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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點30分,邊學道準時醒來。

樊青雨比邊學道早醒了一個小時,她一動不動地看邊學道看了一個小時,像一個花痴。

邊學道醒的有點突然,他睜開眼時,正好看見樊青雨驚慌閉眼裝睡的動作。

大腦反應了10多秒,確定今天是幾號,確定自己人在哪個城市,確定躺在身邊的女人是誰,確定身處何地,一堆信息閃過之後,邊學道緩緩坐起身,穿鞋下床,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穿上睡袍,先進衛生間噓噓,接着到餐廳喝了一大杯清水,然後打開冰箱門,看裡面有什麼吃的。

回到卧室,發現樊青雨還在裝睡,甚至姿勢都跟剛才一模一樣,邊學道脫掉睡袍上床,盯着樊青雨看了足足半分鐘,開口說道:“你是想躲掉做早餐嗎?”

話音落下,樊青雨一下坐起身,快速說“我這就去做”,一點都不像剛睡醒的樣子。

樊青雨做早餐還是很拿手的。

煎蛋、牛奶、麵包、培根肉、水果……不到20分鐘,她就把一份看上去很豐盛的早餐送到了靠着床頭看書的邊學道面前。

接過餐盤放在床頭柜上,邊學道問:“你的呢?”

樊青雨說:“在餐廳。”

邊學道說:“拿進來一起吃吧。”

樊青雨點頭:“哦。”

樊青雨餐盤裡的食物比邊學道少了兩樣,沒有雞蛋和培根。

樊媽媽手術住院這段時間樊青雨很少在家吃飯,也就沒怎麼儲備食材,冰箱里的雞蛋和培根只夠一人份,做好後都盛給了邊學道,她不知道邊學道已經看過冰箱了,解釋說:“我早上喜歡吃清淡點。”

邊學道沒說話,拿過餐盤分了一半培根給樊青雨,樊青雨沒拒絕。

早餐快吃完的時候,邊學道放下牛奶杯問樊青雨:“你現在有工作嗎?”

樊青雨低頭說:“沒有。”

之所以低頭,是因為邊學道上次給她的錢里有創業資金,結果她腦子一熱,全用來買房子了。

卻不想邊學道根本沒問錢的事,他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你先照顧家人,過陣子我可能會給你安排個活。”

樊青雨抬起頭,又驚又喜地看着邊學道。

樊青雨不傻,她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如果邊學道說的是真的,那她等於從“炮-友”晉級為“情-人”,雖然這兩個詞都不太好聽,但內里的差別非常之大。簡單點說,如果說邊學道未來的妻子是“正式工”,沈馥是“合同工”,樊青雨現在頂多算“鐘點工”,不過剛剛邊學道一句話,讓她有望向“臨時工”邁進。

別小看臨時工,好單位的臨時工比差單位的正式工賺的還多,有些單位,臨時工都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這時,理智再一次發揮了作用。

瞬間的驚喜過後,樊青雨沒問邊學道給自己安排什麼樣的工作,只是從容地說“好”,一副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的姿態。

邊學道對樊青雨的表現很滿意,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他很喜歡這種分寸感。

如樊青雨所想,邊學道果然沒繼續談這個話題,轉而問了幾句“這個房子哪年建的”、“多少錢買的”。

吃完早餐,邊學道給李兵打了個電話問他到哪了,然後開始穿衣服。

穿戴整齊,邊學道看着樊青雨說:“如果有時間,想辦法深造一下,國內國外都可以,把學歷往上提一提。”

深造?

樊青雨愣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兵來接邊學道下樓。

不說“拜拜”,也不說“再見”,邊學道離開了。

站在客廳窗前看着黑色的奔馳s600駛出視野,樊青雨脫掉浴袍,光着身子走進浴室,站在花灑下,一邊洗澡一邊哼歌。

……

……

上午10點,邊學道來到集團燕京分公司,他要跟李裕碰頭研究《2008年有道集團監察反腐處分報告》。

在ceo辦公室里,李裕看着邊學道問:“昨天忙到很晚?”

腦海里回想昨夜樊青雨身體的超強柔韌性,邊學道隨口說:“是挺晚。”

盯着邊學道的眼睛看了幾秒,李裕說:“不對,你昨晚不是忙工作,你跟女人約會去了。”

邊學道:“……”

看見邊學道的樣子,李裕拍手說:“被我說中了。”

轉了一下椅子,邊學道說:“你都快要成精了,小心拿你炖湯喝。”

“能不能別那麼殘忍?”

邊學道笑着說:“不炖湯,那就泡酒,跟虎鞭一起泡。”

兩人閑扯了幾句,進入到正題。

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李裕遞過來的《監察反腐處分報告》,邊學道表情凝重地問:“第四季度這麼多?”

李裕點頭說:“集團人越來越多,業務範圍越擴越大,智為微博上市不少人私下打聽股票,加上集團idc數據中心戰略布局浮出水面,所以最近幾個月涉及信息保密的違規比較多。”

“泄密……”邊學道放下《報告》問:“監察部什麼意見?”

李裕想了想說:“考慮人力資源那邊的意見,暫擬根據危害程度,抓大放小。”

邊學道微微蹙眉說:“同樣是泄密,性質一樣惡劣,抓大放小的話,如何體現企業規章的公正性和公平性?我覺得只可以用‘有意’和‘無意’來區分泄密,而不是危害程度的大或小。”

李裕拿起茶杯說:“你說的我有考慮,現在的問題是快到年底了,大規模開除,給不給年終獎是個麻煩事。給吧,不符合公司相關規定。不給吧,法務部估計過不好年。”

看着李裕,邊學道喝了口茶說:“人力和法務部的事,你替他們操什麼心。”

李裕嘆氣說:“我現在才知道,這個監察部長不好當。”

放下茶杯,邊學道笑着問:“此話何來?”

李裕正色說:“剛組建監察部時,部里全是新招進集團的新人,我也算半個新人,加上有你給的尚方寶劍,我們這些人辦起事來顧慮很少,雷厲風行。”

“現在,新人變成老員工,部里這些人因為掌握監察大權,平時被其他部門的同事哄着捧着供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有交情後,各種情況開始出現,我這個部長在鬆緊尺度把握上很是頭疼。”

哦……

邊學道聽明白了,人情世故腐蝕企業,連李裕這樣正直的人都不能倖免。

其實想想也正常,越是李裕這種人,有時候越容易被人情束縛,如果換成於今,可能就會強一些。不過只要邊學道沒瘋,就不會把於今放在監察部部長的位置上。

想到這裡,邊學道從辦公桌後起身,坐到李裕旁邊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說:“別愁眉苦臉的了,你說的這個很好解決,輪崗就行。”

李裕說:“只輪崗不行,還得引進新鮮血液。”

邊學道聽了點點頭:“新人一定要招,不過不要搞什麼抓大放小,名單里的,全部開除。我要讓員工們知道,規矩就是規矩,違規一定要受懲罰。”

說完,看一眼手錶,邊學道說:“差不多了,走吧去飯店,估計老陳和於今快到了。”

於今快到了,陳建已經到了。

坐在飯店包房裡,蘇娜有點心神不寧,她看着陳建說:“萬一邊學道拒絕我進有道怎麼辦?”

陳建攤手說:“沒辦法,只能賭一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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