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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盒價值連城的靈草,不管是有毒的無毒的,若是被其他醫者看到,只怕會驚的眼珠子都掉下來。但在碧水榭的丹房中,在楚輕侯的眼裡,這些東西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枚枚棋子,毫不猶豫就可以毀去。

“所以,我覺得這樣比較好……”

湊在唐溪耳邊,楚輕侯低低的說著,唇不時掃過她小巧柔軟的耳垂,弄的她痒痒的,忍不住想要縮脖子。可是他說的內容卻又是必須要重視的,只覺得無盡的熱氣噴在臉上,唐溪粉臉不覺漸漸紅了起來,身體越來越熱。

“長生丹的作用……已經世人皆知。”

楚輕侯輕輕吻在唐溪臉上,聲音溫柔中透着無盡的眷戀,“一旦煉製出來,別說是德慶帝,只怕也會遭到其他勢力的覬覦。雖說……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德慶帝這般渴望長生,但有了長生丹,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從沒有想過這般正經的話,竟然還能說得如此火熱曖昧,唐溪聽得連呼吸都重了,想要推開他認真談論這件事,身上卻軟軟的使不出力氣。

或許,即使有力氣,她也不舍、不忍推開他。她知道楚輕侯喜歡她,一個背負了如此沉重仇恨的男人,都願意對她付出所有信任,唐溪能夠明白,他對的感情何其深。

而且她真的,也好喜歡好喜歡他……

嗯,她今天來碧水榭,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他的,什麼時候說呢?

“楚輕侯……你……”

“溪兒,我答應過師父,不用醫術害人的……不過我煉製一顆有毒的長生丹出來,這算不算……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毒可不是只能……害人的,以毒攻毒不也能夠治病嗎?若是某些、某些情況下……”唇瓣被他不時吻過,連話都說不清楚,唐溪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熱,卻被他追問着,不得不回答:“毒藥也可以救人的。你的長生丹……若是被人搶走,那就怪、怪那些人自己不懂了……”

“溪兒真了解我……”楚輕侯聲音中透着強烈的滿足和欣慰,似乎只要唐溪認同他,支持他,他就什麼都不管了,不在乎了。

一隻手勾上她下巴,眼瞳中投射出隱隱燃燒的火光,他低沉暗啞的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了解了,這個計劃一旦進行下去,只會越來越危險。跟着我,你真的不後悔嗎?”

“你怕我後悔?”

“我也不知道……”

唐溪似清醒了一些,看着他一雙包含着複雜情緒的眼瞳,清楚的看到了他心中的彷徨和猶豫。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會流露出柔軟脆弱的一面,讓她知道他其實承受的壓力也很大。他要做的事太危險,太驚人,一旦泄露或者出了丁點差錯,那就會出現無可挽回的損失,付出生命的代價,牽連無數人。

他擔心會傷害到她,影響到她,捨不得讓她跟着他冒險。可是他又渴望她陪在身邊,和他一起相依相伴,想扶相持……他對她的感情越來越深,就越來越矛盾。

事情已經越來越危險了,無法停止,只能一步步進行下去。他無法收手,也不能收手,卻又擔心她……

唐溪這才明白,原來他也會如此擔心。

就像個普通人一樣,他也會擔心她會不會出事,會不會受傷。這一刻,他不是那個無所不能,心智無雙猶如神一般的楚輕侯,他只是一個深愛着她,將她視為生命的男人。

溫柔的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唐溪伸手輕輕的摸着,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楚輕侯,我好慶幸能有這一生,死過一次之後才遇上你……”

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化作模稜兩可的詞句,一點點吐露了出來:“以前的我,你不會多看一眼,可那不是真正的我。”

“現在你面前的,才是唐溪!是和你一樣有着複雜心思,有着諸多秘密不敢視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的一個人。我們其實很像……”

“我喜歡你,楚輕侯,你做的一切就是我要做的,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會後悔。不過,不管有多危險,你不會輕易讓我死的,對不對?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我會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只覺得眼前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女子有些和往日不同了,可是楚輕侯又說不出哪裡不同。她還是她,是那個他認認真真喜歡的女子,是他的妻,是以後要陪他一生一世的那個人。

他喜歡聽到她說的這些話,即使已經明白對她對他的感情了,可他還是喜歡聽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

“溪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等做完這些,我們還要找個世外桃源,好好過下半生……”滿腔柔情傾注,他吻着她的唇,將自己的心意一點點傳遞過去。

深吻之後,看着唐溪紅潤嬌俏的臉龐,楚輕侯擁着她問:“我看這兩天,夜寒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總是在我面前提到你。”

被楚輕侯這一打岔,渾然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唐溪想起自己在來之前已經設計好的東西,笑道:“嗯,還沒來得及給你說呢,我答應了給夜寒弄一件武器的,還有適合他的暗器,可能他是想着這件事吧?”

“你今天來,就是給他說這事的?”

“這是一方面,不過我也有很多事想要問你,這幾天我都沒進宮,消息不如你靈通,關於後面的行動,還有一些問題我要和你確認一下。”

說到正事,兩人都認真了起來,唐溪將昨天方哲耀來的事說了,楚輕侯只聽着,神色淡淡的,沒有什麼表示,末了點點頭:“嗯,也只能這樣了。雖然方哲耀比起方凌玄,心機城府方面都要差了一些,但我們總不能留一個厲害的。用方哲耀去牽制狄家,也是如今最好的人選了。”

“對了,二皇子這次沒有去狩獵,如今陛下回來了,他怎麼樣?”唐溪問道。

方濯塵的事,她不清楚,也沒有那麼多功夫去調查。既然是楚輕侯選擇的人,也是計劃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員,想要知道什麼直接問他好了。

這些天費神去想長生丹的事了,他已經好久沒有和方濯塵聯繫,沉吟片刻,楚輕侯才道:“如今所有的眼睛都盯在碧水榭,我出門不太方便,只知道他也進宮去見了德慶帝,卻並沒有見到。你若有什麼要他配合的,可以直接去告訴他,畢竟你身份靈活,比我適合一些。”

“嗯,好,我知道了。”唐溪點頭,已經確定了過兩天自己要做的事。

一是斐子稹,二是方濯塵,兩個人她都要去見見。

又將朝堂上的動向大致了解了一番,唐溪這才道:“若是你手下的影焰配備能夠更好一些,無論是以後的行動還是安全,都會提高一些。夜寒我倒是比較了解了,不過其他人我好像見到不太多,無法針對他們設計適合的東西。”

“溪兒真的捨得,將你那些東西都給他們配上?”楚輕侯笑着打趣她。

“有什麼捨不得,不過是一些死物,終究還是要人來使用,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說到底,這些東西再重要,也不如命重要。”唐溪認真看着他,淡淡笑道:“我也只能這樣幫你,盡我所能了。”

“嗯。”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楚輕侯握着她的手:“溪兒,謝謝你。”

“沒什麼。”

站了起來,楚輕侯摸着她如雲的秀髮,不舍道:“等會就讓夜寒和你去吧,你好好在影焰的人中挑一挑,畢竟你的暗器珍貴,打造也不容易,適合的才用,免得浪費了。對了,等會夜寒要帶你去的地方有些特殊,雲鶴環佩呢,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有呢。”沒有告訴他,他給的東西,她已經貼身收藏,摸了摸右邊裙下遮掩的一塊硬物,唐溪點點頭:“那我現在過去了,你繼續弄你的長生丹。”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眸光中飛揚起淡淡的狡黠,靈動俏皮,********。

瞧着唐溪猶如輕快的飛燕一般出了丹房,楚輕侯眼底閃過一抹眷戀,搖搖頭,重新沉浸在面前的一堆靈藥中。

……

等出了碧水榭,唐溪和夜寒已經換了副打扮,穿過一條不長的密道,再出來時,已經是距離和碧水榭隔了兩條街道的一間宅院中。

出了門,二人走在大街上,風華盡掩,穿着打扮猶如兩個普通人一般。熙熙攘攘的路人,沒有一個多看他們一眼的。

如此裝扮掩飾身份,唐溪也只在前世有過,今生還是第一次,看着身旁高大硬朗的夜寒,偽裝的猶如個最正常的行商,再看看自己,猶如他身邊侍奉的丫頭,不覺又是一笑。

“郡主,冒犯了,實在不好意思。”夜寒微弱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唐溪耳中:“等會要去的地方有些特殊,你注意一些……”

裝作主人的夜寒走在前面,卻帶着關切的語氣,唐溪也不禁好奇起來,究竟楚輕侯的影焰大本營,會設在哪裡?

玉珍樓?得月樓?該不會在水若煙的凌霄畫舫上吧?

夜寒徑直往城西走去,一路上人倒是越來越多,熱鬧喧嘩聲,叫賣吆喝聲,就連大街兩旁的青樓也越發多了起來。即便是白天,也有各種穿着暴露的青樓女子站在街沿拉客,只不過那尊榮和氣質,實在和花魁大賽上所見過的相差甚遠。

城西一向是盛京城最亂的地方,三教九流皆盡混跡於此,各種地痞流氓,小偷大盜多不勝數。有人誇張的形容過,城西到了晚上,五城兵馬司的老爺們隨便攔下一個,身上都是有點案底的。

如此誇張混亂,盛京城稍微講究些的權貴,特別還有那些千金公子們,絕對不屑踏入這裡。而唐溪,同樣也是一次都沒有來過。

前方的聲音越來越大,圍在大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夜寒終於在一處停了下來,猶如熟客般看也不看守在門口的兩個大漢,徑直走了進去。

唐溪抬頭一看這招牌--萬金賭坊!

影焰的大本營,居然開在賭坊之中,唐溪微微一愣,隨即也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