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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妹啊!”我一挺身,將他的臉扒拉到一邊,,沒好氣道。

“說,你是不是背着我看小黃片了”

秦洛一怔,黑色的瞳孔里閃耀着異樣的光彩,額間的秀髮搖曳着,奏響絲絲心弦。

“安之,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呢?本王會是那樣的人么?就算真的要看,那也得等你一起不是?”

“真沒看?那你是微博刷多了?怎麼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我狐疑的看着他,總不能是忽然開竅了,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安之”秦洛無奈道。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么?本王是那樣的人么?不過只是覺得原先有些忽略你了,這才在努力彌補,怎麼你不喜歡么?”

他說著話,雙手在我腰間不住的遊走着,我眯着眼睛看他,那熟悉的味道,似乎真不像是在作假。

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是夠可以的,別人不對你好的時候想要有人對你好。

真的有人對你好了,又總覺得那麼不真實。

“那個,兩位大人,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這個東西要給大家喝多少?”草叢外忽然冒出了一顆腦袋。

我回頭,七叔的腦袋恨不得低到地上去,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後悔和失落。

“一人一碗就行。”秦洛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抱着我站了起來。

長袖一甩,在那大鍋胖多了許多大小統一的瓷碗:“我建議把他們喂下之後,就去村裡通知大家燒水,不然這裡一會一定讓你不想呆”

他拉起我,朝着村裡走去。

七叔張着嘴還想問什麼,忽然聽到一聲悶雷。

再回頭,一個漢子嘿嘿笑着,身下是一坨難以名狀的

七叔抖了抖了肩膀,認命的拎着那裝滿草藥的桶,幹活去了。

秦洛拉着我回到了高家,高松正滿頭大汗的在屋子裡來回走着,寬廣的腦門上滿是汗水。

那個沒有影子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秦先生,您可算是回來了,我想去尋你們,可是這門”

高松激動的拉着秦洛胳膊,隨後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又連忙放下。

秦洛哼了一聲算是答應,徑自朝着屋裡走去。

隨着八岐大神神廟的倒塌,這屋子裡的黑氣基本已經散了差不多了,老太太本就保養得當的臉,透着紅暈,似乎隨着會醒來一般。

“醒來吧。”秦洛輕輕說著,伸手搬過了老人的腦袋,從那後腦勺中摸出一根足足有一指多長的銀針,隨手丟擲在一旁。

床上的身影微微顫動着,高母眼皮子抖了抖,睜開了眼。

一雙灰色的瞳孔,帶着疑惑,打量着眾人,高松身上的女鬼忽然飄了出來,靜靜的坐在了床邊。

“翠花姐!”高松叫道,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傻孩子!”女鬼翠花翻了個白眼,伸手拉住高母的手。

在兩隻手交匯的那一刻,我居然看到了女鬼翠花的影子,雖然很淡,但是卻清晰無比。

秦洛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從懷裡掏出一張符咒拍了上去:“你再這樣,就要去閻王殿里報道了,不過現在閻君並不在,所以你就算是去了”

我詫異的看着秦洛,還是頭一次見他在外人面前把地府的事情說出來,難道眼前這個姐姐有什麼特別之處么?

那翠花感激的一笑,忽然回頭:“不礙,恨了這麼多年,也守了這麼多年,我早已經看淡了。”

“那為何一直不去投胎呢,你若是想找他,其實我可以幫你!”秦洛手執判官筆,面前多了一本類似賬目的東西。

我看着那本子有些眼熟,可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不找了,找到了又能怎麼樣!那麼多年過去了,現在也早非那個年代,這次不是算着高家有難,我是不會出來的。”

女鬼翠花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一陣蒼白。

床上的高母忽然坐起了身子,伸手拽了拽她的手臂:“翠花,既然這位大師能幫你找到那個男人的轉世,你為何不去找呢,不管怎樣,問清楚也是極好的啊。”

翠花回頭,輕輕搖了搖頭,眼瞼微垂:“不會記得的,都不知道是轉世了多少次了,哪裡還有得那時的記憶,後來我也看過一些書,大抵是知道了他的去向,也難為他了,那麼多年”

“可是”高母還想說什麼,卻被翠花那滿臉的堅決硬生生給咽下了。

秦洛又寫了一個方子,遞給了高松,這才帶着我和女鬼一同走了出來。

院子里,兩具乾涸的身體正在陽光下暴晒着,變成一道道黑色的煙,眨眼間被秦洛吸入了掌心。

“這個八岐大神”秦洛冷笑。

翠花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是大神,是八岐大蛇,扶桑帝國的海中守護神,專門以吞噬活人為樂。”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修為度給了高松的母親,然後躲在高松身體里嗎?”

“是的,反正我也是只是想守護他們而已”翠花說著,眼底閃過一絲輕鬆。忽然抬起手對着那雲霧中的太陽抱了抱。

此刻若是給她換成長裙,那想必是極好的,可謂是仙氣凌然。

“你”

秦洛皺着眉頭,兩隻手在那裡掐算着。

正要開口,高松忽然從房間里奔了出來,大叫着:“秦先生,安之姑娘,我家朵朵不見了!”

“不見了?”秦洛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高松錯愕的看了他一眼,又瞅瞅自己身後,手不自在在身上抓撓着。

“可是我不想幫你找怎麼辦?”秦洛玩味的笑着,那根筆也被他收回去了。

高松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求助似的的看着我。

那雙小眼睛眨呀眨的,委屈極了。

“傻子,你女兒壓根就不在這裡,你讓秦先生上哪給你找啊!”最終還是翠花先忍不住,伸手給了他一個重重的毛栗子。

“翠花姐,連你也開我的玩笑”高松那胖嘟嘟的小臉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再說了,我明明都看到朵朵了,他們出去那會,也是小朵陪着我的啊!”

他的話,也讓我起了疑惑,若是沒記錯的話,那是切確是看到一個小姑娘來着。

“那是我變得啊,傻弟弟,我不變成小朵的模樣,怎麼能把你牢牢的留在家裡,就你這個樣子,對上八岐大蛇,直接就是去送菜的好么?”

“起止送菜,連塞牙縫都不夠啊。”秦洛十分嫌棄的搖了搖頭,靠在一旁的柳樹下。

“可是”

“我明明把朵朵送回來了啊!”高松還是一百個不解,臉上滿滿的糾結。

說起來,我也有點同情他了,好端端的,就遭到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傻子,朵朵你是送過來不錯,可是她也是會走的啊,翠花一發現這裡不對,便把朵朵給送到姥爺家了,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怕你多想,影響你的工作”

高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那一頭白髮,在陽光的照耀下竟慢慢的變成了黑色。

她走到秦洛和我面前,忽然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老身不才,有個請求,請大師幫忙!”

秦洛眯着眼睛,不可置否的轉過了頭。

翠花和高松伸手去拽,可這老太太就像是秤砣一般,死死跪在那裡。

“伯母,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您起來再說。”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你說吧。”秦洛一直冷冰冰的,不拒絕也不接受,我有些幫忙,卻也不能做主。

高母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我想用我的壽命,換翠花和他的男人見一面。”

她的聲音很輕,卻宛如一道驚雷,直接炸碉堡了我們眾人。

秦洛那萬年不鬆懈的臉上總算是有了表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知道,她的男人是誰!”

高母搖了搖頭,低聲道:“老婦人知識淺薄,並不知那人轉世成了誰,只是老婦人我的生命也就這麼些年,可是翠花不一樣,她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修成正果之後,就和凡人不一樣了,她的歲月是漫長的,總不能總活在回憶里。”

“還是痛苦的回憶”

“小蘭”女鬼開口,忽然掙脫了秦洛的定身法,直接抱住了地上的老太太。

一人一鬼抱在地上哭着,饒是秦洛,那擰巴在一起的眉心,也忍不住分開了。

一時間,整個世界陷入了難得的安靜中。

秦洛眯着眼睛看着他們,院牆外的不遠處,那些個綠煙終於慢慢消失不見。

久違的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一點點的從外面滲透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村落里。

不知誰家的公雞忽然打鳴,喚醒了所有的沉寂。

外面那寧靜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和眾人的交談聲。

不知是誰在嘆氣,驅走了這最後一點陰霾。

秦洛的抬起手,虛扶了一把地上的人。

輕聲道:“起來吧,既然你們執意如此,我便破例一次,只是,夫人,這次要辛苦你了”

辛苦我?

為什麼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了?

我把手腕湊了過去,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

“說吧,這次要放多少血。”

秦洛溫柔的將我攬入懷裡,輕聲在我耳邊道:“不用放血,做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