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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奇觀,不僅是她,簡直看的全場上千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早知道每一種特殊天賦都能夠發揮出神奇的效果,但親眼看到和聽說根本是兩回事。如今,縱然是年過六旬的三朝閣老寧鴻儒,也激動的老淚縱橫,渾身輕顫。

“天賦之力,這可是真正的天賦之力啊……”寧鴻儒激動不已,蒼老的雙手情不自禁伸向頭頂:“天佑東秦,天佑我東秦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只有特殊天賦之人才擁有的天賦之力?”德慶帝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情緒,出聲詢問。

楚輕侯卻雲淡風雲的樣子,只點頭道:“是,陛下。這種天賦之力,乃是‘妙手回春’所獨有的顏色,與臣的‘起死回生’之力看起來相近,卻有細微的差別,不仔細觀察不容易發現。”

“難怪朕覺得有些眼熟。既然如此,看來她是真的擁有特殊天賦了,好啊,好啊!”德慶帝連連點頭,一旁的魏皇后連忙恭喜,先前慢了一步的姚貴妃和狄賢妃,也不約而同道喜,聽的德慶帝笑聲不斷,滿面紅光。

收回眼神,楚輕侯笑的更是柔和,渾身流露的氣質高雅出塵,讓人只能遠觀而不可近褻。

沒想到她居然能夠將天賦之力御使的如此純熟,只怕平時也是下了苦功的。看來他對她的了解還不深啊,應該多派幾名影焰的高手去跟在她身邊。

呵呵……也虧得她天賦好,又用功。否則,他若真收了她為徒,她顯露不出真正的本事,豈不是墜了他玉郎仙醫的名聲?現在看來,他能夠輕鬆了,即使不用教導她,她也能夠應付得下來各種疑難雜症和突發事件。

越想越覺得輕鬆,楚輕侯薄唇一勾,清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女子,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了呢!有趣,有趣!

想來他以後的陰謀算計不會無聊了,而且,這枚難得才抓到手的棋子也會在日後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他謀划了多年的計劃,一定會越來越順利吧?

隨着唐溪的動作逐漸減慢,指尖飛出的綠光越來越少,眾人的心越發激動了起來。

馬上就要丹成,也不知道是什麼丹藥,效果如何?

“丹成!”

脆生生的兩個字,從唐溪口中吐出,只見她雙手籠罩在綠芒之中,無懼丹爐表面的高溫,面不改色的揭開了蓋子。十枚丹藥被她拂手取出,盛放在白玉碗中。

守在一旁的太醫院吏目立即將白玉碗呈送過去,對主持驗證儀式的四人之一道:“翁大人,請驗丹。”

鬚髮半百的翁立群在旁邊三人的注視下,當仁不讓的捏起一枚丹藥,細細查看起來。觸摸、輕嗅、他還刮下一點丹藥粉末嘗了嘗,好半天沒有開口,反而臉色越來越凝重。

“翁大人,這丹藥……可有什麼問題?”翰林院學士聶洪問道。

“這是什麼丹藥?”刑部侍郎季溫倫也開口詢問。

翁立群眉頭緊鎖,猶豫了片刻終於道:“本官從未見過這種丹藥,而且在醫書上也不曾看到過,這丹藥究竟有何作用,本官卻是……”

“唐溪,你好大的膽子!”季溫倫不容分說打斷他的話,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狠厲的看着唐溪,暴喝出聲:“竟然糊弄個藥丸冒充丹藥,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該當何罪?”

這聲音猶如震雷,傳的全場一清二楚,圍觀的民眾頓時騷動起來,周圍觀禮坐席上的朝臣也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德慶帝原本笑的合不攏嘴,聽到這話立即猶如被扇了一巴掌,滿臉怒容的騰身站了起來,旁邊的魏皇后差點被他撞倒。

“什麼?假的!”德慶帝面色鐵青,顫抖的手背上青筋迸現。

“居然是假丹?怎麼可能?”

“剛才那些飛舞的綠光,不就是傳說中的天賦之力嗎?唐二小姐既然有天賦之力,怎麼可能煉製出假丹?”

“那綠光,說不定是江湖雜耍的小把戲,誰知道是不是天賦之力?沒看那些戲班子的人,還會口噴烈火,手下油鍋呢!”

“還以為她真能夠煉製出丹藥呢,沒想到居然是假的!”

聽着滿場朝臣的議論,負責主持驗證儀式的禮部尚書丁修德,陰沉着臉一步步走到唐溪面前,沉聲道:“你還有何話說?”

看都沒看他一眼,唐溪的眸光落在翁立群身上,不慌不忙的道:“這位大人既然負責驗丹,可是太醫院的?”

被人當眾無視,而且還是個戴罪之身的小小女子,丁修德不由得越發憤怒,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這女子,煉製出假丹竟然還鎮定自若,難不成她還想巧舌如簧,狡辯什麼嗎?

丁修德忍不住一把抓住唐溪手腕,暴喝道:“唐溪,本官問你話,你沒聽到?”

眉頭一蹙,唐溪轉過頭來,清冷的道:“這位大人,你既然不是太醫院的,想來對丹藥不甚了解。我煉製出的丹藥是不是假丹,也不是你說了算,還請大人鬆手,不要浪費時間。”

“你……”丁修德氣結,訕訕的鬆了手,卻鼓瞪着雙眼,胸膛起伏不斷。

翁立群忙道:“丁大人,下官剛才的確說沒見過這種丹藥,但是嗅之其息,嘗之其味,倒也不像是假丹。還請大人稍後,讓我問問以辨真假。”

聽到兩位主考官的話,圍觀朝臣又有些納悶了。沒見過的丹藥,難道會是真的?這唐二小姐難道還有能力煉製出連醫書上都沒有記載的丹藥?

看着翁立群疑惑而納悶的眼神,唐溪不由得輕笑一聲:“大人雖然沒在醫書上見過這種丹藥,難道就不曾想過,醫書上那些丹藥第一次煉製出來的時候,別人也是不認識的。”

“什麼?”翁立群陡然倒吸一口氣,失聲道:“你是說……你是說你煉製出來的丹藥,是、是新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震驚的幾乎站不穩,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解釋。

身為太醫院左院判,他雖然沒有醫道天賦,但幾十年的行醫經驗也讓他明白,想要新煉製出一種丹藥,那是何其困難!

就算是擁有醫道特殊天賦的天才,每煉製一種新丹藥,都要經過無數次實驗和改進,幾十上百次之後才可能成功。若說當今玉郎仙醫楚輕侯煉製出了新丹藥,那他還相信,而眼前這少女,在此之前從未聽過她的名聲,僅此一次就成功,那只可能是神話了。

唐溪清淺一笑:“是不是新丹,一試便知,大人何必糾結?”

“老夫也想知道,你究竟能夠煉製出什麼新丹來。”一旁的翰林院學士聶洪捋了捋鬍鬚,沉聲道:“當今天子可是也在場的,唐姑娘若是欺君,自然知道後果。”

也不在意他的警告,唐溪道:“就請大人找一人來驗證藥效好了,我這丹藥,對於上了年歲的人最明顯,一試便知。”

丁修德陰沉半天,終於一揮手道:“帶上來。”

很快,兩名侍衛押解着一名渾身是傷,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子走了上來。一看那人的樣子和身上白色的囚服,唐溪一眼就知道,這是個死囚。

難怪之前她看到廣場邊停着兩輛囚車,原來那死囚竟然是這個用處。

心中沒有半點憐憫,她煉製的丹藥本來就無毒,吃了更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是……帶上來的這個死囚若是個女人就好了,效果會更明顯一點,不過現在也無妨了。

走到那死囚面前,唐溪順勢打量他一眼。

三四十歲的樣子,膚色蠟黃,能夠看到臉上的一些皺紋。似乎是受過嚴刑拷打,他身上的囚衣上似乎是新換過的,但也被滲透出一塊塊乾涸的血跡,應該是傷勢未愈。

“將這枚丹藥給他吃下吧。”唐溪攤開手掌,露出一枚白色的丹藥來。

那死囚早知今天的目的,若是不聽話,指不定行刑的時候還會多受點罪,他立即張開嘴,由一名侍衛將丹藥放入了他口中。

丁修德、聶洪四人立即盯着他細看,翁立群更是小心翼翼,既怕出了問題,又想第一時間知道唐溪說的‘藥效一試便知’到底是如何的效果。

才等了幾息功夫,丁修德便不耐煩的沉聲道:“葯也吃了,怎麼還看不出什麼效果,凡是丹藥,藥效都是立竿見影的。你這丹藥究竟……”

話沒說話,一直盯着這死囚的翁立群突然帶着驚喜之聲,喊了出來:“快看,他……他的臉!他的臉!”

即使是死囚,不到行刑時間也是想多活一刻的,聞言一驚,立即在臉上摸了起來。但沒摸兩下,連他自己也發現掌心的觸感和平時似乎有點不同。再一看,本來粗糙長繭的雙手,竟然眼睜睜發生着變化。

蠟黃而乾燥的皮膚,竟然開始迅速變白起來,手上的老繭似乎也軟了不少,似乎回到了他十年前的狀態。雖然比不得小姑娘白如春蔥的玉指,但比起剛才卻明顯細嫩了很多。

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身上結痂的傷口。一種螞蟻啃咬的輕微癢麻感覺傳來,他忍不住掀起衣袖,碰了碰手臂上一處疤痕。沒想到竟然一碰就掉,露出下面煥然新生的肌膚,彷彿根本沒有受過傷。

即使他是個男子,還是個死囚,此時也被這丹藥的效果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