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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混蛋,大混蛋——

雪玟在心裡把燕慕容罵的狗血淋頭,但用詞實在是單調乏味,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混蛋這麼一個詞。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極品的男人?難道他就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想着,雪玟就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那光滑如玉的臉頰,心想,自己長的也不難看啊,怎麼這個男人就那麼不解風情?

看着燕慕容躺在床上擺大字,雪玟就氣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手裡抓着書“嘩啦嘩啦”的翻着,一副不讓燕慕容睡安穩的架勢。

“大姐,你是準備看書還是準備撕書?搞這麼大動靜做什麼?”燕慕容一骨碌從床上翻起身,哭笑不得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撅着嘴玩命翻書的雪玟,說道。“來,床讓給你,我坐着就行了。”

“不稀罕。”雪玟依舊撅着嘴,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看的燕慕容直想笑。

“真不睡?”

“不睡。”

“那好吧,我睡了。”

說著,燕慕容又躺了下來,繼續擺他的造型。

“你——”

雪玟氣的牙根都痒痒,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呢?自己拒絕,你就不會再勸兩句嗎?——不,你再勸一句也行啊。哪怕你再勸一句,我也答應。

越想越生氣,於是,雪玟就把書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直接走到床前,把外套和高跟鞋脫下後,就擠上了床。

“喂,往裡面挪一挪。”

“你不是不睡嗎?”燕慕容一邊往裡面挪着身子,一邊問道。

“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雖然字面上很強硬,但語氣里卻帶着一絲顫抖。她有些後悔了,剛才一時賭氣就爬上了床,等上了床後,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魯莽了——活了二十七年,這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

“那你睡吧,我去看書好了。”

雪玟這張床實在是太小,燕慕容被擠得都快貼在牆上了,只好坐起身來,準備翻身下地。

“你——你也睡吧。”

見燕慕容起身,雪玟卻突然拉住了他,身體也向一邊挪了挪,給他留出了一些位置,只是聲音卻顫的厲害。

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話一出口,雪玟的臉就紅的不成樣子,只感覺耳朵根都燙的要命,胸口也跳的厲害,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保守的自己會做出這種留男人跟自己同床共枕的話——雖然大家都穿着衣服。

“你說什麼?”燕慕容一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我——我說,你在這睡吧。”雪玟說道,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小,要不是燕慕容聽力還不算差,估計連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好吧,既然你都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你的好意。”燕慕容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然後就縮回身子躺了下來。

“你——你下地去關燈。”

“用不着那麼麻煩。”燕慕容頭也不抬,隨手那可一揮,一道銀色的光芒就突然閃過,接着,整個房間黑暗和寂靜,除了窗外時不時的發出一些動物的聲響外,就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只不過,雪玟的呼吸卻急促的要命,就像跑了幾千米的長跑一樣。

“你——你睡著了嗎?”聽着燕慕容均勻的呼吸,雪玟小聲的問道。她現在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或者說,她還真擔心自己要是睡著了,燕慕容會對她做什麼。於是,就乾脆找了個借口跟他說話。

“我才躺下三十秒,就是給我吃蒙汗藥也沒這麼快啊。”燕慕容笑着說道。

“那我們聊聊天好不好啊?”雪玟瓮聲瓮氣的問道。

“聊天?聊什麼?”

“不知道。”

“那就睡覺。”

“我睡不着,不如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燕慕容苦笑,叔還說自己這輩子都當不了演講家,現在倒好,這女人就讓自己給她講故事。

“怎麼了?難道你不會講故事?”聽到燕慕容的苦笑聲,雪玟有疑惑的問道。

“會倒是會,就是我的口才實在不怎麼樣。”燕慕容說道。“不過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好了。”

“咳咳——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燕慕容清了清嗓子,先來了一個低沉的開場白。

“等等。”雪玟立刻就打斷了。“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怎麼聽上去像是在講鬼故事?”

“好吧。”燕慕容應了一聲,琢磨了半天,才再次說道。“其實吧,故事就是關於一隻狼和一個人的故事——以前在山裡的時候,我聽老頭子說的。他說,我們那個村裡有一個獵人,有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打死一隻母狼,掏了狼窩後發現還有五隻剛出生的小狼,獵人下不了手去殺小狼,就把那五隻小狼帶回了家養着,結果其久就死了,剩下的一隻獵人就越發小心的養着,給它搭了舒適的窩,又用自己家平時都捨不得喝的羊奶喂它。”

“後來呢?”雪玟問道。

“後來那隻小狼在獵人精心的呵護下慢慢長大了,而隨着小狼的長大,獵人就發現這狼的耳朵和嘴是越來越尖,眼神在看他的時候也有一種特殊的光芒。直到有一天,獵人正在院子里蹲在地上劈柴,就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肩膀,結果一回頭,那隻狼就撲了上來,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

“怎麼會這樣?”雪玟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獵人對它那麼好,它為什麼還要咬死獵人?”

“女人啊。”燕慕容笑道。“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太感性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雪玟反問。“就算它是狼,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聽說過養虎為患這個成語嗎?”燕慕容說道。“其實,養虎未必就是隱患,養狼,才是最大的隱患——狼始終是狼,就算它是犬科動物,但它畢竟不是狗,它的野性是與生俱來的,也就是所謂的遺傳——狼是養不熟的,更何況是一隻還帶着仇恨生長的狼。”

聽到燕慕容的話,雪玟就沉默了,良久,才輕聲問道。“你是狼嗎?”

“我?”燕慕容笑了。“雖然有人叫我瘋狗,但我覺得,我是狼,一隻瘋狼——誰咬了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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