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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嬈還沒到,於今先溜了。

確實是溜的……

他跟邊學道說出去買點啤酒,結果一去不回。

讀大學的時候於今就怕單嬈,他不止一次跟邊學道說“看見你家的笑面虎我就打怵”。

不只邊學道,就連李裕和陳建都很奇怪於今為什麼那麼怕單嬈。大家都看得出來,渾不吝的於今誰的玩笑都敢開,唯獨不敢在單嬈面前撒野。

剛才單嬈在電話里說借房子一用,聰明如於今,立刻知道自己今晚得出去找酒店住了。

這麼說吧……

換一個人這麼大大咧咧地跟於今說今晚我要用你的房子談情說愛,於今九成九不會答應——我這是私人住宅,不是情趣酒店,跑我家恩恩愛愛算怎麼回事?

可打電話人是單嬈,另一方是邊學道,這於今就沒意見了。

一身富貴都是邊學道給的,就連美國這棟房子都是邊學道掏大頭買的,讓於今怎麼拒絕?

不僅不會拒絕,於今還為單嬈叫他“巾哥”感到一絲小得意。

外號這東西,有時候能體現出雙方的關係遠近和親近程度。

單嬈是什麼人?

邊學道身邊的鐵杆“紅顏”之一。

儘管從正牌女友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可是種種跡象表明邊學道想把單嬈培養成他在美國的代理人。

之前媒體大肆報道的法國紅顏容酒庄價值多少?

10億美元!

董雪坐鎮酒庄,稱得上掌管一筆巨額資產。

可是跟單嬈比,紅顏容酒庄不一定夠看。

於今有一萬個理由相信,未來邊學道在美國的各類資產絕對不止10億美元。這些資產就算不全由單嬈代理,她只代理一部分,那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這樣一個單嬈,還是好好哄着的好。

……

……

邊學道也想在單嬈生日這天好好哄哄單嬈。

胡溪的死刺激到了邊學道,讓他更加明白“滿目青山空念遠,不如惜取眼前人”的含義。

前一世他欠徐尚秀最多,這一世他傷單嬈最深。

邊學道自己心裡最清楚,從一開始,他對單嬈的感情就是有保留的,有彈性的,有餘地的。

他和單嬈的感情,始終被他對徐尚秀的執念包裹着,阻隔着。

無論單嬈表現出多少賢妻良母的品質,都被徐尚秀bug一樣的光環沖淡了。

無論單嬈多委屈、多悲傷,都被邊學道想象中一覺醒來發現丈夫猝死在客廳沙發上,無助痛哭的徐尚秀的樣子覆蓋了。

同樣……

無論找到多少理由,都不能掩蓋邊學道在感情上的自私和霸道。

他對身邊的女人都有情,他對身邊的女人也都殘忍。

因為遇見了他,所以董雪獨守空房;因為愛上了他,所以沈馥無名無分;因為離不開他,所以單嬈遠走他鄉。

對女人來說,榮華富貴再好,又怎麼比得上為心愛的人紅袖添香,舉案齊眉,****廝守,夜夜同眠。隨着年華漸漸老去,金屋華服又怎麼比得上一聲“媽媽”,一聲“奶奶”,一聲“老婆”,一聲“老伴”。

這些邊學道都懂,可他還是不願放手。

他的愛情觀很簡單——我的女人,我負責養,除了實在給不了的,我能給的一定給。

……

……

“叮咚!叮咚!”

有人按門鈴。

不知道於今已經溜去酒店了,以為是於今買酒回來了,坐在客廳藤椅上看書的邊學道還納悶,這貨有鑰匙為什麼不自己開門?

放下書,走過去開門,門開,門口站着美得好像一朵早上才開放的花的單嬈。

邊學道微愣一下,側身說:“快進來。”

單嬈目不轉睛地看着邊學道,鬆手把包扔在地板上,一隻手關門,一隻手勾着邊學道的脖子,踮起腳,親了邊學道一口。

“咔噠!”

房門關上了。

單嬈把邊學道推到牆邊,雙手摟着邊學道的脖子,狠狠地吻他。

幾秒鐘後,邊學道的情緒被點燃了,他一個轉身把單嬈按在牆上,低頭尋找單嬈的嘴唇。

一分鐘後,唇分。

單嬈看着邊學道的嘴唇,忍俊不禁:“你的嘴唇好紅啊!”

不用單嬈說,邊學道也知道自己嘴唇肯定掛了“彩”,因為單嬈的唇彩已經被他吻花了。

邊學道看着單嬈的眼睛說:“去衛生間擦一擦,一會兒於今回來看見該笑話了。”

單嬈抬手摸邊學道下巴上的胡茬說:“於今被我攆走了,今晚他不會回來了。”

邊學道聽了,恍然大悟:“我說他走之前眼神有點奇怪呢!”

10分鐘後,洗了臉補了妝的邊學道和單嬈一起出門,驅車去超市買東西。

一個小時後,兩人拎着4大袋食物和食材回到於今的房子。

廚房裡。

單嬈下廚,給邊學道做美式牛排。邊學道閑得無聊,在一旁做蔬菜水果沙拉。

晚餐說不上豐盛,可是很養眼。

特別是單嬈做的牛排,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下過功夫的。

解下圍裙,單嬈看着邊學道說:“把酒拿出來吧,今天是我生日,怎麼可以沒有酒。”

邊學道說:“路上我想買酒你說不用,家裡沒有酒啊!”

單嬈嫣然一笑道:“別藏了,拿出來吧,董雪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

邊學道:“……”

單嬈坐下說:“你總得讓我嘗嘗用我名字命名的酒是什麼味道吧!”

見藏不住了,邊學道起身,去儲藏間拿酒。

酒拿來了。

見邊學道手裡只有一瓶酒,單嬈說:“一瓶酒怎麼夠喝?”

邊學道說:“喝完再去拿。”

一邊喝酒一邊吃牛排一邊聊天。

切着牛排,單嬈問邊學道:“你真覺得提莫拿娛樂能賺錢?”

邊學道點頭:“是的。”

單嬈說:“你這樣說會給溫從謙我們幾個很大壓力。”

邊學道搖頭說:“不是那個意思。市場中不定因素很多,惟一能確定的只有做好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輸贏憑運氣,不強求,不懊悔。”

一瓶酒喝完了,單嬈喝了三分之二。

不用邊學道,單嬈自己去儲藏間,拿來三瓶“豐嬈之季”紅酒擺在餐桌上。

看見這三瓶酒,邊學道眼睛有點直,他是莊主他知道,“道藏紅顏容”系列後勁很大,不適合喝急酒。

給自己和邊學道的杯都倒滿,單嬈輕輕跟邊學道碰了一下杯:“陪我喝,別讓我一個人醉。”

喝到第二瓶,單嬈話少了很多。

邊學道問單嬈:“你在想什麼?”

單嬈說:“我在想梁山伯和祝英台。”

邊學道:“……”

單嬈眼中搖曳着某種難以形容的情緒,說:“其實仔細想想,就算梁祝真結婚了又能怎樣?確定二人能恩愛一生?確定不會離婚?不能!真結婚了,沒準祝英台會想——梁兄也不過如此。”

喝一口酒,邊學道說:“若這麼想,世間的經典愛情故事都要打折。”

單嬈搖着酒杯說:“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所謂經典愛情,不過是編出來自欺和欺人的。”

用開酒器開第三瓶酒,邊學道笑着說:“人生不過一眨眼,管他散還是脆,快樂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