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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瀾回到瀾雲閣時,詠王已經離開了,司昭和徐乾正在前廳焦急地等着海瀾回來,她一進門,二人就迎了上來:“瀾兒,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陛下找你什麼事啊?”司昭拉住海瀾便問道。

海瀾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麼事,只是敘敘舊而已,詠王呢?”

“他有事先回去了,瀾兒,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孕期反應嚴重了?”徐乾擔心地問道。

海瀾有些虛弱地坐在了椅子上,頭有些沉,她看着眼前自己這兩個夫君,嘆了一口氣:“司昭,阿乾,你們希望我做皇帝嗎?”

司昭的身子一僵,瞪大了雙眼看着海瀾:“瀾兒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女皇有意傳位於你?”

海瀾搖了搖頭,看了看徐乾,他倒是神色如常,對於他來說,海瀾做不做皇帝和他關係不大,只要能夠待在海瀾的身邊,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所以他表現的十分淡然。

“阿乾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徐乾走過去為海瀾把了把脈:“你的脈象虛浮,應該是憂思過度,瀾兒,最近你太操勞了,這不利於你養胎啊!”

海瀾好奇地看着徐乾:“阿乾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徐乾笑了笑:“那有什麼好回答的?不管你做什麼,只要是你,我就會永遠跟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海瀾的心突然疼了一下:“阿乾,等尋到你母親的下落,我們補辦個婚禮吧!如果實在尋不到,我也要向你的姐姐提親,明媒正娶地娶你過門!”

徐乾聞言,眼圈立刻紅了,就連為海瀾把脈的手指也跟着顫抖起來,接着他就跪在了地上:“臣侍感謝殿下的厚愛!”

“阿乾你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我就說嘛,瀾兒她是心疼你的,你看我和她大婚的時候,她都沒向侯府下過聘禮呢?”司昭忙把徐乾扶了起來,他現在和徐乾的關係特別好,也許是徐乾根本就不爭寵的緣故,每晚海瀾都是陪着他的,所以他打心眼裡喜歡徐乾,與他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了。

海瀾白了司昭一眼:“雖然我沒有向侯府下聘,那是因為我們訂婚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收了母皇的一塊玉佩了嗎?真小氣!”

司昭故作一副怨夫狀,“那塊玉佩至今還供在司家祠堂里,根本就沒到我的手裡!”

海瀾一腳踹過去,司昭迅速閃開:“哎呀,瀾兒你搞家庭暴力啊?”

“咦?你怎麼知道家暴這個詞的?”

司昭得瑟地翹着嘴角:“那當然了,瀾兒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哦,原來是我說的,不過你用的還挺准呢,乖,過來,讓我再家暴一下!”

司昭才不會傻傻地湊上去挨打,只見他站在離海瀾三步遠的地方問道:“瀾兒還沒告訴我們,陛下都和你說了什麼呢?”

海瀾伸出手,讓徐乾把她拉了起來,然後無精打采地靠在徐乾的懷裡,有氣無力地說道:“哎,不提也罷,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的”,然後海瀾一手拉着一個就走出了前廳,走到了寢殿門口的時候,海瀾對他們說道:“小司司,阿乾,今晚我想一個人睡,你們就去早點歇着吧!”

……

南風國皇宮

木槿雲一個人獃獃地坐在雲霄宮的寢殿內,他一回來就被女皇軟禁了,宮外站滿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御林軍,雖然那些人對於武功高強的木槿雲來說無異於擺設,可是他要想出宮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雲霄宮的寢殿非常大,有三部分組成,有主卧和東西暖閣,其中東暖閣是木槿雲的私人禁地,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能進去,包括於總管。

如今木槿雲整天把自己關在東暖閣里,暖閣的四面牆壁都掛滿了海瀾的畫像,他每日默默地看着,並以此來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他算了算他回到南風國都已經快一個月了,不知道瀾兒的情況怎麼樣,從鳳京傳過來的消息看,海瀾已經脫困回到了皇宮,可是令他倍感意外的是,海瀾竟然和司昭成親了,雖然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因為司昭畢竟和徐乾不同,無論是司家少主的身份,還是馳騁疆場的大將軍頭銜,哪一樣都讓木槿雲感到了威脅,何況他自己還有婚約在身,最近他的母皇逼得很緊,讓他與安王速速完婚,他也是一拖再拖,還不知道能拖多久?

木槿雲在黑暗的房間里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門外傳來了於總管的聲音:“殿下,陛下來看您了,好像隨行的還有安王……”

木槿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今天是南風女皇給他考慮期限的最後一天,他站起身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轉身朝門口走去,臨出去時,又看了一眼牆上的那些海瀾的畫像,雖然屋子很黑,可他對那些畫實在是太熟悉了,即使閉着眼睛他也知道哪一張掛在了什麼地方,與其說他在看海瀾的畫像,還不如說他在感受海瀾的存在,這樣他才有力量去和他的母皇抗爭到底。

木槿雲走出寢殿,來到了位於雲霄宮東側的瀾香殿,那是木槿雲會客的地方,剛一走到門口,就聽見女皇和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出來:“朕這個皇兒啊,都讓朕給慣壞了,王爺千萬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也許是本王太唐突了,屢次求見都被拒之門外,哈哈哈哈……”

木槿雲毫無存在感地走了進來,雙眼依然空洞無神,他看到女皇身旁坐着一個年過四旬的老女人,雖然她今日的妝容看上去很精緻,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可還是掩不住歲月的痕迹,那眼角的皺紋早就出賣了她。

那個老女人一見木槿雲,便連忙站了起來,雙眼放光,絲毫不避諱在場的女皇,放肆地打量着木槿雲,木槿雲看着她那貪婪的目光,心裡有些作嘔,不過他還是面無表情地向女皇行了禮:“兒臣參見母皇,不知母皇今日來有何事?”

南風女皇早就習慣了木槿雲一向冷淡的態度,她忙向他介紹着那個老女人:“皇兒啊,你看朕今天把誰帶來了?”

木槿雲半抬起眼皮,直直地看着前方,彷彿沒有聽見女皇的話,女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呵呵,皇兒快過來,見過你的妻主!”

木槿雲眉頭擰在了一起:“兒臣從未嫁人,何來的妻主?”

安王不悅地看着女皇,那樣子好像再說,你答應我的事情,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辦成?

女皇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皇兒不得無禮,你與安王的婚事,早在兩個月前朕就昭告天下了,整個南風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朕連日子都選好了,下個月初九就為你們舉行婚禮,朕要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木槿雲聞言,頓覺有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了心頭,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母皇為何不問問兒臣的意見?”

“你的意見?身為皇家兒孫就應該事事為皇家考慮,哪能僅憑你個人喜好肆意妄為?再說安王又哪裡配不上你?雖說年紀長你幾歲,可是年紀大一點才會心疼人啊,朕可不想把你嫁給一個黃毛丫頭,都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給你誕下子嗣?”

“子嗣?”木槿雲冷笑了一聲,“那請問母皇,安王她就能為兒臣誕下子嗣了嗎?據兒臣所知她比母皇還要大一歲吧!”

“放肆!”南風國的女皇拍案而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還不快跟安王道歉!”

木槿雲轉向安王,表情淡淡地說道:“本殿下有幾句話想問問安王,還請安王如實回答!”

安王十分有禮地拱了拱手:“殿下客氣了,殿下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本王便是!”

木槿雲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他緩緩問道:“如果本殿下嫁給了王爺,王爺能否善待本殿下的女兒?”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安王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是真的很喜歡木槿雲,年輕、俊美,身份高貴,無論哪一樣都是她家裡的那些男人比不了的,而且女皇還答應她,如果她能為木槿雲生下一個女兒,那麼這個女兒將來就是南風國的女皇,作為女皇的母親,那是何等的榮耀,所以她這段時間讓御醫們給她開了很多進補的方子,她想着一定要為木槿雲生一個健康的女兒。

女皇聽了木槿雲的話,也有些震驚,她忙斥責道:“你胡說什麼?什麼女兒?你哪裡來的女兒?”

木槿雲掃了一眼面前的安王和女皇,依然雲淡風輕地說道:“李海瀾已經懷了我的孩子,經診斷還是個女孩,所以本殿下才要問問安王,能否善待本殿下的女兒?”

安王聽完勃然大怒,“砰!”的一聲摔碎了桌子上的茶杯,“豈有此理?陛下這是把本王當猴子耍了嗎?”

女皇還沒來得及消化木槿雲所說的話,連忙安撫着安王:“王爺息怒,這肯定是個誤會,待朕查明此事,肯定會給王爺一個交待……”

安王看了一眼木槿雲,恨恨地一甩袍袖:“哼!本王先回去了,希望陛下能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覆!”說完,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雲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