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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得么?”我反覆咀嚼着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猛然抬頭,兩道金光順着眼睛刺入了阿金的腦海里。

我以為,憑藉著我的實力,他不過只是一個靈魂僕人,就算是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去。

可不曾想,哪怕是我開了金瞳,看的卻也不是他的思想,而是一片混沌。

一團紫色的霧氣,填充了他整個腦海,連一絲異常的地方都沒找到。

正想要再進一步,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讓我微微側目,收回了神識。

阿金依舊保持着那副恭敬的模樣,微微欠身,又道:“老爺還說了,如果夫人真的去了,一定會後悔。”

“後悔?”

我的眼睛閃過一道利芒,周身也流轉着充盈的靈力。

“他這是在威脅我么?”我冷笑,瞬間鎖定了眼前的人。在我那強大的靈魂壓迫下,他的身子開始變形,如同橡皮泥一般,能夠隨意的變幻出各種形狀。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來完成老爺的交代,至於其中的各種含義,還是要夫人自己做決定。”

“好。我知道了,你也去告訴蘇寒一句話,我顧安之已經死過3次了,不在乎再來一次!但是秦洛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是拼着灰飛煙滅,也一定會帶着蘇寒一起!”

“是。”阿金依舊很平靜,平靜的讓我覺得我是在對牛彈琴。

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辦事效率是很靠譜的。

一下午,我都沒有再踏出房門一本,像是魔怔了一般給自己的房間裡布下了各種陣法。

就連牆上那些名人字畫上,也都被我刻畫滿了符咒,不倫不類的掛在那裡。

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走進精神病院了。

一直到晚上,阿金才再一次的敲了敲我的門。卻是沒有向往常那般進來。

望着空中,若有所思。

“夫人,老爺已經走了,還請您再去檢查一遍陣法,其他的事情都由我來安排。還有,那位百花谷的師太,說想和您一起用晚飯。”

“就說我身體抱恙,讓她別來煩我。”我冷聲道,心情不佳,老娘不想伺候。

“一個小時前,少爺就是這麼囑咐我說的,但是夫人您忘了,她們百花谷最擅長的就是醫術了,現在還在門口候着呢,您要是不去,那就”

“阿金,你這能力可是下降了啊”

“不,夫人,這事情可都是您自找的,她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她是小妾,這就”

“行了行,我去就是了。”

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簡單的給自己弄了一個盤發。

看着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慘白。明明是早上做的事情,可到了現在腿還是忍不住酸痛,真是

索性又掏出了一盒腮紅,在自己臉上塗抹起來,看着那蒼白冷漠的臉再次變得紅潤妖嬈,我才在玄武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去。

要不怎麼說這些人很麻煩呢,我明明只是找個借口不想見他們,聰明點的人都能領會。

可這百花谷,自從昨天晚上蘇寒承認了小柔的身份之後,就開始膨脹起來了。

我走的並不慢,盡然這人喜歡自己沒事找事,我也不介意打臉一把。

“夫人,您這是”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造型到底是屬於哪種,反正我自己看着是挺浪的,大紅唇,眼線拉的很長。

“怎麼?”我在主位坐下,開始欣賞小蕊的表演。果然,這丫的很敬業,直接跪在我面前,要給我請脈。

“你這是作何?”

“妹妹聽說姐姐病了,就想來看看,沒想到,姐姐就算是病了,也是如此的光艷照人。”

“哦?病了?我什麼時候說自己病了,你這是在咒我么?”

“啊?”小蕊的嘴巴張的老大,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般說。楚楚可憐的扭着身子,大眼睛裡升起兩團水霧,咬着嘴唇哆嗦道。

“可是,可是這是阿金總管說的啊。”

“哦?是么?”我看向阿金,男人卻是果斷搖頭,毫不留情的就開始否定她的說辭。

眾目睽睽之下,素來大家又都知道阿金是蘇寒的心腹,就算是心理跟明鏡似的,又有誰會開口去幫她?不會有人的。

“可是可是”小蕊求救般的看向自己的身份,老尼姑瞅瞅四周,立刻搖頭。

我將他們的小動作收入眼底,素手微抬,捏上了她的下巴。

“夫人我呢,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我也沒興趣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是若是你讓我不開心了,那我就要讓先哭起來。”

我輕笑着,猛然鬆開了手,她的身子不可抑止的朝着後面倒去,卻沒人敢伸手去扶。

人情冷暖大抵就是這般,有些人,有些事,讓人厭惡。

我這當眾一手,似乎是讓很多人不喜,又似乎是在忙於改變自己的策略。

總歸一頓飯雖然還是吃的很吵鬧,卻是沒有哪些還不開眼的,跑來和我閑扯了。

最後檢查了一遍秦洛的狀態,我將靈兒也收到了戒指空間里,默默的坐在窗戶邊上,靜靜地品着一本致郁系的名著——《人間失格》。

直到外面最後一抹紫色消失,空氣中的靈力開始暴亂。

無數紫色的分子朝着天空飛起,像是被時間逆轉的星空一般。

我聽到女人們的欣喜的尖叫,也聽到了男人興奮的在談論着自己有多麼牛逼xx。

我放下書,收起笑容,激活了屋子裡的所有的陣法。

是的,秦洛也被我搬了過來,放在了床上。

不是我不把他收入空間,只是萬一蘇寒回來了,秦洛不在,他會不會因為籌碼都被我擄走了而暴走,從何傷害秦洛。

這是我所不能去博弈的。

握緊秦洛的令牌,我悄然將靈力輸送了進去,感受着裡面透出的熟悉的冰冷,心下泠然。

空間開始割裂起來,一個黑洞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灰白的旋渦在那洞口不停的盤旋着,似乎是在訴說著此行的危險。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到底不是主人的緣故,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反倒是玄武,只是眉心微縮,不僅自己走的很穩,還能騰出來一隻手扶着我。

正如秦玉所說的那樣,原本一條道黑到底的通道里多了很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那不知道什麼成分的霧氣,凄慘斑斕的像是煙花燒完之後的痕迹,

比如那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一隻沒有任何記憶的遊魂。

我一邊走一邊還要負責清怪,等到走出通道時,便聽到玄武開始報時。

“一共用了3個小時,比正常的要慢3倍。”

我眯着眼睛,沒有接話。

好巧不巧,秦洛這個令牌的定點是冥宮,他的寢殿。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心中百感交集。

正打算從窗戶找個時間差跳出去,忽的,一個無比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

“娘娘!你出關了?”

出關?出什麼關?

我一怔,指尖上已經縈繞起靈力,一回頭,卻見是一個小宮女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

“你”

“娘娘您不認識了奴婢了么?奴婢是小仙啊,原來專門伺候您的。可惜是,您昏倒的第10天,冥王大人就把您抱進了密室,說您閉關。”

“哦”我用金瞳讀取着她的記憶,的確是如同她說的那般,當時我因為蘇寒詐死,傷心欲絕昏倒被秦洛抱進了密室。

只是讓我意外的是,為什麼我明明都消失了這麼多年,秦玉假閻王也當了那麼久,怎麼就沒拆穿我呢?

“本宮睡的太久了,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對了,秦嬤嬤,你去太醫院一趟,把夏羽荷御醫給請過來吧,我覺得我需要喝點葯調理一下。”

“是”玄武立刻走了出去,看着小宮女那沒有絲毫情緒變化的臉,我才知道自己是賭對了。

玄武這步棋是可以用的,因為好像地府,壓根除了秦玉就沒人知道秦嬤嬤已經死了。

不過他的眼線定然是存在的,而且也肯定會把我的出現的消息告訴別人。

只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那一向很靠譜的主子,竟然會莫名的抽風,然後現在還躺在我的戒指里昏迷不醒。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玄武帶了一群御醫,卻唯獨沒有我找的那個。

為首的是一個老的不能再老,走路都打顫的老先生,斷斷續續的告訴我夏羽荷在十年前因為做實驗,把自己毒死了。

我着實懷疑這消失的真假,未免也太過巧合。

只是一連把所有人的記憶都掃視了一遍,卻也沒有瞧出一絲端瑞來。

“那可有屍體?”我不信邪的又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留下了一個盒子,說是等娘娘醒了,自然會需要。”

老頭說著,又開始哆嗦起來,看的我恨不得直接去給他加點靈力。可一想,自己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還是能省則省,便又忍住了。

“好的,那就有勞幾位了,只是我這剛剛睡醒,還有些頭暈,你們誰來給我看看。”

於是乎,那些人又把那位老頭抬到我的面前,又是好一頓的折騰,讓我頭一次覺得當一個病人還不如當一個大夫。

好在他們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給我開了一堆補品,然後紛紛離開了。

我長出了口氣,坐在一旁聽着玄武出去一趟打探回的消息。

大抵十年變化最少的就是這裡,秦玉似乎志向也不在此,並未在這裡弄什麼換血。

看着那長長的名單,更新掉的幾個,都是因為年紀大,修鍊已經到盡頭才被撤走的。

但是唯獨有一點異常,就是地府的魂魄增多了,冥幣開始貶值了。

我有心想要查,可似乎自己並沒這個能力。

索性簡單的修整了一下,便直接帶人去了閻君府的廢墟。

似乎是大家都知道我和閻君的交情一樣,一路上碰到幾個官員也沒有好奇的。

的確是如同秦玉所說,這裡重病把手。

不過看到我都很自覺地的退下去了。

我來到了廢墟中的花園,唯一看起來還算是不那麼慘淡的地方,正想激活戒指,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嘶啞的聲音乍然而起:“冥後,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