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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見皇帝臉色不大好看,放柔了聲音道:“皇上啊,哀家便是看在小西的份上,也會護着貴妃。只是護要護在心裡,不能擺在明面上,若不然,便是為她豎敵!”

趙靖琪似有所悟,深吸一口氣道:“母后放心,朕明白該如何做!”

李太后滿意的點點頭道:“只要明面上的事情,皇上擺平了,私下的,哀家也懶得管。”

趙靖琪琢磨着太后這話中的深意,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樂呵呵道:“一切依母后所言!”

說完家事,李太后說起了朝庭之事。

“魏國使團這兩天,有何動靜?”

“沒有任何動靜,說是遠行了一路,要歇上一歇。故兒臣將接風宴安排在了後天晚上。”

李太后閉目思了思,道:“哀家聽說楚王好色,不防令禮部從官妓中挑幾個顏色好的,送過去。”

“是,母后!”

“你父皇的周年忌,禮部準備的如何了?”

“回母后,一切就緒。”

李太后心下滿意,撥動了幾下佛珠,道:“如此甚好。接風宴那日,多請些朝中要員,也好讓那魏國人看看,咱們莘國的朝堂人才濟濟。”

趙靖琪一一點頭應下。

母子二人一切議定,趙靖琪正欲離去,返身又回來,道:“母親,過幾日高相先夫人周年忌,崔侍讀是她的侄兒。他求到朕跟前來,這一日想出宮給姑母磕幾個頭。朕想着這麼重要的日子,崔家的人不到,場面有些難看,便應下了。”

李太后默了默。方道:“皇上既然應下了,哀家若再反對,顯得不近人情,且這麼重要的日子,便讓他去吧。”

趙靖琪笑道:“母后仁慈。”

……

走出宮殿,趙靖琪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抬眼,見林南在轎輦邊含笑而立。華麗的裙裾如彩雲拂過地面。

趙靖琪心中湧上暖意。上前替她攏了攏披風,埋怨道:“何苦在這地方吹冷風?”

“我在等你出來!”

趙靖琪壞笑道:“是怕我被別的嬪妃纏住了吧?”

林南眼角眉梢輕挑,媚色盡現。似嗔似怨道:“既然如此,臣妾告退!”

趙靖琪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手裡搓了搓,低頭笑道:“臣妾二字。我不喜歡。太后交待,要讓我聽你講林西小時候的事。這會子政事已了,身上乏的很,正好你說出來,讓我樂一樂!”

林南甩了兩次。沒將他的手甩開。

趙靖琪湊到她耳邊,溫柔道:“小南,我只會被你纏住。也只願意被你纏住。”

林南心中蕩滌着歡悅和感動,用指甲撓了撓他的手心。嗔笑道:“色胚!”

……

“世子,宮中傳來消息,後天晚上帝後二人宴請魏國使團,請三王世子一併出席。”趙一恭身道。

林北自打林南嫁人後,便把林府交給了十二娘和二丫,日常起居都在王府這邊。一來可以避着二丫,二來王府守衛森嚴,他暗下做的事情,也可方便些,勉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林北思了思道:“推了去吧。就說本世子到外頭收帳去了。”

趙一應聲道:“是,世子爺。”

“還有什麼事?”林北見他身形未動,問道。

趙一笑道:“回世子爺,康王世子約您晚上到漢王府喝酒,說是尋了幾個絕色的名伶。”

林北蹙眉,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趙一見狀,忙道:“世子爺,王爺走前交待,世子爺應該多與那兩位世子尋歡作樂,還說像咱們這樣的門第,也該養些人在府里。”

林北苦笑道:“他倒是想得周到!”

趙一陪笑:“王爺就是怕世子您太潔身自好了,讓人起疑!”

林北點頭道:“既如此,那就買些人進府來吧!”

“是,小的這就去辦!那康王世子那頭……”

“如約而至。到醉仙居拿幾壇好酒,先送過去,跟他們說,今日不醉不歸!”

“是!”

“等等!魏國楚王那頭,這兩天有何動靜?”

“回世子爺,沒有任何動靜。不過昨日子時過後,有個黑影從驛站出來,往高府方向去了。咱們的人怕打草驚蛇,只遠遠的跟着。”

“去了高府?”

林北凝了神色:“身手如何?”

“絕非一般,看身形有點像柳將軍。”

是他?

林北心底起疑,深更半夜,他往高府做什麼?

“世子爺,要不要着人跟着?”

林北思忖半晌:“不必,此人武藝極高,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弄不好反而漏了餡。再看看罷!”

……

林西一覺醒來,才知道冬雪已經走了,心下有些惋惜。未曾多想,便令人套了馬車,打算往靜王府去一趟。

師弟不知何故,最近迷上了賺銀子,說是要給她存嫁妝。林西知道師姐進宮,師弟拿出了近二十萬兩的銀子令她帶進宮,按着這幾年林家生意的收成,只怕這些銀子已掏光了老底。

林西這幾日空下來,總在想着賺錢子的大計,恰巧一個午覺睡醒,腦子中似有了些想法。

如今林西出府進府已十分的方便,祖父一切只隨她樂意,錢氏想管不敢管。

林西簡單的妝扮一下,親自往侯爺書房交待了幾句,便去了靜王府。

靜王府里,林北正與手下的人商議事情。

聽得她來,難得展顏大笑道:“有本事賺大錢的人,終於到了,我先去會上一會,回頭再與你們詳談!”

眾人會心一笑。

……

暖閣里,林西一手拿着點心,一手輕拍搖椅。腦子轉得飛快。

“師弟,我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林北見她嘴裡含着點心,說話口齒不清,忙將手邊的熱茶遞了上去,笑道:“說來聽聽!”

林西接過來,猛喝了兩口。才道:“我想用一下崔瑾辰。”

林北替她將嘴角的殘渣細心擦掉。問道:“這話……是何意思?”

林西眼睛明亮,壞笑道:“崔家門生,遍布九州。都是為官之人。有道是官商結合,方為賺錢之道,咱們若能說動崔家為咱們牽線搭轎,這生意做起來。就方便了許多。”

林北笑意盈面,撫掌贊道:“小師姐。好主意,只是崔家如何會肯?”

“事在人為,師弟。那崔瑾辰欠了我兩個天大的人情,也是該讓他替咱們出出力了。”

林西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像我這樣的天才,真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林北深看她一眼,追問道:“為何?”

林西言詞灼灼道:“我的存在。豈不是顯示了別人的愚蠢!罪過啊罪過!”

林西言罷,笑倒在搖椅里。

林北只寵溺的看着她。

……

二日後。宮中大擺夜宴,替遠道而來的魏國楚王和柳將軍接風洗塵,皇親宗室,朝中要員盡數陪同。

太后衣着華貴,由皇帝扶着入了席,在夜宴上敬了一杯酒,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借故離去了。只留下皇帝與貴妃端坐在主位上。

魏人擅長飲酒,且生性豪放,因此推杯換盞之間,已有不少莘國的官員眼神迷離,大了舌頭。

林南見楚王那一列,個個眼神清明,臉上半分醉態都沒有,心道這魏國人不愧是馬背上的種族,既善騎,又善飲。目光一轉,卻見莘國這一列之首,高相正朝楚王舉杯。

林南頭一回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高相,不由的多打量了幾眼。細看之下,林南倒有些吃驚。

且不說這位高相保養的極好的面龐與身材,只說這人渾身上來透出的濃濃的書卷氣,跟叱詫莘國政壇,老奸巨滑的相爺聯繫不到一塊。

還是師妹說得對啊,男人啊,越是溫潤如玉,心機越是深沉。

林南想到當初自己聽到相高與丫鬟被捉姦在床時,忿忿的神情,不由的掩面而笑。

正笑道,一道視線向她向來,林南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尋着那道視線望去,心底呸呸了兩聲。

一雙眼底灼灼似賊,嘴角似笑非笑,正是楚王文睿浩。林南暗暗磨牙,心道要是老娘這會子若不是貴妃的身份,必要將那賊人的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踩。

文睿浩見貴妃臉露凶光,風流倜儻的舉了舉杯向她示意,則過身輕嘆道:“比着上首那一位,本王身邊的女人,只是庸脂俗粉。美人啊,傾國傾城的美人啊!”

柳柏梅順熱瞧去,正好貴妃的眼神向這邊瞧過來,兩人的視線一交匯,林南嘴角沁上一抹笑意,移開了眼。

柳柏梅覺得這笑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出熟在何處。

他環視一圈後,向文睿浩低語道:“我尿急,要找個地方方便一下。你……替我擋着些。”

兄弟多年,文睿浩非常清楚他要做什麼,意味深長的笑道:“速去速回。這皇宮裡頭,到處是眼睛,你可得避着些。實在不行,憋一憋死不了人!”

柳柏梅深笑道:“難得進宮一趟,本將軍若不在此地留下一泡尿,回頭出了宮,必要後悔。”

兩人目光對視,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

崔瑾辰沿着湖邊的長廊,慢慢踱着步。

再過三日便可以出宮,因是姨母忌日,皇上特准他若是遲了,趕不上落宮門之前回宮,便可在高家留宿一夜。

崔瑾辰一想到這裡,英氣的臉龐浮上一抹笑意,腳步輕盈。

絲竹聲幽遠綿長,淡淡入耳,崔瑾辰有幾分心動,年輕人有幾個是沉得住氣,耐得住寂寞的。更何況一晃眼,他已被困在深宮裡一年。

崔瑾辰心道他避着些人,悄無聲息的溜過去瞧一眼,也是好的。未完待續

ps:對不起親們,這兩天實在太忙,導致昨天原本應該再傳上一章的,包子腦子混亂,竟然忘了上傳了,睡前還洋洋得意,今天兩更了,兩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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