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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是下午二三點多的樣子,范銘歇息了一會兒,便與惠娘說,等會兒把打回來的獵物拿去鎮上賣了,獵物太多了,家裡也吃不完。

惠娘自然是沒意見,讓范銘把大的獵物拿去鎮上賣了,野雞野鴨就給她留着,說是風乾了,留到冬天的時候吃。

范銘暗贊惠娘想的周到,要知道冬天能吃的東西很少的。

風乾的雞肉雖然沒有剛殺的味道鮮美,但吃起來也有一股嚼勁,而且還容易保存,冬天吃最適宜了。

范銘在家呆了一下,而後套了馬車,去了鎮上,惠娘燒了開水,把范銘獵的野雞野鴨全部放了血,而後放在盆子里脫毛。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范銘也已經回來了,正在外面卸馬車,雞內臟和鴨內臟惠娘就沒要了,那些都獵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死透了。

惠娘把清理好的雞鴨,按照步驟塗了鹽,又做了其他的工序,而後一隻只的拿出去晾在外面。摘的柿子也被惠娘從背簍里拿了出來,一個個清洗乾淨,好做柿餅。

苗苗就坐在惠娘的身邊,邊吃柿子,邊看着她洗。

惠娘洗着洗着,心裡頭有了主意,山裡頭的柿子多,要是把那些柿子全摘回來的話,也能做百來斤的柿餅,而這柿餅也是好東西,想來要是做了出來,放在寶月齋寄賣,也能賺一筆銀子的。

想到能賺錢,惠娘就笑開了眼,急忙和剛進廚房的范銘說了這件事情。

“阿銘,怎麼樣,咱們這計劃可行么?”到時候就是不知道那張掌柜同不同意了。

范銘點頭,“行,我覺得可行,不過張掌柜那麼可能要費一番功夫了。”畢竟人家是賣糕點的。不可能賣柿餅。

“不要緊,到時候去試試就知道了,要是不成,只能去找雜貨鋪了。”惠娘想到張掌柜的寶月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那裡的鋪子名聲響,加上之前也合作過,所以這一想到柿餅,就想到時候拿到寶月齋去寄賣了。

後面夫妻兩個又商量了一下摘柿子的事情,第二天天一早,范銘找的那幾個來幫忙的大男人就過來了。其中一個是蘭花的男人,范銘叮囑了幾聲,背着背簍,領着他們幾個大男人進山去了。

惠娘則是關了門,打算帶着苗苗去了春嬸和銀花嬸家一趟,和她們說一聲,問下她們倆願不願意來幫忙,要是她們家裡頭有事兒,忙不過來。惠娘也就只好找別人了,不料今天剛出門沒多久,又碰上菊花了。

菊花今天穿的是一件粉紅色的衣裙,頭上插着一根極細的銀簪子。看起來也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意味,要不是她梳着婦人頭,惠娘恐怕會以為她是個沒成婚的姑娘呢。

惠娘禮貌的和她打了個招呼,這村子裡的人不是抬頭見。就是低頭見的,不打招呼倒是過意不去了。

不過菊花卻是沒有搭理惠娘,略帶敵意的看了惠娘一眼。而後傲氣十足的和惠娘擦肩而過,惠娘瞅見菊花眼裡的那抹敵意,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沒再說什麼,牽着苗苗上了銀花家。

銀花這時辰正在菜園子里忙活,惠娘和苗苗一過來,她就瞧見了,老遠的叫道:“惠娘,你今天咋來了啊?”

前幾天除了惠娘家要收雞蛋,她上門去了之外,其他的時間,她倒是沒去了,知道惠娘惱了她,也沒好意思上門。

“銀花嬸,來找你有事兒。”惠娘笑着應道。

銀花楞了一下,還以為惠娘不再找她了呢,當即反應過來,手都沒來的及洗,就出了菜園子。

“什麼事兒啊,惠娘?”

屋子裡有人探出頭來,瞧了惠娘幾眼,而後又縮了回去。

“自然是請銀花嬸幫忙的了。”惠娘笑着解釋了一遍,苗苗和銀花嬸打了招呼,而後乖巧的站在惠娘的身邊。

“哦,那是好事兒啊,我自然得去了。”看來惠娘還是想着她的,不然也不會來找她。

“那就好,銀花嬸你就下午過來一趟吧,工錢還是按以前的算,二十文一天,做完就結工錢,你瞧着有什麼問題沒有?”

銀花搖頭,“沒什麼問題,反正也就幾天的功夫,忙和了也就忙和了。”反正現在家裡頭也沒有什麼事兒,多賺些銀子也是好的。

“那咱們就說好了,下午嬸子還是和春嬸一起過來吧,等會兒我還得去她那裡一趟呢?”說了幾句話,惠娘就和銀花嬸告辭。

等惠娘一走,屋子裡立馬出來了一個年輕女子,走到銀花嬸的身邊,隨口說道:“娘,那個就是范銘的媳婦么?我瞧着也不怎麼樣啊?哪有娘你說的那麼能幹。”

銀花聽着自己女兒賭氣似的聲音,嗔怪了她一眼,訓道:“你個丫頭,說什麼呢?沒她你哪來的錢買新衣裳穿?哪來的月餅吃,有的你享受了,你就給我老實點,知道了沒有,別老在別人背後議論。”

“知道了,娘。”銀花嬸的女兒冬梅吐了吐舌頭。

銀花嬸笑道:“這還差不多。”

惠娘又帶着苗苗去了春嬸那裡一趟,不過今天春嬸倒是沒在家,春嬸的大兒媳也沒瞧見,春嬸的二兒媳蔡氏接待的惠娘,硬拉着惠娘說了好半天的話,問題多的惠娘有些頭疼,弄的惠娘最後只好拉着苗苗就走了。

蔡氏還在後面追着說個不停,讓惠娘下次有空再來,熱情十足的很,讓惠娘有些受不住。

出了春嬸家的院子,苗苗問道:“娘,咱們現在就回去嗎?”。

“對啊?苗苗是想出去玩么?”惠娘估計她一上午都沒有去玩,就有些想出去了。

苗苗卻搖頭,跟着惠娘一起回去了,春嬸從蔡氏的嘴裡知道惠娘來找過她,心裡歡喜,面上卻沒有透露一分。

蔡氏不禁揣測道:“娘,莫不是惠娘又找你去幫忙了嗎?”。

春嬸白了蔡氏一眼,“我那知道啊。她今天來,你沒問么?”就算是知道春嬸也不會告訴她的,這個蔡氏,打聽那麼多做什麼?

“沒有,她一句話都沒說。”蔡氏心裡暗恨,牙口緊的跟什麼似的,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看着蔡氏的神情,春嬸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問不出才好呢?要是和你說了,還不得攪翻天吶?蔡氏那點小心思。春嬸可是明白的很的。

沉聲道:“那既然沒什麼事兒,你就回屋去吧,別呆在我屋子裡了。”春嬸毫不客氣的趕人,讓蔡氏的臉紅了紅。

蔡氏心頭閃過不悅,“是,娘,那我就先忙去了。”

惠娘回到家也不過十來點的樣子,打發苗苗去認字,自己就把昨日洗好的柿子搬了出來。因着昨天洗完柿子,天也不早了,惠娘也就沒有做柿餅了。

這做柿餅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自然乾燥法。還有一種是人工乾燥法,惠娘自然用的是第一種,現在雖說是秋天了,但陽光充足。倒也不用擔心下雨,柿子會發霉什麼的。

人工乾燥法就比較麻煩,像室溫什麼的都要控制好。一個不慎,就浪費了,這柿餅惠娘還想指望它賺些錢呢。

惠娘拿出之前從鎮上買回來的小刀,選出那種肉質堅硬的柿子,而後一個個的用刀子像削蘋果那樣子去皮。

第一個由於不熟練,皮削的不是很均勻,這個削皮也是十分有講究的,有了第一回,第二回自然熟練的多,把第一個放在一個碗里,留着吃了。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後面越削越順利,一大筐的柿子都被惠娘給削的七七八八了,時間一轉眼就到了中午,惠娘還不知道,直到苗苗過來找她,惠娘才停下手裡的事情。

知道羅九和蘭花他們回來了,便出去了,蘭花見了惠娘就道:“惠娘,你上午在家做啥呢?我叫你老半天了,都沒聽到。”

羅九在一旁卸車,看見惠娘來了打了個招呼,惠娘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久了。”可不是么?她一心想着怎麼才能快點把柿子削完,那裡還會注意其他的。

蘭花玩笑道:“你要是再不出來,今天賣東西的錢我可就不給你了。”

“蘭花姐,知道你不會的,你就別打趣我了,對了,今天生意怎麼樣?”自從家裡宴客過後,這都半個月了,她都沒去鎮上看過呢,一直都在忙。

“挺好的,你都不去鎮上看看,整天悶在家裡,別悶壞了。”蘭花和惠娘認識這麼久,就沒瞧見她上村子裡呆過。

這邊惠娘在和蘭花說著話,村中的某個地方,菊花正熱情洋溢的和李氏說著話,一口一個嬸子的,把李氏的心裡叫的別提多舒坦了。

看向菊花的眼神越發的慈愛,要是菊花沒有嫁人的話,李氏肯定讓自己的兒子娶了她,有這種兒媳婦,那就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了,可惜啊,便宜了藍氏,這種好兒媳跟她沒緣分啊。

菊花眼裡閃過厭惡,但厭惡一閃而逝,笑盈盈的說著羨慕李氏幾個兒子兒媳的話,說的李氏的虛榮心一下子膨脹起來。

而後聽見後面的話,立馬罵了出來,“那個柳氏,一瞧就不是個安分的,每次有了賺錢路子,都是便宜了外人,這種兒媳娶了有什麼用喲。”

都是娶兒媳,怎麼她和別人的區別就那麼大呢?那個江氏,她的幾個兒媳那個不是敬着她,捧着她的,可自己呢,日子雖說瞧着不必江氏差,可細細一比較,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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