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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車?”一個笑的十分猥瑣的大叔,牽着一輛平板車走到了我面前,笑眯眯扔過來兩個墊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那個拉車的馬呲着牙似是在嘲諷我。

嗯,一定是我最近睡多的幻覺,說好的建國之後不能成精的。

“這自然是車啊,上來吧,剛才我問了今天就只有我們兩個客人,所以不必等到3點,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可是我想說就算這馬是千里馬,可是這未免安全係數也太低了點吧?我們就不能給個斗篷神馬的嗎?或者是你給個帶棚子的也行啊。

只是我的抗議,最終也只能在搖籃里。

待老人把幾個箱子放上去之後,蘇寒直接把我抱了起來,安放在自己面前,用手將我圈在懷裡。

我掙扎,他卻在我耳邊輕聲道:“如果你不想掉下去的話,最好要乖一點哦!”

威脅!又是威脅!

有本事打一架啊!

我正想着該用什麼招式報仇一次時,那位猥瑣的大叔在自己的腦門上綁了一口紅頭筋,臉皮黝黑黝黑的,亮晶晶的眼睛裡透徹光澤。

只是,大哥你自己喝酒也就算了,怎麼還把一瓶二鍋頭給那馬了!

“師傅,你這馬喝多了不會亂跑吧?”我再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衝著那師傅道。

師傅咧着嘴,露出一口鑲金大牙,分分鐘將我秒殺:“閨女啊,別怕,這是俺的老夥計了,沒別的愛好,就好這一口二鍋頭,你別怕,我不會讓它喝多的,頂多2斤!”

那師傅說著,又從兜里摸出了一瓶白酒。

高頭大馬忽然揚起了蹄子,十分人性化的扭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示威,然後低頭藥瓶一飲而盡,一甩蹄子把瓶子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堆上。

我:“”

誰來拯救一下我的世界觀。

車子很快發動了,看似那位喝了酒的高頭大馬走的很慢,可周圍的風景,卻比坐在車上還要閃過的迅速。

為一不變的是那條看不到盡頭的黃河,不起浪花,卻讓人始終心懷敬畏。

“姑娘啊,你要是餓了的話,就吃點東西,大叔那小箱子里都是吃的,聽紅姐說,你也是那裡的人,我們這一脈本就人少,好不容易見個老鄉不容易。”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向蘇寒投去一個徵詢的目光,男人笑了笑,伸手拉過了那小箱子。

剛一打開,那勾人的香氣便縈繞在我鼻尖了。

用荷葉包裹着的叫化雞,kf的醬牛肉,還有着一盒子鹵味和那一摞沾滿芝麻的燒餅,還散發著熱氣。

“吃吧吃吧,不用客氣。”老師傅說這話,自己拿起了那燒酒,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我似乎聽到了口水的吞咽聲,可看看四周,似乎並沒有別人。

“嗯,還不錯,沒給老白我多添肥肉,一會得再給我的老夥計一瓶,爭取今天子時進村。”

“子時進村?那都是二半夜了么?晚上山路是不是不好走?”我啃着燒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老白頭又喝了幾口酒,這才笑道:“是啊,白天不好進啊,我們回家都是晚上回的,白天大家都要睡覺!”

白天睡覺!這是什麼鬼地方!

我驚悚的看了一眼蘇寒,心中的不詳更甚了。

一路上的時間倒也過的很快,老白頭來了性質還要高歌一曲。

那匹馬大哥也是個傲嬌的大爺,每走兩個小時,就必須休息半個時辰,蘇寒便帶着我下車,隨便找個山林就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直到十點過後,板車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

老白頭也由一開始的躺着哼小曲,變成了正襟危坐,手裡還多了一條鞭子,看那款式,和忽悠才手裡的那根有點像,但是長度卻沒有那麼長,上面冒得光也不是黑色,而是紅色。

“要不要睡會。”蘇寒拿過一床杯子,將我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身上的袍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他那個黑色的閻君招牌的衣服。

“嗯?”我迷迷糊糊的被他抱着,周圍的景色只剩下了荒山和連綿不絕的山谷。

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沒有路燈,沒有建築。

唯一的亮源便是老白頭掛在馬脖子上的煤油燈,隨風飄蕩。

細小的煤芯若隱若現,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我對我這個神秘的老家,越來越抱有了好奇。

老白頭身上的陽氣十足,神魂俱在,身上還有着那屬於功德的黃光,雖然有些暗淡,但也絕對是活人一枚。

可是他又說村子的人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沒,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車子停住了,似乎是撞倒了什麼東西,整個板都跟着顛簸起來。

蘇寒閉着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細線,朝着遠方看去。

“安之,醒醒,我們到了。”

我睜開眼,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遠處黑壓壓的一片,除了兩道鬼魂在前面飄着,再無其他。、

兩隻鬼穿的都是古裝,但是卻無法分辨出是哪一朝代的衣服。

左邊的是一名武將打扮,右邊的則是一個侍女,手裡還提着一個宮燈。

明代女裝上衣是三領窄袖,身長三尺,露裙二、三寸。裙裝在明代初年用色偏向淺淡。裙褶十分盛行,有細密褶紋,也有大褶紋。褶紋裝飾十分講究。有的還將整塊緞料用手工做成細褶紋,取名百褶裙,一種二十四褶裙取名玉裙。

明代服用此式較為普遍,它的形狀宛如一條長長的彩色掛帶,每條霞帔寬三寸二分,長五尺七寸,服用時繞過脖頸,披掛在胸前,由於下端垂有金或玉石的墜子,因此越發顯得高貴。

只是眼前這女子頭髮還是丫鬟的裝扮,卻穿着官女子的衣服。

“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就此離開吧。”

見我和蘇寒都下了車,那女子開口了,煤油燈下,她那張臉沉得越發的白了。

在蘇寒的授意下,我快走了幾步,開口道:“我叫顧安之,回來祭祖的。”

女子一怔,沉吟了片刻,臉上的嚴肅淡了幾分。

“可有憑證?”

“自然。”蘇寒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了一封類似於書信的東西,朝着那女鬼扔去,那個在服裝店裡的笑瓶子,則是扔給了一旁的男鬼。

我沒有看到他們的手在動,可那倆鬼的臉上都是無比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周身散發著鬼氣。

“唔,好久沒有嘗過這麼純正的味道了。既然是自己人,那麼就進去吧。只是這小姑娘,為何我從來沒見過你。”

“我是第一次回來。”我謹慎道。

“唔,這樣啊。”女鬼臉上溜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蘇寒:“祭祖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啊,你們加怎麼會想着派你來了,不過你男人看起來不錯,很好吃的樣子哦!”

漫漫黑夜,只聽得一串銀鈴般的笑容,讓人冷如骨髓。

在那男鬼也吸收完之後,兩個鬼讓開了道路。

兩座石碑寫露了出來,中間是僅能過一人的路口,未知是一片漆黑。

石碑上更刻着一句詩詞,紅的發亮,如同在滴血一般。地獄千萬重,莫厭排頭入。

“是啊,這裡對於外面人來說就是地獄,但是對於我們本家,則是天堂。”

白老頭感慨了一句,伸手把馬上的繩索給取了下來,又把那車上的箱子掛在了馬背上。

“走吧,顧家姑娘,你到家了。”

說完,他便徑自朝着那石碑中央走去,一晃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我正要抬腿,那匹高頭大馬突然回頭,歪着腦袋開口道:“小娘皮,長的還不錯列。”

緊接着,一甩尾巴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所以,我是被一匹馬給調戲了么?

“走吧。”

蘇寒摸了摸我的腦袋,拉着我走了進去。

只覺得耳邊呼嘯而過幾道風聲,颳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睛,蘇寒的一隻手輕輕的在我的腦門上拍了拍,緊接着,眼前的一切景色都變了。

和我平常在電視上看到的並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家家都點着燈火,上面還標着數字,倒也清奇。

老白頭的威望似乎很高,剛一進門就被一群孩子給纏住了,後面則是一群婦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我仔細的瞧去,他們都是活人,而且影子也都俱在,只是不知道為何,臉色都有些蒼白,少了幾分血色。

村子裡大概只有幾百戶人家,我和蘇寒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老白把那些個東西都交給了其中一個婦人,轉頭拉着我朝前走去。

原來在這廣場上,竟然還有着一處小檯子,看那規模,應該是古時候唱戲弄的戲班子,後面還繪着各種各樣的圖案,然而我今天查資料的時候,上面只說這村子裡有幾百的年的歷史啊。

“大家都安靜一下,馬上就要了端午節祭祖了,這位就是主持顧家祭祖的顧姑娘,顧安之。”

沒見他用什麼道具,可那聲音卻宛如洪鐘,就那麼擴散開來,一瞬間,只見眾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夥計,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有探詢,有懷疑,更多的則是不敢相信。

一個古老的聲音驟然在黑夜裡響起。

“星女歸位,萬鬼出遊,風門在本次結束祭祖之後便可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