怕是要傷了她的性命,但是北宮漠月並不覺得後悔,那個叫連飄兒的天山女弟子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一點都不像正派心法,而且讓她對連飄兒留手,對戰的時候怎麼不見連飄兒留手?招招緊逼,若非北宮漠月同樣修了暗器,早就着了她的道。

北宮漠月甚至懷疑,天山派根本就是想藉著比武的由頭讓連飄兒廢掉她這個新晉的蜀山長老滅了蜀山的希望。以她結丹中期的修為尚被如此逼迫,若真的只是結丹初期呢?

所有人都有點獃獃地看着那隻咆哮而下的巨龍,這一擊已非人力可擋,就算天山派想要救下連飄兒也要有人能擋住這一擊才行。

連飄兒臉上突然浮起的一抹殘忍笑容讓北宮漠月心頭一緊,莫非,她真的有辦法抵擋?

若是真的,北宮漠月真氣全空的狀態,絕對再無勝算,恐怕要着了她的道。

只見連飄兒身上金光一閃。一個桃子般大小通體黑紅的嬰兒出現在連飄兒的手上,嬰兒雙手連點,空中的巨龍就這樣被連飄兒手上的嬰兒化解,最後消散,重新回歸天地一片清朗。

“元嬰!”北宮漠月驚呼一聲,沒想到第一次親眼看到元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不止是北宮漠月,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連飄兒手掌心上黑紅色的嬰孩。

小傢伙對着北宮漠月殘忍一笑,臉上露出嗜血的興奮表情,似乎北宮漠月對他來說是一道可口的飯菜。

小手對着北宮漠月一揮,一道黑紅色的能量緞帶纏向北宮漠月。北宮漠月本就真氣枯竭無力地揮劍根本無法抵擋。被那道黑紅色真氣綁着,喘不過氣來,更可怕的是彷彿吸心*一樣。她的修為正在被那條緞帶吸收。

正當北宮漠月準備玩個人間蒸發的時候。突覺身上一輕,身前多了個纖細的背影。

“連恨,你果真還在人世,你的樣子變了,真氣卻沒一點都沒有變。”聲音好熟。

“秋莞。你果然也還活着。”收起手上的嬰兒,連飄兒與女子對視。

北宮漠月這才記起,這道聲音的主人,可不就是那位抄書院的菀師姐。

看來菀師姐能抵擋住連飄兒的攻擊,想來也是隱藏修為的,至少不比對方差。

本着神仙打架。凡人免遭殃的做人原則,北宮漠月偷偷地離開,回到慕容天旁邊。靜靜觀賞着場內的變化。

兩個女人似乎在比拼氣勢,連飄兒氣勢全開,給人的感覺越發顯得邪惡,菀師姐則更顯聖潔。

這邊幾派長老也熱鬧起來。

“你們天山派愈發出息了,連恨這個大魔頭都收。”蜀山的邱仁太上長老和武當派的逸雲師太幾乎同時出言指責天山的不義之舉。竟然為了一派的強大而收用魔道之人,這種做法無異於引狼入室。現在好了他們引的狼已經折騰到蜀山來了。只希望蜀山前輩秋莞能夠贏了她吧。

“奪舍!”天山神嫗恨恨地說出兩個字“飄兒是掌門弟子,自小在天山上長大。可惡的連恨!”

本宮漠月一邊偷聽八卦一邊自動腦補,看來這個連恨挺招人厭,連飄兒也是有其人,只不過可憐的被連恨奪舍,估計他奪舍後才修為大增的吧,怪不得修為增長那麼快。

北宮漠月這麼想,其他人自然也會這麼想,幾道目光齊刷刷盯向北宮漠月,種種跡象表明,北宮漠月的情況比連飄兒還誇張。

“我真的不是奪舍的。”北宮漠月無語。

“北宮施主一片正氣安詳之氣,就算奪舍,也是正道中人。”少林派的無我大師打了個佛偈解了北宮漠月的圍。

其實吧,大家都能感覺到天山派那個連飄兒精氣神不正,可是不正歸不正,在沒有明顯證據證明她就是魔教的情況下,頂多說她雜念比較多,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這次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天山輸了,你們那個女弟子我帶來了就在山下,回頭交給你們就是了。”惹下這禍害天山神嫗臉色也不好看,其實更讓她無奈的是秋莞的出現,標誌着蜀山的絕對實力,已非天山所能抗衡了。

其實北宮漠月倒是饒有興趣地看着菀師姐,是不是說,她也是奪舍而生?難道這就相當於是一個後門?元嬰不天劫或者天劫失敗失去肉身以奪舍重生?那麼奪舍的人是不是也有什麼缺點呢?

場下菀師姐和連飄兒已經戰在了一起,這邊的討論也告一段落,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層次的戰鬥中。

似乎是收到些什麼限制,兩個人都刻意很小心地將修為壓在結丹巔峰。這一場戰鬥一直持續了一個半時辰,兩人都是戰鬥經驗極豐富的,能看到這樣的戰鬥,很多人都覺得受益匪淺,特別是劍法和其他輔助比如暗器比如氣勁、肢體的配合。

現在無論是蜀山還是其他劍修門派都是逐漸走向死板的道路,用劍就是用劍,用一種劍法就是一種劍法,他們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沒能力將劍法進行組合使用。還有就是腿法、暗器,當兩把劍交錯的時候,若是其中一人以腿或暗器突然襲擊,勝算就能相應提高。

北宮漠月也慶幸能得到菀師姐的指點。

“菀師姐本來就是蜀山弟子嗎?”北宮漠月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秋莞長老,是你師祖娘。”慕容天道,“可惜家師始終還是着了連恨的毒手,沒想到師娘她還活着。”

那廂,兩人之間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已經從兩把劍兩具奪舍來的身體變成了兩個小小嬰兒的真氣之戰。

“糟糕,吸元!”看到黑嬰臉上的笑容,北宮漠月突然出聲,她就被那個傢伙給坑了,若是讓她吸了菀師姐的元嬰豈不是要遭。

果然,菀師姐臉色慘白,手上元嬰發出類似嬰兒哭聲的慘叫,而對方的那一隻卻笑的很得意。

“不能讓她繼續!”北宮漠月也顧不得修為低下。

再次拼盡真氣使出六連之擊,劍氣化龍雖然不能將黑嬰消滅,卻也切斷了兩個元嬰之間的聯繫。

“菀師姐,菀師姐。”北宮漠月抱着臉色慘白的菀師姐,心口一陣疼痛,對她比師傅更有指點之恩的人就是菀師姐了。

菀師姐淡淡一笑,將一個精緻的小布袋交到北宮漠月手上“你失約了,這是我最後給你的東西,快點離開。記住,你曾經是蜀山弟子。”

北宮漠月只覺得眼眶熱熱地,有咸澀的液體從臉上劃入口中。

菀師姐突然全身氣勢猛增,一手將北宮漠月推出場外,一步步走向連飄兒。

“既然我無法戰勝你,那就帶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菀師姐身上彷彿環繞着一圈淡金色的聖潔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瘋了!你這個瘋女人,竟然跟你男人一樣瘋狂。要知道天劫一旦觸發你我都得死!”連恨驚呼出聲。面對提升到元嬰修為的秋莞,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同樣提升修為但是天劫避無可避,因為他是魔修又是奪舍之人天劫必難過。二是不提升修為但是絕非秋莞的對手。無論怎麼選,他都會很慘。

“那又如何,只要能把你從這個世界帶走。”菀師姐臉上竟然露出解脫幸福的笑容“終於,可以結束了呢。”

“秋莞,我不是連恨,你仔細看看我是誰。”連飄兒沒有提升修為,而是再次將手中小小嬰兒放出。

北宮漠月雖然被秋莞推送出幾米遠,也是離二人最近的,依稀可以看清那個嬰兒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原來男人竟然也可以奪女人的舍嗎?

菀師姐離得更近,嬰兒的臉龐看的清晰,她沒有出手,卻激動地指着連飄兒“你,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莞兒,你還記得嗎?我們說過要一起縱橫江湖,要一起去天山看雪,我在天山等你,你為什麼始終都沒有來。”

“啊!不,這不是真的!”秋莞的情緒很激動。

天上濃雲滾滾,已經壓在秋莞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壓下,秋莞卻沉浸在一段回憶中不能自拔。

北宮漠月心中焦急,大概也猜出了那個奪舍人的真正身份,不由地替菀師姐感到悲哀。

“他騙你的!他剛才還要吸你的真元!”北宮漠月急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