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無限連鎖

於是，聽到對方向森德羅斯詢問，情急之下的佐奇拉大祭祀突然插言，除了暫時打斷這個話題之外，也存着一點考較對方的心思。

林立到沒有想那麼多，對方說的話聽着也很客氣，沒有一絲挑釁的味道，也許的確是討論問題呢。他並沒有介意話題被打斷，而是點了點頭，微笑着對佐奇拉大祭祀說道:“大祭祀太客氣了，我很願意與您探討魔法方面的問題，只不過我雖然擁有一些亡靈僕從，但對亡靈魔法了解卻並不是很多，所以恐怕更多的應該是我向您請教才對。”

林立本身就不是那種眼高於頂的人，佐奇拉大祭祀對他表示了足夠的尊重，他當然也是還之以禮。只不過，由於佐奇拉是亡靈法師，所以林立很自然的認為是要討論亡靈魔法，而在亡靈魔法方面他還真沒什麼把握。別看林立擁有星辰碎片幽暗，可以說掌握着最純粹的黑暗規則力量，但是亡靈魔法並不是單純的黑暗規則的運用，而是黑暗力量與生命力量結合衍生的產物。

就像林立在煉金學方面，選擇了傳統的煉金法陣的道路，雖然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但是在煉金傀儡煉金巨像方面卻遠遠比不上安吉拉諾。如果說討論一下黑暗魔法，林立還能夠憑藉對幽暗的掌握，說出個一二三來，但是亡靈魔法顯然有些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

佐奇拉麵目隱藏在寬大兜帽的陰影中，但是卻又能夠讓人感覺到似乎有一絲微笑的情緒傳出，接着仍然是有些難聽的沙啞嗓音，說道:“不是亡靈魔法方面的問題，也不是純粹哪一系魔法的問題，而是有關魔法理論方面的。”

“哦，這樣的話，那就請大祭祀指教了，”聽說是魔法理論方面的問題，林立倒是更多了一些興趣，而且還更不認為對方是刻意挑釁自己了。所謂魔法理論，簡單說就是一些適用於全系魔法的定理定律或者公式，通過這些前人總結的魔法理論，可以讓魔法師對魔法有更加深刻的理解。對方要討論的問題，如果是自己也掌握的，那自然是沒什麼可說的，如果是自己沒有掌握的，這不恰恰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嗎。

也只有森德羅斯，在聽到佐奇拉的話後，輕輕的向他那邊瞥了一眼，面色似乎稍有些不愉。佐奇拉是什麼心思，森德羅斯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在林立來黑暗神殿之前，這件事情黑暗議會已經討論了很多次了。其實在如何對待林立的問題上，森德羅斯和五位大祭祀並沒有什麼分歧，都很認可林立和黃昏之塔的價值，認為是黑暗神殿發展所需要的。但是，在這一次黑暗神殿的危機上，五位大祭祀則堅持認為應該更謹慎一些。

算了，一味的用自己的權威去壓制他們，到不如讓他們見識見識費雷這小子的變態之處。森德羅斯想到這裡，也就沒有出言阻止，而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等着看戲。

見森德羅斯沒有出言阻止，佐奇拉稍稍放下心來，目光轉向林立，仍然是十分客氣的語氣說道:“我想向費雷大師請教的，是阿埃格諾魔法傷害連鎖公式的運用，我雖然在這方面研究多年，但至今也只是根據公式，將連鎖過程推導到六十七步，再往後面就彷彿遇到瓶頸，始終無法再有突破，不知道費雷大師在這方面有何見解。”

阿埃格諾，據說是黑暗年代高等精靈皇家魔法學院第一任院長，被稱為黑暗年代最偉大的魔法理論家。現在人們所使用的魔法師的分級制度，就是由阿埃格諾所制訂的，從魔法學徒到聖域境界，二十五個等級的劃分，為魔法師們清晰的指明了前進的道路。

而除了這個等級劃分的貢獻之外，阿埃格諾在魔法理論方面，也有着諸多的建樹，魔法傷害連鎖公式就是其中之一。所謂的魔法傷害連鎖，就是說當目標被魔法攻擊命中的時候，如果在恰當的時機施放第二個特定的魔法，將會對目標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疊加傷害，也就是一加一大於二。而這個效果，在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重複並一直不斷持續下去的，最後甚至可以將傷害疊加到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

根據這個理論，阿埃格諾創造了魔法傷害連鎖公式，用於計算如何最大限度的實現這個理論。據說在黑暗年代，阿埃格諾根據他自己創造的這個魔法公式，曾經創下了對目標造成高達兩百一十三次連鎖魔法傷害的記錄，通過一些十五級以下的魔法連鎖，最後甚至讓魔法傷害達到了接近聖域級魔法的程度。而在黑暗年代結束後，即使是法師之神格雷斯科，也沒能打破這個記錄，最多只是達到了一百七十一次，卻已經是人類魔法史迄今為止的最高記錄了。

但是，在林立看來，現在人們提到這個理論，實在是太過追求連鎖數量了，甚至已經有些忽略了魔法在實際戰鬥中的意義。在實際的戰鬥中，偶爾幾次的魔法傷害疊加，的確會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但是一味的追求連鎖魔法的數量，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連續施放兩百多個魔法，不管是消耗的時間還是魔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夠負擔得起的，能夠負擔起的人恐怕直接施放一個聖域魔法就完事了，又何必做這種近似自虐的行為。

而這個理論真正的好處，其實是讓魔法師能夠熟悉各種魔法的特性，掌握各種魔法效果互相之間的影響，在練習魔法的施放時有一個目標做為動力而已。要知道，想要達到魔法連鎖的效果，可不是拚命連續施放同一個魔法就能有用的，林立可以短時間施放上百個冰封千里，但是卻絕對稱不上魔法連鎖。

在格雷斯科的永恆之書中，也提到過這個阿埃格諾魔法傷害連鎖公式，而且也記載了格雷斯科連鎖一百七十一次的事情。但是，林立卻知道，一百七十一次根本不是格雷斯科的極限，如果他願意的話，恐怕能夠輕易的讓這個數字提升十倍百倍，甚至於無限的連鎖下去。之所以只有一百七十一的記錄，格雷斯科的解釋很簡單，就是實在太過無聊了，這在他看來簡直毫無意義。

因此，在聽到佐奇拉要討論這個連鎖公式時，林立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心裏面多少感到有些失望。自己可是抱着學習的心態，想要從探討中學到一些東西的，可是這個魔法傷害連鎖公式，實話說可真沒什麼可學習的地方。以林立現在的實力，如果不刻意規定魔法的等級，想要無限的連鎖下去恐怕也不是難事，但是有那個必要嗎。

但是，亡靈法師佐奇拉，看到林立微微皺眉，卻以為自己這是點到了對方的軟肋上，雖然沒有感到多少欣喜，但心中也不由暗暗慶幸自己此舉的明智。他到不是一定要讓林立多麼尷尬，只是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對待，如果對方沒有足夠的實力，那麼又如何能放心的將黑暗神殿的命運交到對方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