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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開口的依舊是水若煙,滿臉的不可思議,清美的臉龐上再也看不到冷傲,而是極度的不相信:“雲鶴環佩怎麼會在你手上?”

“怎麼在我手上,你就不用管了。我只知道只要有這玉佩在手,可以調動有關你們影焰的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就算要你們死,你們也絕對不能違抗,否則就是背叛。若煙姑娘,我說的對嗎?”

唐溪一步步朝水若煙走了過來,面色淡淡的,卻流露出一股凌然的冷意。明明是在場年齡最小的,還不足十六妙齡,卻讓所有人聽了都生不出反駁之意。

那種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勢,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少女應該擁有的。

隨着她一步步走來,一些還站在座位前的忍不住朝後退去,無一不是被她的大膽所震驚,同時又猜測着她手中雲鶴環佩的來歷。

連夜寒都沒有出聲,放任她在此任意妄為,眾人幾乎都猜到了一個不敢承認的事實:雲鶴環佩,必定是少主給她的!

能夠掌控整個影焰的雲鶴環佩,價值不可估量,以前一直在少主那裡。而少主現在竟然將之給了眼前這個少女,可想而知,她在少主心中的地位!

看着越走越近,氣勢逼人的唐溪,水若煙忽的反應了過來,臉色一沉:“就算你有雲鶴環佩又如何,難道你還想命令我們嗎?”

收好玉佩,唐溪面色淡然,言辭清冷:“水若煙,影焰的規矩你可清楚?夜寒是你們什麼人,你會不知道?如此當眾頂撞他,你仗着你什麼身份?公私不分,你還有理?”

從來沒有人當眾這般說過她,就連楚輕侯也沒有。水若煙臉色一白,當場滯住,無言以對。

“雲鶴環佩的作用,難道你們都不記得了嗎?見佩如見人,縱然是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拿在手中,按照制定的規矩,你們就必須聽令,否則以前的誓言豈不成了兒戲?國有國法,幫有幫規!水若煙,包括你們所有人,你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忽略忘記?”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替死去的人復仇,為了你們心中的目標流血流汗,付出生命,至死不悔!或許在關鍵時候,你們能夠成為彼此的後盾,寧願自己死也不會牽連旁人。你們有目標有理想有能力,你們已經為之努力了多年,只想心愿達成,在所不惜!”

“可是……”

一轉頭,唐溪首先看着的是夜寒,一雙妙目中冷冷的寒光,看不到之前的半點柔和,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流露而出:“夜寒,你身為影焰掌控人,楚輕侯不在,你就要全權負責起來。有人對你不敬不尊,當眾質疑你的決定,你為何不行使你的權利,處罰此人,反而還要解釋?”

哪裡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弱點,夜寒聽的心虛,一言不發低頭,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水若煙……”

唐溪又轉頭,清冷道:“夜寒是你老大,你對他當眾不敬,應該受何懲罰?”

“還有你們……明明聽到水若煙的話,你們非但不阻止她,反而由得她胡鬧,這就是你們對夜寒尊敬嗎?你們這些影焰之人,實在讓我失望,若是讓你們少主知道,只怕要被氣死。如此規矩,遲早以後出事泄密,我看你們乾脆自殺好了,省的連累你們少主!”

“你……”水若煙氣的臉色慘白。

“郡主,都是我御下不嚴,夜寒自當受罰!”見唐溪話說的如此重,夜寒當即就要站出來,卻被唐溪眼神止住,冷冷道:“你自然該罰,回去找你少主,怎麼罰你是他的事!”

被唐溪一連串嚴厲近乎痛罵的話說的一個個臉色極不自然,其中一個年級稍長一些,大約四十多歲、面帶福相,笑呵呵的彌勒佛樣的中年男子想打圓場:“呵呵,郡主言重了,既然郡主有雲鶴環佩在手,我們自然是服從的,若煙性子有些急躁,還望郡主不要介意。”

“請問閣下是影焰的什麼人?”唐溪看着他。

“鄙人捕風堂副堂主錢康,負責城西一帶情報收集,見過郡主。”錢康拱了拱手,“若煙有什麼得罪郡主之處,鄙人代她給郡主道歉,還望郡主不要生她的氣。”

眉頭一挑,唐溪淡淡道:“錢副堂主是認為水姑娘曾經得罪過我,所以我才借故找她麻煩?”

“不敢不敢。”

錢康忙道:“郡主能夠得到少主的雲鶴環佩,自然是他極為信任的人,鄙人怎敢如此誤會郡主?全是若煙性子急……”

正說著,他身邊忽的走過來一人,年齡不大,二十齣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精明幹練。只是臉色卻不太好,帶着些許敵意:“錢堂主,你何必跟她解釋這麼多?我就跟你直說了,別以為你是郡主之尊,還是我們少主的弟子,你就可以在我們影焰耍威風。”

“你拿着少主是雲鶴環佩又如何,難道你以為你真讓我們死,大家就這麼殺,真去死了?也不知道你這玉佩是怎麼得來的……”

“住口,關海!”夜寒一聲暴喝,大為震怒。

“頭兒,你再是生氣我也要說,大不了你事後懲罰我好了!”

那叫關海的年輕人似乎一開始就看唐溪不順眼了,大聲道:“蕙怡郡主,你一個女流之輩,會點醫術我關海佩服你,但我們影焰內部之事,並不是你一個女子明白的,你還是老老實實跟着我們少主研究醫道好了。影焰之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對,頭兒。”又有幾個被這人的話煽動起來,直接朝夜寒道:“你也應該跟少主說說,影焰信物不能隨便給人,若是落到有心之人手中,被那狗皇帝知道就糟了。”

“郡主身份高貴,影焰這種地方不適合她,還請頭回去給少主說,將雲鶴環佩交給一個女子,我們不放心!”

就在夜寒聽得幾乎要爆發的時候,唐溪驀地開口:“各位不服我,是吧?認為我不配拿着你們影焰最重要的東西?”

“哼,算你有自知自明!”水若煙冷笑一聲,“趕緊將東西給少主還回去。”

唰的一聲,唐溪一指點去,直衝水若煙咽喉。

眼神一凌,完全沒有想到唐溪竟然會朝她出手,水若煙大驚,縱身後退躲開,揚手朝她攻來。擊掌聲瞬間響起,唐溪微微一笑,指尖朝她掌心戳去,後者見勢不妙急忙縮手,閃到一邊怒道:“唐溪,你敢偷襲我?”

“這裡可是影焰,你敢對我們的人動手?”關海擋在水若煙身前,又怒又急,“老大,這可是她先朝若煙動手的,你就由得她……”

“你們是影焰的人,隨時都可能陷入危機之中,應該時刻都保持警惕。”唐溪輕嘲一聲看着水若煙道:“我為什麼不能偷襲你?難道你在外面遇到突發事件,還會對敵人說,讓你準備好了再動手嗎?”

“……”水若煙語塞。

“夜寒,給我劍!”唐溪朝後方伸手,冷冷開口。

環視一圈朝自己圍過來的人,若非還有夜寒在場,只怕他們早就齊齊對她出手了。她也沒有想到,看在楚輕侯面子上,本來好意來影焰一趟,想要給他們配備上適合的暗器,能夠提高安全性和行動效率。

結果這些影焰之人,一個個都懷疑她,看不起她,即便她有雲鶴環佩在手也不聽從。

看來她要代楚輕侯好好管教管教這群人了。

聽楚輕侯說,曾經的影焰成員,大部分已經被鐵翼殺光,剩下的不是背叛就是逃走,再不復曾經的輝煌。眼前這群人,包括寥寥無幾的老人,難道是因為當年遭受的背叛所致,才變得對外人如此不信嗎?

為了計劃的隱秘性,他們不相信她,看不起她,唐溪理解。但見了雲鶴環佩還不相信,還質疑她,那她就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群人,有必要好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絕對服從!

猶如她前世掌控的唐門,掌門之言可定生死,沒有理由,只有命令!

違者殺!

似乎知道唐溪要幹什麼了,夜寒板著臉走了過來,將自己的新佩劍遞給了唐溪。這把劍不過是他隨手在影焰庫房選的,連之前被斬斷的那柄也不如,因為他知道唐溪已經答應了要給他一柄新的,只不過現在看她如此動怒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劍……

心頭冷哼一聲,若是唐溪因此惱了,不再給他鑄劍,他絕對不會輕饒這群人。

這麼些年,因為他對水若煙的感情,的確有些時候沒有處理妥當。平時沒有察覺,現在被唐溪的出現點燃的導火索,最大的弊端就顯露了出來,他不禁也察覺到了其中的嚴重性。

手中一沉,唐溪一寸寸將長劍抽出,對準了水若煙:“水姑娘,剛才對你出手,你可以認為我在偷襲,現在再來一次,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任何一個人……”

環視周圍人一眼,她淡淡道:“你們不是認為我不配持有雲鶴環佩嗎?認為我不配的,儘管站出來,你們很快就知道我配不配了。”

“郡主,你真要和我們比試?”關海似有些不信。

剛才他看唐溪的出手,的確是出乎他意料,沒想到唐溪貴為郡主,又是擁有天賦的天才,竟然還能在武道上有不錯的能力。但是,這裡這麼多人,她竟然口氣如此大,實在是有些……目中無人!

“不錯,我想和你們比一比。”

唐溪啟唇,眸光流轉,似笑非笑道:“不管你們之中有誰,只要能夠打敗我,我就將雲鶴環佩還給你們少主,再也不踏足影焰堂口。”

“當真?”水若煙眼睛一亮。

“真!當真!”

手中的長劍在空中挽出一朵閃亮的劍花,唐溪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只要能夠讓我認輸就行。同樣,我也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