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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0-09

在京城郊外的虎營狩獵場里,一個十七八歲的紅衣少年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上,手持彎弓縱馬狂奔,長發在風中飛揚,好一個鮮衣怒馬少年郎。

“少爺,少爺,快回去吧,將軍正在找你呢”,後面跑過來兩匹馬,馬上的小廝邊跑邊喊。

“嘶……”少年用力一扯馬的韁繩,調轉了馬頭,衝著後面來的小廝不悅的喊道:“我母親找我做什麼?沒看見本少爺正在狩獵嗎?真是掃興”

後面的小廝驅馬上前,氣喘吁吁地說:“少爺,將軍讓您趕緊回去,好像是為了明晚進宮的事。”

“什麼?進宮?誰要進宮?”

“少爺,你不知道嗎?明晚是皇家一年一度的中秋家宴,今年陛下只讓在京二品以上的官員帶家眷和成年子女參加,少爺今年正好十八歲了,所以少爺也可以去了,我們都很羨慕少爺呢,能進皇宮赴宴,多神氣呀!”

“神氣你個頭,誰愛去誰去,本少爺不去,那種地方規矩太多,挺沒意思的,哪有外面自由”

旁邊另一個小廝着急了:“少爺,快別說了,將軍要等急了,我們快回去吧。”

“好,回去看看母親怎麼說?駕”紅衣少年搶先一步策馬沖在了前面,後面的兩個小廝緊隨其後。

將軍帳內,一位中年女子身着青色將軍袍,正凝眉深思,這時一陣紅旋風闖了進來,瞬間停在了女子面前,“母親,您喚兒子來有何事?”

虎威將軍葉至君看着自己最愛的兒子,臉色有些蒼白地說:“飛兒,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可有心儀的女子呀?”

“母親怎麼突然問兒子這個問題?我就喜歡練武打拳,騎馬射獵,我要像司昭一樣當大周國的大將軍,我才不要嫁人呢?”葉飛將頭高高地抬起,像只傲嬌的孔雀。

葉至君看着他那臭屁的樣子,使她更加地憂心,這麼沒有心機的孩子如何能在皇家生存?她拉着葉飛坐到了她的身邊,語氣和緩地說道:“前幾日,陛下身邊的李嬤嬤讓母親給她一張你的畫像,還囑咐母親一定要帶你去參加明日的中秋家宴,母親覺得是不是陛下相中了你,想讓你嫁入皇家?”

“嫁入皇家?可是陛下一共就那麼幾個皇女,都那麼老,還都夫侍成群的,我才不要嫁呢?”

“太老?不是有個六皇女還沒有成年嗎?聽說她身邊連個暖床的小侍都沒有,其他書友正在看:。”

“她?沒見過,說不定長成醜八怪不敢出來見人呢,而且司昭不是她的未婚夫嗎?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南風皇子,我嫁給她算什麼?”

“你這孩子,大周哪個女人沒有三夫四侍?你嫁給誰也不能保證只有你一個男人呀!”

“母親你不就是只有我父親一個男人嗎?我就要找和母親一樣的女子,那些花心的女人我才不要呢”

“你別太孩子氣了,如果真的是女皇賜婚,我們也沒有辦法呀”

“母親不要擔心,中秋家宴不是要展示才藝嗎?那些大家公子會的兒子我都不會,如何會被相中呢?假如我真的被相中了的話,讓我嫁也行,但是她必須答應讓我做大將軍”。

“胡鬧,你以為皇家的女婿是誰想當就能當上的嗎?反之,也不是誰想拒絕就能拒絕得了的,母親只是擔心,以你的個性如何能在皇家生存,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年的薛鳳後不也是驚才絕艷,俊美似仙,不也死的不明不白。

哎,如今不知道陛下想把你賜給誰?太女的正君和側君的位置都滿了,慧王缺一個正君,而三皇女還差兩個側君,六皇女倒是只有一個未婚夫司昭,如果非要讓你加入皇家,母親倒是希望你嫁的那個人是六皇女。”

“哼,黃毛丫頭,我才不嫁給她,”葉飛見母親還想說,連忙起身一邊笑着一邊跑了出去。“母親我的頭都大了,我要去泡溫泉嘍,哈哈哈哈”。

工部尚書府

崇書成躺在側夫的懷裡,十分疲憊地扭動着肥碩的身軀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她最近真是快被女皇逼瘋了,今年江南發生了百年一遇的洪澇災害,攔截洪水的最後一道屏障嶺南大堤也出現了多處險情,危在旦夕。女皇每天見她就沒有好臉色,一直說她前幾年主持修建的大堤是豆腐渣,不堪一擊,還命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嶺南大堤,否則她就可以捲鋪蓋滾蛋了。

工部尚書其實是朝廷裡面最辛苦的差事,還撈不到什麼好處,有時還要得罪人。就說最近嶺南大堤出現險情的事情吧,女皇命她要確保大堤無恙,可是她手裡即沒人又沒錢,和戶部要錢,戶部說去年的稅收已經花光了,今年的還沒收上來,邊疆將士的軍餉還欠着呢,沒錢給她。而嶺南州是慧王的勢力範圍,那裡的州官府尹都是慧王扶植上去的人,她這個尚書在那裡根本連個屁都不是,誰也不聽她的指揮,真讓她欲哭無淚呀。如今她手裡捧着女皇的聖旨,真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今天早上,她剛從江南回來就去宮裡向女皇報告江南的情況,臨走時,女皇叫住了她,讓她參加明晚的中秋家宴,還務必帶上她的二兒子崇耀。她記起上個月李嬤嬤還向她要了一張崇耀的畫像,看來是皇家又要選夫了,就是不知道是給哪位皇女選的?崇書成換了一個姿勢,扭頭問她的側君:“你來說說,陛下是想把崇耀嫁給哪位皇女呢?”

側夫想了想,“估計是慧王吧,她不是正缺一個正君嗎?”

“不會,慧王這幾年和太女斗得厲害,我認為慧王最想娶的應該是薛家子”

“那薛嚴都已經二十五歲了,比慧王還大一歲呢,如何能嫁給她呢?”

“這你就不懂了,皇女的正君要的不是年輕貌美,而是身份地位,你看那司昭不就是六皇女訂下的正君嗎?”

“我倒是不這麼看,陛下只說司昭是六皇女的未婚夫,但沒有說是正夫呀,側夫也是夫,我看司昭未必坐得上六皇女正君的位置。”

“哦?你的見解向來獨特,沒想到你能想到這一層,這也許是女皇設的一個陷阱,大家都認為既然是女皇賜婚,那司昭一定是正君,可女皇的確只說過娶司昭為夫,。哈哈哈,看來司家人也被蒙蔽了,我就說嘛,司昭今年都已經二十八歲了,怎麼能配得上皇女正君的身份。論出身,我們耀兒也不比他低,論才貌我們耀兒更勝一籌。太女和慧王我們是不指望了,要是崇耀能嫁給六皇女做個正君也是不錯的選擇。”

“到那時你就成了皇親國戚了,也不用再干這麼憋屈的差事了,是不是?”

“就你的嘴甜,快點過來讓我嘗嘗,我們好久都沒在一起了……”

瀾雲閣

海瀾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秋桐拿着禮服和畫像來到了海瀾的寢殿,海瀾聽出是秋桐的腳步聲,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條縫,看見秋桐手裡拿着的東西後,慢慢地坐起來問道:“你拿的什麼呀?給我做的新衣服?”

“不是我給你做的,是陛下派李嬤嬤給你送來的,這是中秋家宴穿的禮服,還有備選側君的畫像,你要不要看看?”

“什麼畫像?”海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皇這麼快就要給她找男人了?

“備選側君的畫像,這次中秋家宴他們都會參加”秋桐神色淡淡地說著。

海瀾看出了秋桐心裡不痛快,她又要娶男人了,他怎麼高興得起來,他總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不求回報,傾心付出,她是真的很心疼他。

“秋桐,你過來,對,再過來一點”海瀾拉住了秋桐的手問道:“秋桐,你在我身邊十四年了,你願意出宮去闖一闖嗎?也許你能遇見更加心儀的女子,而她可以一輩子只有你一個男人。不像我,我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跟着我只能讓你越來越傷心,越來越痛苦,就算你愛我至深,可是天長日久,怨懟也會越深,倒頭來你依然得不到幸福。

如果你願意出宮,我願意放你自由,你要考慮一下嗎?”海瀾的心也很難受,她不想看見秋桐難過,但是對於秋桐的愛她也無法回應,因為她認為秋桐愛的畢竟是原來的李海瀾,她能給他的非常有限,既然不能給他幸福,不如放他自由。

“你就這麼想讓我離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娶新人?你厭了我是嗎?你是不是早就厭了我了?我陪了你十四年,十四年啊,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十四年也捂不熱嗎?”說道最後幾乎是用吼的,秋桐猛地甩開海瀾的手,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寢殿。海瀾一個人呆坐在床上,她終究是傷了他嗎?是她錯了嗎?

海瀾叫來三月為她穿衣洗漱,等到挽發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三月笨手笨腳地,遠遠不如秋桐的手巧,她不耐煩地讓三月去找秋桐過來。可是等了半天,三月才跑過來稟報說秋總管出宮去了。

秋桐走了?看來這一次真的是傷害到他了,可是她這也是為了他好呀,長痛不如短痛,要讓一個深愛她的人看着她一個一個地娶新人回來,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吧,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出宮去尋找屬於他的幸福。

海瀾也沒有心情挽發了,隨便梳了一個馬尾,用一根紫色髮帶扎了起來,她吩咐三月對外就說秋桐出宮去看父親了,其他的都不要說。她想等秋桐想通了,她會給秋桐重新安排一個身份,這樣出宮以後就可以重新生活了。

她拿起秋桐留下的那兩卷畫軸,展開其中一幅,畫面上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身材修長,相貌堂堂,氣宇非凡,下面一行小字:崇家嫡子崇耀,年二十,性溫良,有才名,佳婿人選也。

“哼,繡花枕頭”另一卷畫軸海瀾也沒有心情展開了,她現在腦子很亂,她不想被迫接受這麼多男人。當初女皇塞給了她一個司昭,如今又要再塞男人給她,雖然她現在明白她這一世不可能只娶一個男人了,可是她要的是婚姻自主,而不是女皇包辦的,這讓她充滿了無力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牽線木偶,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