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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臉痴迷巴在電腦上看小說的表姐,林夏笑着搖了搖頭。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

初敬明韓寒,高,到了大學,初次接觸被深深的迷住了。

易懂,情節曲折有趣,有不僅僅只局限於言情,修仙,宅斗,宮斗,種田,權謀,法律,推理,軍事,歷史等等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這麼多類型,總有一款是你愛的。

林夏看書很雜,同一類的免有些審美疲勞,自然想換換口味。當書蟲時間長了,肚子里一肚子的這才有了她現在的故事。

當初寫青春是恰逢上嶄露頭角,她順便搭一股東風罷了。現在有了名氣,她何必寫自己都覺得酸的寫自己最感興趣的 /

《錦繡》已經完本了,等這次回去,寫個什麼類型的題材呢。

《塵緣嘆》是流行那會兒,沿襲青春仿照滄月那種類型的武俠風寫的一部關於前世今生的愛情。

現在她自個回頭看,都覺得酸。

《謀盡天下》是權謀,《小富即安》是種田是宅斗什麼呢。

直想寫一本像《微微一笑很傾城》那樣的代職場,她有過職場經歷,可以寫一本迎合現代都市白領的職場杜拉拉升職記》;還是寫一本純粹的言情穿越驚心》;還是來一本宮斗,像《甄嬛傳》。

哎唷,想法太多。頭都大了,可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林夏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心裡碎碎念,關上了卧室的門。

到了小時的房間,林夏鄭重取出包里的錦盒,打開了來。

錦盒裡的沉香手串,閃現着沉靜的色澤。

關於沉香的顏色分級,眾說紛紜:一般均認為以色黑有光澤者為上品。惟據陳讓的海外逸說記載,沉香顏色有五種: 第一級為綠色。第二級為深綠色,第三級為金黃色,第四級為黃色。第五級為黑色。

在一般認知樹脂的顏色為黑色,但其實樹脂含量較高的沉香少見。

沉香在燃燒前幾乎沒有香味,其樹脂濃度越高者。燃燒時的香味越是醇而溫和且不具辛、苦之味。

這就是大多數小說裡面描寫的高檔沉水香,或者沉香木的熏香。

玉指捻起一顆珠子,在燈下仔細看了看。

發現它單單從外觀上來看,和普通的木頭沒什麼區別。用指甲輕輕颳了刮,果然,用手就能刮下來。

看着林夏手裡的一丁點兒木屑。小時面露驚奇,不禁出聲道:“這是什麼木頭,居然能用手刮下來。”

林夏喃喃道:“果然是奇楠。”

用舌頭舔了一下。有些甘苦,下意識地用手擦掉口水, 竟然搓出細泥來.

上等的沉香木,能捏屑成球。

這一串手鏈,果然值錢的很。

只是這東西對別人來說價值千金,但對林夏而言。確實不過是普通玩意。這種凡人用的沉香木,空間的倉庫裡面多的是。

想必雲靈書作為修真之人。並不好這些身外之物,所以就都隨手丟棄在了一旁。

林夏整理倉庫的時候發現,很多東西都是用一種白色不知什麼質量的袋子裝着,仍在各個角落裡,雖然有架子,卻也沒人將這些東西整理一下,一一擺放好。

後來還是林夏看不過去了,每樣東西都經過她的手整理放好,所以對沉香,她是有印象的。

這在外面珍貴不已的沉香,在空間里不過是最普通之物。估計趙昕的空間裡面靈寶更多,畢竟有一個能長東西的空間,她還能種各種值錢的東西。

比如千年靈芝,萬年大紅袍之類的。

而回家之後,為了不讓老媽發現她經常換手鏈,她手上一直帶着常帶的那條比較樸素的鏈子。

不過這沉香對人身體確實很有好處,所以林夏將手腕上的鏈子取了下來,把謝芳華送的戴上了。

木頭的看着有些笨重,但也別具風味。

明天穿那套有點名族風的衣服,一定很配這條手串。

“真好看。”小時道。

她從來不夸人,眼下這話一出,林夏不免有些喜滋滋的,對着燈光看來看去,“確實不錯,真是笨,以前怎麼就沒想過買條木頭的鏈子帶着玩玩呢。”

那些明星,或有錢的富二代手腕上都帶的是木頭串子,確實比玉石輕便,而且護理效果也不差。

就一條鏈子的價格而言,手鏈固然沒有木頭的貴,不過手鏈的優勢在於是成套的,總體價格就比它貴了。

一套首飾,若缺了一條鏈子,那就不美了。

喜了半天,和小時聊了一會兒,便回到柳雪的房間了。

小時雖然冷漠寡言,卻也不是一個無趣的人,她也喜歡上做保鏢的,別的什麼沒有,當時高科技的電子產品是一定都配套了的。

她不在的時候,小時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看那些,什麼最新的槍啊,解電子鎖各種鎖的方法啊,或者和同行聊天,得到江湖上最新的情報。

一點也不用林夏操心。

第二天,林夏坐上了林老爸車,一家人往溪水鎮行去。

二姨和舅舅離家鄉近,隔三差五就往那裡跑,倒是不用和他們一起過去。何況,這麼多人去了,外婆家也沒有這麼多房間給他們住。

除夕是外公的生辰,林夏也是上輩子近二十多歲的時候才知道。

因為童年的一些習慣,她對生日這種事一直都不是很上心,也就是因為小學的時候一直要填寫自己的出生年月的資料,才記住自己的生日。

在林夏二十二歲也就是外公七十大壽那年。小舅為外公舉辦了一個小型的生日聚會。

沒有電視上那樣豪華和氣派,雲香鬢影,只有家裡嫡親的幾個親人,卻讓人感到濃濃的溫馨和滿足。

在宴會完的時候,小舅的總結髮言里,講了很多很多。

大致的林夏現在都已經忘記了,只記得當時的她很觸動,收穫良多。

是小舅,教會了她感恩。

感恩於現在的生活,錢多錢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在一起,大家身體健康,一切如意。才是最重要的。

而之後,大姨的談話,才讓林夏真正走進了外公的生活,走進了那個苦難的年代。

看着窗外一閃而逝的街景,林夏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夠苦逼了。

上學吧。這成績不好不壞;這長相吧,不上不下;這家世吧,不富不貧,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好容易找工作了吧,從當初的兩千慢慢漲到穿越前的四千五。餓不死她,也撐不到。

而聽了外公的故事,林夏才明白。她們是因為得到的太多,才想要擁有更多。

他們那個年代,現在的她們真的很難想象其br /

外公生了四女一子。

林老媽排行老三,不上不下,居/

因為子女多。為了養活家裡,讓孩子們有一開口飯吃。不得不到處找事做。

可在他們那個年代,就算你願意吃苦,能夠吃苦,卻也是沒有吃的給你的。

村裡所有的年輕勞力都得集體上工,早出晚歸,一年到頭做的那幾個工錢,根本不就夠家裡幾張嘴吃的。

怎麼辦,還有五個孩子要養活。而當時,國家是不允許大家私下裡買賣東西的,因為這是資本主義,這是違法的。

沒有辦法了。

為了讓自己的子女吃飽,外公便半夜偷偷到河邊去拾魚。

外公一輩子勤勞、質樸,想必這也是他唯一一次違反當時國家的政策。

寒冬臘月,夜半凌晨,所有的人都睡著了的時候,外公在外婆的叮囑下輕輕的出門了。

清淺的雪光讓冬夜顯得更為寒冷,在冷風了一下,然後依然踏入了風雪條魚,賣幾塊錢,更為了不讓自己唯一的一雙鞋子被河水淋濕,冰凍。將唯一的一雙鞋子用粗布包好,用磚頭壓在樹根底下,赤着腳在冰冷刺骨的河水裡捕魚。

只因為河岸風太大。

零下十幾度的,河水都結着厚厚的冰。

外公用厚實的磚頭將冰塊砸開,赤腳踏入較淺的水/

那時候船都是國家的公物,哪家敢有自己的私船。

就算你認識幾個字,在那個年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是反派,是漢奸,是要被批鬥的。

黑暗的環境,沒有燈光,只有刺骨的寒風。

一個晚上,一條破幾條魚,有時候是十幾條魚。魚多的時候,外公那張被生活折磨的臉上才會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約莫着天快亮了,外公匆匆上岸,用粗布簡單的擦一下腳,扛着漁,往家裡趕去。

這些魚,不是給孩子們吃的。

而是用來換錢給她們買粗糧的,飯都吃不飽的年代,又怎麼吃的起魚。

將東西匆匆藏好,簡單吃幾口外婆給他做的早飯,就趕到社裡去做工了。

一復一日,年復一年。

不知道在當年這樣無望的生活下,外公外婆是怎麼過來的。

大姨很激動,雙眼通紅,這些,她都經歷過。

林夏永遠都記得那渾濁的淚水從她的臉盤滑落,而外公,卻望着這滿堂兒孫,露出了一個釋懷而包容的微笑。

聽着聽着,眼淚早就爬上了林夏的眼角。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年代,外公那張蒼老的面龐里究竟蘊藏了怎樣的經歷。

她無法一一探知。

她的心很迷茫,很苦澀,但更多的是對那個時代經歷過苦難的這些老人的尊敬。

多少次他們走在死亡的邊緣,能夠活到今天的又有幾人。

她們真的應該感恩上蒼。

外公,不過是千千萬萬老百姓個。這一輩子,他都沒有出過容城,到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容城。

他和外婆的身份證永遠都沒有使用的機會,可他們並不埋怨,仍然感激上蒼。

想到往事,林夏閉上了眼睛,讓那些酸澀都埋在心底。

還好,一切都已經重來。

PS:

這是我外公的一生,一生都在付出,都在奉獻,卻……每每想起,我都會覺得,人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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