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德林聽得一愣:“騙什麼人?”

“這個，是秘密......”林立笑了笑，沒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只是笑咪咪的說了一句:“總之你放心，我真不是有意讓你的。”

“真的?”麥德林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這個說法，畢竟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出對方有什麼理由放水，為了給自己留面子?開什麼玩笑......麥德林太了解這小子了，以他的性格，絕對干不出這麼厚道的事。

“當然是真的!”林立一臉的煞有介事。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麥德林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打算，反正從這小子嘴裡說出來的，就沒一句是真話，就算他說太陽從東邊出來，他背地裡多半也正盤算着怎麼把太陽給弄到西邊去。

媽的，從加洛斯出來的魔法師，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麥德林在心裡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再望向馬森跟歐靈的時候，一雙眼睛就象大灰狼盯上了小白兔。

“你......你幹嘛!”被麥德林這麼一望，馬森心頭頓時有些發虛。

“小子，聽說你好象已經突破魔導士境界了?”麥德林一臉和藹的笑容，看起來還真象一位慈祥的長者:“不錯嘛小夥子，比你那個不爭氣的叔叔莫里斯可強多了。”

“過獎過獎，這都是您教導有方......”麥德林的誇獎讓馬森有些受寵若驚，以至於連他這麼不要臉的人，都忍不住謙虛了幾句，只不過嘴上說著謙虛的話，臉上那驕傲的笑容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恩，我也是這麼覺得。”麥德林點了點頭，很不要臉的說了一句:“看來我這個導師當得還不錯，這樣吧，馬森魔導士。反正今天時間還早，我就再指點指點你怎麼樣?”

“......”馬森臉上地笑容頓時僵住了。他現在真恨不得一耳光抽在自己臉上。讓你亂說話。讓你拍馬屁。現在拍出麻煩來了吧......

媽地。這下完了......

這老傢伙剛剛在費雷手上吃了個大虧。自己落在他手上還不得被他發泄個夠本?

馬森現在真是死地心都有了。自己可不是費雷那個怪物。落到麥德林手上那就是裸地被虐待。再加上這老傢伙又正在火頭上。一番虐待下來自己能剩半條命就算運氣不錯了......

“怎麼?”見馬森在那磨磨蹭蹭。麥德林有些不爽了:“馬森魔導士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指點你?”

“不不不......”老傢伙這一句話出口。差點沒把馬森魂給嚇掉。那可是最強地大魔導士。就算給他馬森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他老人家不夠資格指點自己地啊......

馬森一急，也顧不得去想自己會被虐待成什麼樣了，硬着頭皮就走了過去。

“老子一定會好好指點你的......”麥德林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儘管麥德林又一次壓制了自己的力量，但對付起馬森魔導士來依然是毫不費力。他只用了一個魔力反饋，就徹底掌握了整個戰鬥的節奏。只要他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馬森魔導士放倒。

只不過以老傢伙陰暗的心理，又怎麼會捨得這麼快結束?

一次又一次的虐待，一次又一次的摧殘，每次都剛好在馬森即將落敗的時候停手，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無比幼稚，一大把年齡的麥德林卻偏偏玩得不亦樂乎。

別說飽受摧殘的馬森了。就連一旁地兩個觀眾都忍不住打起瞌睡來。

林立稍稍看了幾眼。就對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失去了興趣。

以至於到了後來，他根本就沒去注意這一老一少兩個無聊傢伙究竟幹了些什麼。因為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先前那場戰鬥上面，象麥德林這種級別的人物。一旦被逼出全部本事，無疑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技巧，都值得林立去認真學習。

整個戰鬥過程一遍又一遍地在林立腦海中閃過，雙方的每一次施法都被他分拆開來反覆對比着，幾乎每一次對比，都會讓林立感慨麥德林地強大，這個老傢伙不愧是已經接近傳奇級別的人物，他在這場戰鬥中表現出來的技巧，簡直可以用完美無缺來形容，如果不是因為他一開始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精神力有異於常人的話，那現在輸掉的多半就應該換成自己了。

數十年積累下來地經驗，又豈是一句話能說清楚地?象麥德林這種老怪物，純粹就是靠本能施法，完全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衡量，他所要做的僅僅是控制魔力，至於應該放出什麼魔法，恐怕就連麥德林自己都沒有想過，那純粹就是一種下意識地行為。

在最恰當的時候，做最恰當地事。

這就是林立對先前那一場戰鬥的總結。

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這恐怕是最理想的狀態了。

林立知道，自己離這種狀態，還有一段相當遙遠的距離。

雖然在外人看來，林立的施法速度並不比麥德林慢，對各種情況的應對也是同樣合理，甚至在很多時候，他還能放出一些彷彿天馬行空般的妙招，那種充滿觀賞性的戰鬥方式，讓公會大廳里那數百魔法師個個大呼過癮。

但恐怕也只有林立自己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所依靠的純粹是自己遠超常人的精神力。

正是因為有着那種變態精神力的支撐，自己才能夠冒着魔力反噬的危險，最大限度壓縮咒語吟唱的時間，才能夠分出至少一半的注意力，去分析戰鬥中的每一絲變化，並想出最適合的應對方法。

一個是有意思，一個是無意，兩下比較之下。自然是高下立判。

不過林立並不灰心，因為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能夠達到那種近乎理想地狀態。

想要達到這種狀態其實並不困難，總結起來無非是“反覆”二字，反覆的練習反覆的戰鬥，通過無數次的重複，將魔法變成一種習慣一種本能。

對這種感覺，林立並不陌生。

就好象他所精通的各種專業一樣。一旦達到某種程度之後，就會自然而然的變成一種本能，比如藥劑，林立已經很久沒去整理過自己所掌握的那些配方了，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究竟掌握了多少種配方，但是一旦開始配製藥劑，他卻能夠清清楚楚的知道，該用多少草藥該用多高溫度。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根本就不需要去想，直接把手往無盡風暴之戒里一伸，一瓶藥劑所需要地草藥就出來了。

不僅僅是藥劑，鍛造附銘文煉金無不如此。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技近乎道了......

不得不承認。這一場戰鬥給林立帶來的好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估計。這種好處並不能直接提升實力，卻可以為林立指出正確的方向。

“轟隆!”突然一聲悶響傳來，林立帶着幾分茫然抬頭望去，才突然發現麥德林對馬森的指點......或者說虐待，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