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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在紅樓家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邊學道正在跟李裕說動力火車松江演唱會的事。

聽邊學道要讓他登台唱歌,還是在動力火車松江演唱會上登台,李裕非但不怕,反而高興得不行。

緊跟着聽邊學道說,還是讓他跟沈馥一起登台,李裕興奮得臉都紅了。

可是隨後邊學道說只有李裕和沈馥兩人唱時候,李裕不於了,問邊學道:“為什麼你不一起上?”

邊學道信口胡謅說:“登台有人數限制。”

李裕說:“再找這麼弱智的借口,我去你家吃一年飯你信不信?”

邊學道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上過大型舞台,怯場。”

李裕說:“高中時沒登過台?”

邊學道心想:我高中一共上了48天,登什麼台?

邊學道搖頭說:“沒有。”

李裕想了想說:“沒事,我教你一些技巧。”

邊學道說:“真不行,現場看見那麼多人,我會變音、會跑調、會失聲……”看李裕絲毫不為所動,邊學道擠出一臉苦相說:“可能還會失禁。”

李裕說:“你就算現場**也得上。你不上,我上去於嘛?報幕的說是遇到兄弟組合,結果主唱是一男一女,你玩我呢還是玩沈馥呢?”

生了衛生間內褲事件,雖然無驚無險地度過了,但邊學道覺得很對不住沈馥。

現在如果搞不定李裕,邊學道更沒法面對沈馥了。

聽了李裕的話,邊學道咬咬牙:“行,我上。”

跟李裕分開,邊學道給沈馥打電話,結果沒人接。

他猜沈馥可能在錄音棚,就想晚上回家說也不遲。

邊學道不知道的是,電話剛一震動,沈馥就現了,拿過來一看,是邊學道。

沈馥離婚後這一年多,她之所以能平平安安過來,一是因為她身上明顯之極的氣質讓人不敢輕易欺負,二是她隨身帶刀的剛烈數次救了她。

雖然3多歲了,但一直生活在優渥無慮的環境中,其實心理年齡不大,幫邊學道在他父母面前圓謊那一次,幾乎已經是沈馥的頂級揮,要說城府,真的沒有多少。

所以,沈馥拿着電話有點不敢接,她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跟邊學道說話了

電話震了一會兒,就沒再打來,沈馥猜想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收起電話,平復心緒。

邊學道剛進紅樓單元門,電話響了。

他最近真是被電話煩透了。

孩子氣的不想接,可打電話的人很執著,邊學道拿出電話一看,是吳天打來的,怕是俱樂部有事,不能不接了。

電話里,吳天的語氣很奇怪,說一個邊學道也認識的老熟人找到他,給他帶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

邊學道問:“哪個熟人?什麼消息?”

吳天還是用很怪的語氣說:“別問了,電話里說不清,你來俱樂部吧,人就在這。”

邊學道打車到俱樂部,門口的女工作人員說:“邊總,吳總在會議室等您

在會議室里,邊學道看到了吳天口中他也認識的老熟人,“東森杯”時傳媒院隊的領隊——楊恩喬。

邊學道看見楊恩喬很意外,楊恩喬看見邊學道更意外。

等楊恩喬看到吳天站起來,跟他示意說:“這是邊總,你們認識的。”楊恩喬的吃驚無以復加。

之前吳天只跟他說,事情怎麼辦,等這個俱樂部的老闆來,並且說他也認識,卻怎麼問都不說是誰。

楊恩喬坐這兒一邊跟吳天說話,一邊努力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麼大一個老闆,還是吳天也認識的。

最近一年,在楊恩喬身上生了不少事兒。

先是地方公務員考試。

楊恩喬筆試、面試和總成績三項第一,卻因為體檢的一項指標被檢出偏低被刷,事後到其他醫院自行複查,各項指標均正常。

到相關部門多次申訴沒有下文。

結果因為這事,耽誤了找工作的時機,幾經奔波,都不太如意。

最開始接到那個電話時,楊恩喬本沒有什麼心思管,他自己都沒有着落呢,做好人的心也就淡了。

還是楊恩喬媽媽的一番話打動了他,楊媽媽說:“有時候幫人就是幫己,你也不過是打兩個電話,動動嘴,傳達一聲。很可能就因此交了朋友,遇了貴人,鋪了後路。因果因果,就算不信因果,當出去散心了也好。”

找工作的時候,楊恩喬在火車站丟過一次電話,好多同學朋友的聯繫方式都沒了。

買了新手機後,通訊錄里一共沒幾個人,現家裡還留着吳天給他的名片,就把吳天的號碼存進了手機。

後來回學校辦事,把新手機號留給了學院里一個關係一直很好的老師,沒想到,七拐八拐,荷蘭人的中國代理人找到了他。

按照吳天給的地址,找到尚動俱樂部,楊恩喬驚呆了。

這還是當初可憐兮兮不惜跟大學生一起踢球,做免費宣傳的那個地方嗎?

當初吳天的室內訓練場他來過,才一年多,就搖身一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一個念頭在楊恩喬腦海里萌生:反正也是在家獃著,問問吳天,來給他打工也好啊。

楊恩喬真是怎麼也想不到,也猜不到,吳天跟他說的“都認識”的熟人,會是比自己低一屆的校友,會是院隊里那個“跑不死”的外援,會是單嬈的男朋友——邊學道。

看見屋裡的人是楊恩喬,邊學道笑呵呵地走過來,和楊恩喬握了一下手,扭頭跟吳天說:“什麼邊總?這是我師哥,我們倆從這兒論。”

邊學道坐下,一臉笑意地問楊恩喬:“師哥,去年比賽完就好久沒見着,畢業去哪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老吳在電話里說來了個熟人,我猜了一路,還真沒想到是你。”

楊恩喬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點頭說:“是啊,一晃一年了。我也……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

聊了一會兒,邊學道問楊恩喬:“老吳說你帶來一個消息?”

楊恩喬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了。

楊恩喬問邊學道:“你還記得‘東森杯,決賽前,都傳說留學生隊請來了從歐洲某個青訓丨營出來的外援嗎?”

邊學道點頭說:“記得,對方場上確實有幾個人從意識到技術都很突出,在場上跟他們對抗時很難受,但我感覺他們都留了餘力,沒動真章。”

楊恩喬問:“你還記得比賽時,留學生隊休息區里,有人全程錄像嗎?”

邊學道想了想說:“有點印象。”

楊恩喬說:“他們水平怎麼樣,當時我沒看出來。不過前兩天有人打電話告訴我,他們中有一個確實是歐洲青訓丨營出來的,還是大大有名的青訓丨營——阿賈克斯。”

楊恩喬繼續說:“聯繫我的人是個中國人,自稱是跟阿賈克斯有合作的贊助商中國區分公司僱員。據這個人說,當時上場外援中的某個人是阿賈克斯管理層的孫子,那場比賽的錄像被這個外援帶回國,當做中國行的留念收藏了。

“結果錄像不知怎地被行家看到了,還品評了,阿賈克斯俱樂部里有人對傳媒隊里的幾個人有點感興趣,想邀請看中的人去阿賈克斯試訓丨其中,包括你。”

邊學道沒被楊恩喬口中的“包括你”擊暈,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想了一會兒,邊學道問吳天:“當時兩隊休息區跟比賽場地是等高的,就算錄像了,也看不到比賽全貌,場上比賽隊員的陣型層次感、位置感和傳球視野很難體現出來,憑這樣角度的錄像就能相中人?我覺得這事有貓膩啊。”

吳天點頭說:“你說的剛才我也想了,不過當時那麼多人,可能他們還有人在看台上錄像。”

邊學道說:“那得專業的攝像機才行。”

楊恩喬說:“他們不認識人,跟我提的都是上場的球衣號碼,虧得我家裡有當時咱們全隊的合影,一共提了4個號碼,你、段奇峰、許志友、門將成大器。”

邊學道還是覺得不靠譜,問楊恩喬:“對方為什麼找你,怎麼不找我或者別人?”

楊恩喬說:“你忘了?我是傳媒隊領隊。他們先輾轉聯繫上了學院,可只報球衣號碼,說不上名字,學院也一頭霧水。而且你不是我們學院的,另外三個甚至都不是學校里的人,加上當時那屆學生會管事的,跟我一樣都畢業離校了,所以能聯繫上你的,沒幾個人。”

見邊學道還在考慮,吳天說:“聽着很匪夷所思,可我想不通誰會花這麼多精力開這樣的玩笑。除了你,我看不出那幾個小子有什麼地方值得人騙。若是算計你,這個圈子繞得有點太大了,簡直是捨近求遠。”

邊學道說:“那你的意思可能是真的?我還是覺得有問題。阿賈克斯是青訓丨營,歲數上線是多少?2還是2幾?他們既然知道錄像是在中國大學裡錄的,應該知道這些人歲數都不小了。”

吳天說:“我還是建議先接觸一下吧。大學生有2歲的,也有19歲的,人家不知道看中的隊員到底幾歲。再說,如果是真的,你的年齡有點線,而且我猜你也不會去,不過許志友他們-個真可以去試試。從我的角度看,松江真要是出了幾個好苗子,以後我出去跟人吹牛都有說的。”

楊恩喬坐在一旁,看看邊學道,又看看吳天,心裡念頭翻湧,想的卻完全不是阿賈克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