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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瀾緩緩地起身,翩然來到詠王身前,用力地攬住他的腰,學着龍翩翩嬌滴滴的樣子說道:“晟哥哥,讓我留下來好不好嘛,人家好喜歡你啊……”

詠王的渾身一抖,“瀾兒,你這是在投懷送抱嗎?那本王可就不客氣了……”詠王正要去吻海瀾,海瀾卻突然閃開了,笑容盈盈地靠在窗邊,看得詠王心神蕩漾,他緩緩地走近,一邊把海瀾攬在懷裡,一邊推開船艙的窗戶。

詠王的畫舫很大,是那種上下兩層的閣樓式船艙,此時海瀾所在的正是二樓詠王的房間,這裡的視野非常好,波光粼粼的江水一望無際,平靜的江面上偶爾也泛起小波浪,清爽的江風吹過,長發飛舞,春心搖曳。

海瀾靠在詠王的懷裡,向遠處眺望,正好可以看見鳳來山的後坡,懸崖峭壁林立,怪石嶙峋,海瀾抬起頭看了一眼詠王那冷峻的容顏,輕聲地說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你都不許再放開我的手,否則……”

“好,本王答應你,無論生老病死,本王都要和你在一起,絕不再放開你的手!”詠王斬釘截鐵地說完,低頭親吻了一下海瀾的額頭。

海瀾感覺有些涼意,她往詠王的懷裡縮了縮:“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遊玩嗎?”

“嗯,主要是本王太思念瀾兒,簡直是一日不見如何三秋!”

海瀾捶了一下詠王的胸膛,佯嗔道:“你的嘴一直都這麼甜嗎?”

詠王正要說什麼,突然海瀾一把將他推向一旁,瞬間有三支火箭“砰砰砰”地從窗子射了進來,深深地扎在了船板上,木質船板遇火馬上就被點燃了,還沒等海瀾和詠王回過神,又一陣箭雨從斜側方的那艘大船上射過來,詠王滾到海瀾的身邊,抱起海瀾就從另一側的窗戶飛身而出跳到了甲板上,這裡也已經亂做了一團,很多火箭飛來,已經點燃了一層船艙的布幃,所幸詠王他們還沒將船划出來太遠,詠王命令迅速向岸邊靠近,可是船上的人本就不多,風又很大,船上的火勢迅速蔓延,沒過多久就失控了!

海瀾望向對面的那艘黑色大船,好像突然從江面上冒出來的一樣,兩排黑衣人換着班地向這裡放箭,海瀾幾人奮力抵擋,突然海瀾感到一陣頭暈,一閃神,肩膀就中了一箭,詠王見海瀾受了傷,連忙向岸邊發出了求救信號,然後飛身將海瀾抱在懷裡,並凌空踹斷了畫舫的船桅,幾十根碎木頭瞬間飄在了江面上,詠王一旋身飄然落在了短木上,利用木頭的浮力,氣運丹田,施展輕功,踩着浮木就像岸邊飛去。

海瀾只感覺胃裡翻江倒海,一陣陣泛嘔,她緊緊地縮在詠王的懷裡,肩膀傳來的疼痛讓她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詠王心急如焚地看着懷裡的海瀾,運足氣力繼續向岸靠近,此時追風已經帶着另一艘船從岸邊駛過來,詠王看見站在船頭焦急地追風,心中一喜,忙凌空一躍就跳上了追風的船,他一上來趕忙把海瀾帶去了船艙,簡單為她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就轉身走了出來,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追風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追風,一會兒把船靠岸,你帶堂里的兄弟護送六殿下回宮!”

“那主子?”

追風的話還沒說完,詠王已經飛身下了船,按照原路又返了回去,不過這次他卻直接飛身上了那艘大船,船上的廝殺正在進行,詠王這邊的人除了他留在畫舫上的兄弟還有三月和龍輝,他們都是在畫舫即將燒毀時,跳上了挨着他們最近的那艘大船,不過顯然那艘船上的人不但箭法好,身手也不弱,而且個個訓練有素,彷彿與金沙堂的殺手相比也不遑多讓。

此時龍輝正與一個戴着龍頭面具的黑衣人交手,龍輝的劍法雖然高超,不過和那個龍面人比起來還是有些遜色,但是龍輝卻像是殺紅眼一樣,玩命地追着那個龍面人打,眼看着已經遍體鱗傷,仍然不依不饒,就在龍面人一劍刺向龍輝咽喉的時候,詠王正好趕到,他迅速抽出腰間的軟劍將龍面人的劍給擋了回去。

龍輝感激地看了詠王一眼,詠王向他點了點頭,接着詠王就與龍面人斗在了一起,有了詠王的加入,土煞堂這邊的氣勢一下子大漲,情勢也一下子逆轉過來,詠王這回完全被激怒了,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傷,這個事實是詠王不能接受的,他滿臉的戾氣,渾身殺氣大開,凡是靠近他的敵人,除了龍面人,全部瞬間斃命,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詠王周圍就倒下了一百多個黑衣人,到了現在詠王已經殺紅了眼睛,他步步殺招,龍面人明顯有些招架不住了,詠王一招飛劍問情,龍面人“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最後還是被詠王的飛劍刺中了胸口,他“啊”的一聲慘叫,倒在了滿是血跡的甲板上,詠王聽到他的聲音瞳孔猛地一縮,他疾步上前準備去揭開他的面具,可龍面人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猛然飛身跳進了江中。

這時,龍輝激動地跑過來,有些遺憾地看着詠王:“他跑了?”

詠王還在怔忡之中,他聽到龍輝的話才稍回過了神,他看了一眼龍面人跳下去的地方,愣了半天。這時追風又派了一艘船來接詠王了,詠王看了看船上還剩下的幾百個黑衣人,大喊命令道:“三月,傳本王的令,船上的人一個不留,速戰速決。”

說完轉身跳上了追風派來的船,同時從船上又跳下了四十多名土煞堂的人來接應三月。

龍輝跟着詠王也上了船,沒多久船就靠岸了,龍輝和詠王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詠王那冷硬的線條此時更像是結了霜一樣,龍輝也不多做停留,和詠王告辭後就回宮去了。

……

詠王帶着人回到鳳京土煞堂的分舵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書房裡,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三月回來了,他沒有回宮而是直接來見了詠王。

三月來到書房時,詠王還坐在書房裡面發獃,他見三月走進來,陰鷙的眼神緩了緩,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都解決了?”

三月低頭答道:“回主子,都解決了,一個沒留!”

“知道是什麼人嗎?”

三月猛地抬頭對上了詠王陰冷的目光,他一哆嗦:“這個屬下不知,不過屬下查看了他們的身體,沒有發現守宮砂,所以屬下大膽推測他們是西齊人。”

“咔嚓!”詠王掰斷了椅子的扶手,他猛地站了起來:“不用查了,本王知道他們是誰!”

三月驚訝地問道:“主子知道他們是誰?”

詠王神情痛苦地點點頭:“他們是龍騰山莊的人,你可看到了那個戴着龍面的人?”

“嗯,看見了,屬下總覺得那個人的身形很熟悉,就是想起來在哪裡見過?”

詠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他就是龍宇,本王的授業恩師!”,“恩師”兩個字咬得極重。

“啊?這怎麼可能?”三月驚得張大了嘴吧。

“哼哼!”詠王冷笑了兩聲:“本王也覺得這不可能,可這就是事實,怪不得這內奸一直抓不住,原來如此!”詠王的表情陰冷得可怕。

“那主子下一步打算怎麼辦?”三月也感到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沒想到找了這麼多年的內奸,竟然就是土煞堂的上任堂主——龍宇!

詠王沉默了一會兒:“三月,本王覺得瀾兒身邊的那個侍衛有點可疑,他叫什麼名字?”

“主子說的是龍輝?”

詠王的眉頭一皺:“龍輝?他也姓龍?”

“嗯,主子不說屬下倒是沒注意,屬下和他跳上那艘大船的時候,那個龍面人只是站在後面指揮並沒有動手,可是龍輝一見到他就像瘋了似地沖了上去,那樣子好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當時屬下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來得及細想,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奇怪,難道他們以前就認識?”

“有這個可能,你回去以後要好好查查他的身份,本王不能容許瀾兒的身旁有這樣的人存在。”

“屬下遵命,額,瀾主子的傷不要緊吧?”

詠王挑眉飛了一個眼刀過來:“你這麼關心她?是不是日久生情了?”

三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了,他多這句嘴幹什麼啊,不過話說回來,王爺這醋吃得也太離譜了,他委屈得快掉下淚來了:“主子,您真是冤枉屬下了,屬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喜歡主子的女人啊!”

詠王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又說道:“沒有最好,記住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查查龍輝這個人的底細,然後再幫本王好好看住她,她每晚招誰侍寢都要給本王記下來,聽到了嗎?”

三月只能用哀怨的小眼神表示抗議了,他家的王爺竟然是一個醋罈子,明知道瀾主子有那麼多男人,還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好吧,屬下遵命,不過王爺,屬下還有一件事要稟報……”三月很狗腿地跑到了詠王的跟前,討好地說道:“主子,今天早上,大周的女皇下旨封瀾主子做了麗王,封地就在依蘭州,雖說那裡離南風最近,但是離西齊也不遠啊,以後你們相見就容易多了!”

詠王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就是一陣沉默,他有些不明白大周女皇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不過這對他來說也可能算一件好事,畢竟依蘭州離西齊的都城的確不遠,幾乎到了土煞堂的勢力範圍了,雖然土煞堂在很多地方都有分舵,但是掌控力最強的地方還是西齊,把海瀾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他的確放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