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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淵和幾個新認識的朋友,並着鄭凱,王襄,打球至晚,一行人相逢恨晚,各自呼朋喚友一起去唱歌。女寢213四名女生均在邀請之列,倒是男寢216少了林文溪,舒小曼不免大驚小怪地問起來。

“床上當睡美人呢。”趙淵淡淡一笑,林文溪這小子忒也過分,先晾他一天,晚上再把事給他挑明了。

一行人對酒當歌,擊鼓傳花,真心話大冒險,玩的不亦樂乎,深夜大醉方歸,到得寢室,卻不見林文溪的影子。電話無人接聽,沒有隻言片語,鄭凱雖覺平常,趙淵但見他桌面的中飯紋絲未動,頓時酒醒了大半,慌了神,拉了王襄興師動眾地就去尋。鄭凱被王襄煩得不行,只得匆匆出門。

三人把校園找了個遍,學校天橋,圖書館閱讀室,鋼琴房,附近可能去的地方全搜羅了,只不見林文溪的身影。三人回到寢室,趙淵一臉頹然地要報警,鄭凱頗不以為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當然要對人對己負責。他去做什麼,沒有義務向你彙報,窮着急!”

“凱哥正解。”王襄誇讚。

“他中飯也沒吃,手機也打不通,作為舍友,於情於理都該關照一二。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從十一樓扔下去說不定都死不了。”趙淵不滿地說。

“淵哥正解。”王襄說。鄭凱立時揚起拳頭,王襄慌忙躲閃。

趙淵忽地重重地拍一下腦袋:“不好!”拔腿就往外跑。

“不至於吧!”鄭凱無奈已極,睏倦已極,也不得不陪着跑出去,三人同時愣在門口,卻見一個神女般的小娃娃揉着朦朧的睡眼走過來。

這自然就是顧曦。

“你怎麼來了?”鄭凱忍不住微微皺眉,問。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顧曦見到鄭凱,忍不住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有煩人的事,回聊。”鄭凱說著,便要走。

“你們的動靜鬧的這麼大,大家都知道你們寢室丟了個人,現在那人正躺在我床上,真真是丟人了,不敢回來了呢。”顧曦笑着指着自己的寢室說。

鄭凱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操!”

顧曦笑着說:“別光說不做,我給,你樂意不?”

鄭凱怒氣沖沖地回寢室:“你老毛病不改,我沒話和你說!”

顧曦依舊笑着看着王襄,王襄搓搓手:“凱哥這人,就是禁不住玩笑,你別介啊。”

顧曦見王襄回寢室,微微低頭,黯然自言自語:“早就習慣了呢,不說,就不說。”

趙淵大踏步走過去,馬上將耷拉着腦袋,一言不發的林文溪揪了出來,正欲發作,看了看各寢室走出來圍觀的同學,便將林文溪拉至樓梯過道,一句話問到了臉上:“你躲去哪了!”

林文溪本來臊得只恨不得找個雞蛋縫給鑽進去,此時卻突然來了精神,仰頭說:“我有躲嗎?我就覺得廁所有點臭,想去顧曦那裡借宿一下。需要和你說嗎?”

趙淵覺得喉嚨卡了殼,又問:“那你中飯為什麼不吃?”

“吃不下!”

“事多!”

“管你什麼事!”

“你剛才為什麼不出來!我們困的要命,還找你找兩個多小時,嗓子都喊破了你不知道嗎?”趙淵氣勢洶洶地說。

“不知道啊。”

“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然你害羞個屁!”

“我害羞了嗎?你哪裡看到我害羞了?”林文溪挺起胸脯說。

“嘿?你小子在我面前就長翅膀了,要飛天了?”趙淵不禁氣得樂了。

“哦,油炸雞翅,還是鹵水鴨翅啊?”林文溪故作不解。

“林文溪,你這樣真地太自私了。所有人這樣沒命地找你,你就為了中午我沒理你,任性成這樣!”趙淵說著,背手轉身。

林文溪見趙淵真地生氣了,不禁也十分氣悶:“關你什麼事?我的喜怒哀樂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趙淵聽了心下不禁一涼,那自己,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快和陳婉馨分手呢?微微嘆息一聲,走回寢室,留了門。

林文溪誠然是委屈,他確是因趙淵中午不曾理會自己而生氣,並未存心不吃飯,只是那飯里放了太多辣椒,自己素有胃病,便不敢動筷子。至晚,林文溪則去顧曦寢室,尋顧曦聊天說話。兩人因見面十分投緣,從詩詞歌賦,聊到歷史名勝,乃至國畫山水,不一而足,卻忘了時辰。林文溪心中彆扭,不樂意見趙淵,便自顧睡著了,直到趙淵他們尋一圈人回來時,鬧出的大動靜吵醒,彼時便不好意思出去,顧曦這才出去暫為緩和氣氛。林文溪自認雖偶有任性之心,斷斷識得大體,不至促狹至此,更不至自私至此,卻不料趙淵劈頭蓋臉這般冤屈,心中真是又急又怒,繼而哀傷不已,乾脆不回寢室,自去顧曦那休息了。

趙淵等了良久,不見林文溪回來,料定他又回顧曦那裡,醉酒頭痛,兼方才疲命奔走,倦極而眠。

明晨,時針指向七點半,林文溪回寢室拿課本,今天八點需點名,不料寢室里人影全無,他和顧曦面面相覷,這夥人昨晚還酒氣衝天的,今兒竟都這般積極?兩人匆匆往教室趕過去。

原是一大早張安安便來電話要王襄幫忙去佔座,趙淵念着陳婉馨的早飯,匆忙洗漱,亦直奔陳婉馨樓下,鄭凱昨晚鬧了個沒情緒,凌晨爬起來將幾個寢室的粉絲喚一起,自去打籃球尋開心了。

只是趙淵本想將早飯送了,便趕緊離去,不妨陳婉馨帶上一堆勞什子,笑說:“有部分寢室女生的新書沒有發到位,我這不是幫忙么?”

趙淵見陳婉馨累得香汗撲撲,只得拿起最重的兩個袋子,和陳婉馨一併往教室過去。王襄自在原處等張安安。

張安安站在寢室門口,望着趙淵和陳婉馨的背影,無奈嘆息:“文溪的敵人,太恐怖了。”

實際上,這書本是周楠楠負責發放,因例假忽來,今早正要喚王正娟幫忙的,陳婉馨彼時剛接到趙淵的電話,二話不說,提了兩個袋子,又抱了一包的書,不欲眾人幫忙,要了名單便搖搖晃晃地下去。

舒小曼不解,便追問。

張安安將昨晚的事揀重點說了,舒小曼還是摸不着頭腦。

“她先問趙淵,誰配得上她,如果趙淵認為有人配得上她,那必然是鄭凱。她察言觀色,很快就確定趙淵不是因為顧及鄭凱這個同寢兄弟的情分才不和她在一起。她再問趙淵喜歡怎樣的類型,如果趙淵已經有喜歡的類型了,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林文溪,同樣,她幾乎就能知曉答案了。”張安安啊說。

“直接問是不是林文溪的緣故,不就可以了,何必這麼麻煩呢?”舒小曼迷瞪着雙眼,覺得張安安想的也太多。

“這樣,趙淵就會有防備心,婉馨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這麼問,一來減少趙淵的防備,二來,趙淵再聰明,也不會料到關鍵才是第二個問題,他自然真心流露,婉馨就心知肚明。三來,婉馨特地把我叫下去,是希望我肯定她的答案!”張安安猶然有些後怕。

“天吶,太恐怖了,那你露餡了嗎?”舒小曼不禁問。

“瞞不住她,就算我不那樣認為,婉馨認定的事,就沒法回還了,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真地對文溪做出不好的事,應該不至於吧。”張安安微微拍着心口說。

舒小曼不禁凝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