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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站在椅子旁,吃驚地看着邊學道和譚家傑,不知道說什麼好。路

她讓邊學道幫她“擋”譚家傑,在心裡做了很多預想,可怎麼也沒想到邊學道是這麼“擋”的。

太粗暴了

可是隨後,邊學道說什麼宋佳,什麼高中同學,蘇以立刻感覺到,這裡面有故事。

人的記憶都有盲點。

儘管當年宋佳和譚家傑的事在校園裡傳得沸沸揚揚、甚囂塵上,但大家的關注點都在“故事”,很少有人刻意去記兩個當事人的名字。

同時,消息傳播也有死角。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準備出國的蘇以,完全不知道在美國遇見的校友譚家傑就是東森大學“負心故事”的男主角

她抗拒譚家傑的追求,純粹是因為她一眼就看穿了這個男生身上的層層偽裝。譚家傑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聰明和小手段,在蘇以眼裡十分可笑。

然而蘇以是個有涵養的女人,她的涵養讓她顯得不太會拒絕別人,比如她不會在公眾場合潑譚家傑一頭水然後大聲告訴他“你不是我的菜”。她更不會像廖蓼那樣,當著邊學道和出租車司機的面,跟左亨說“你去死……你他媽有多遠,就給老娘滾多遠”。

譚家傑呢,這麼些年,在追求女人這件事上無往不利,第一靠成績優異能唬人第二靠長的還可以不算丑第三靠窮苦出身“自尊自強”博同情第四靠的就是口甜舌滑、死纏爛打、對天發誓等絕招。

在人多的場合,他會表現出鶴立雞群的孑然傲氣,讓人覺得他很孤傲。一旦他鎖定目標,就會挑獨處的時候,在女生面前放下身架,各種甜言蜜語。

別人面前的“孤傲才子”,那個沒什麼錢但把自己打扮得于于凈凈的傲氣男生,在自己面前為了愛情這麼俯首帖耳……強烈的反差感,讓校園裡小女生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同時會被他激發出一種奇異的母性,很快就跟他確立關係,同進同出,丟盔卸甲……

然後,再心甘情願地掏錢培養這個“有才華有抱負有前途”的潛力股。

宋佳如是,在美國割腕那個女生也如是。

當然,肯定還有邊學道不知道的女人,被譚家傑騙財騙色騙情,騙得身心俱傷。

包房裡的人,在邊學道提宋佳名字前,只有在學校鼓搗“三木園”網站的李裕和心思細的楊浩隱隱聯繫上了當年學校里那件轟動一時的分手事件,可是他們不確定。

他們主觀認為自珍自愛的蘇以百分之一百不會跟“分手故事”里的渣男有關係。

等到邊學道提起宋佳,包房裡好些人立刻回過味了。

6-寢的女生還差一些,他們是園林系的,跟宋佳不在一個學院也不是一個專業。

39寢的男生就不同了,他們跟宋佳同一個學院同一個專業不同班,邊學道在一班,宋佳在二班,兩個班在一起上過課,而且系裡搞聯歡的時候,都見過面。

宋佳跟譚家傑分手發生在學期末,事發後沒多久譚家傑就跟新歡瀟瀟洒灑去了美國,39寢的男生只知道系裡二班的宋佳被材料系一個姓譚的男生“玩得挺慘”。

真的難以置信,眼前這個來找蘇以的美國留學生,就是那個“玩女人”的渣男

陳建上學時是班長,聽說的比別人多一些。

知道被邊學道打了的這個譚家傑,就是“玩殘”二班宋佳的譚家傑,陳建的眼睛立刻就紅了。

尼瑪的

跟蘇以處了那麼久,他都沒吃上一口,這個姓譚的小癟三還敢有想法,惦記着吃一口?

坐得近的人甚至可以看見,陳建的頭髮都立起來了。

陳建現在的心情狀態,跟邊學道當初發現陶慶復讀三年心理出了問題後一樣。

因為時間不對,徐尚秀可以暫時不接受邊學道,兩人可以當普通朋友,當普通校友,甚至當路人,但邊學道絕不能讓陶慶傷害徐尚秀。就算他現在沒傷害,以後有傷害的可能也不行,一絲一毫的潛在可能都不行。

陳建也是如此。

他固然跟蘇以分手了,但蘇以在他心裡一直是美好的,是他從不對人講的終生珍藏的美麗回憶。

現在,這個叫譚家傑的渣男,竟然從美國追回國來找蘇以……

一向理智自私的陳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保護蘇以。

陳建忽然起身。

大家都以為他要上去揍譚家傑,沒想到他招呼於今:“老於,我去衛生間,你去不?”

看了陳建一眼,又看看從身高到體型再到搏擊技巧全面佔上風的邊學道,於今站起身說:“等我,我也憋着尿呢

於今走到艾峰身後時,用手拍了艾峰肩膀一下。

艾峰扭頭看着於今的眼睛,重重點頭。

陳建和於今出去了。

邊學道和顏悅色地看着譚家傑的臉問:“怎麼樣?想起我是誰了嗎?”

譚家傑咬着牙問:“你憑什麼打我?”

接着,譚家傑抹了一把鼻子流出的血,狠狠地說:“你這是故意傷害,我要告你。”

邊學道聽了,大聲喊道:“李兵。”

其實,自從譚家傑進包房,李兵就一直在門外注意包房裡的動靜,因為他知道,邊學道不會無緣無故讓他上樓守在門口,更不會無緣無故讓唐根水派保安過來。

剛才邊學道打譚家傑那一巴掌,李兵聽出來是動手了。

不過邊學道沒叫他,他就恪守本分,守在門口。再說了,拋開邊學道隔三差五在尚動俱樂部運動練習拳擊搏擊不說,就說那一屋子同學,也輪不到剛進去那個人撒野。

聽見邊學道叫他,李兵應聲推門走了進去。

掃了一眼臉上見血的譚家傑,李兵關上門說:“邊總。”

邊學道看着譚家傑說:“這個人說我打他了,要告我。”

聽邊學道這麼說,李兵二話不說,拳擊手出身的他原地腰部發力,猛地一拳打在譚家傑腹部。

包房裡的女人看得同時心頭一緊。

這一拳太重了……

邊學道的手勁兒固然不小,但跟李兵比,最少差了兩三個級別。

李兵這一拳,爆發力極強,打得譚家傑雙腳離地,整個人撞到身後的牆上,然後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一拳將譚家傑打倒,李兵面無表情地說:“我打你了,我叫李兵。”

李兵出去後,蘇以猶豫再三,走到邊學道身邊說:“別打了,會出事的。”

邊學道聽了,蹲下,看著錶情痛苦的譚家傑說:“高材生,來,說一句莫欺少年窮,我就不打你了。”

包房外。

陳建和於今沒去衛生間。

兩人走出飯店,坐進於今車裡,關上車門,陳建說:“我要廢了這個姓譚的,我出錢,你幫我聯繫路子。”

於今透過車窗四下看了一圈,說:“你冷靜冷靜,辦什麼事都得從長計議。”

陳建語速很快地說:“不能等,那個人渣只要離開松江,我就抓不到他了,等他返回美國,蘇以……”

於今說:“沒你想得那麼糟糕,蘇以你還不了解?她不會給譚人渣機會的。”

陳建說:“不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到時他倆在美國,發生什麼事想救都來不及,我不能讓他毀了蘇以。”

於今本來還想勸,但看陳建的樣子,他忍住了,過了幾秒,於今問:“你想我怎麼幫你?”

陳建說:“弄殘廢他。”

於今抽出一根煙,點着,說:“性價比太低。斷一隻手、斷一條腿、瞎一隻眼……都算殘廢,但他康復後照樣能去美國,去了美國照樣能找到蘇以。而且,弄出重傷害,我的關係就不一定能罩得住了,得老邊出面才行。”

邊學道……

大家都知道,隨着地位升高,邊學道越來越愛惜羽毛。

陳建說:“那……讓你浴場里的女人給他來一個仙人跳。”

於今說:“仙人跳是求財的手段,敲他一筆又怎樣?”

陳建說:“拍他不雅照。”

於今說:“他一個留學生,也不是官員,拍他不雅照有個屁用?”

陳建紅着眼睛說:“那找人開車撞死他。”

於今將車窗按下一截,把手裡的半支煙丟出去,說:“老陳你的心思亂了,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

陳建說:“等等,等等,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

於今說:“沒那麼複雜,你想辦法讓蘇以回國不就完了?”

陳建說:“蘇以怎麼可能聽我的?”

於今手指敲着方向盤,偶爾瞟一眼下意識抖動右腿、眼珠轉個不停的陳建。

突然,陳建的腿不抖了,眼珠也不轉了,眉頭蹙在一起,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以抉擇的事情。

出來太久了,不知道包房裡怎麼樣了,於今說:“先回去吧。”

陳建咬着牙,一把抓住於今的胳膊,壓着嗓子說:“我記得有一次喝酒,你跟我說你們浴場里有人吸-毒。”

於今回手將車窗按上去,看着陳建問:“什麼意思?”

陳建眼露凶光:“弄點毒-品,放他車裡,讓他回不了美國。”

我靠

讓譚家傑回不了美國,就不是小打小鬧的量。

那麼大的量,別說弄起來有危險,就算渠道安全,一時半會也弄不到啊

於今瞪着陳建說:“你瘋了?”

陳建哀求說:“老於,巾哥,我沒路子,你一定要幫我,錢我出雙倍,你只要幫我弄到東西,給我,不經別人手,我自己想辦法栽到他身上,就算有個萬一,我自己扛,絕不牽扯你……”

於今聽完,突然動手抽了陳建一個嘴巴,怒不可遏地說:“你現在就滾蛋,我真給你就是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