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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至中午,鄭凱和王襄酣戰正興,一行人攜了新認識的兄弟去聚餐,其中居然也包括那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王正娟,她以女兒之身,球技精湛,敏捷靈活,竟爾不輸給王襄。可讓他們掃興的是,趙淵未入座,又買了中飯,往寢室奔去。

“以後給文溪改名,林寶寶吧。”王襄撇嘴說。

“你吃醋么?”王正娟瀟洒地甩了帥馬尾髮辮,一眾男生不免目露精光:“看什麼看,我有主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精光黯然下去,而且大家都早就知道,那女生是十班的周楠楠。

“我。。。吃什麼醋。”王襄不禁有些支吾。

“小襄兒,有時候人這輩子最大的悲劇,是自己想愛的人,不敢愛,自己想做的事,不敢做,而悲劇之中最刻骨銘心的,卻是自己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我,從來不顧忌,我喜歡周楠楠,從開始,到現在,你們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如果不服氣,籃球上見真章,再不服,我是跆拳道黑帶十段,隨時奉陪!”王正娟十分瀟洒地說,倒讓在座一眾男生心悅誠服地豎起大拇指。

“我現在倒還沒有這麼不清醒,我想愛的人,在你的寢室,想做的事,也明白得很。不過,多謝你提醒。”王襄笑着說。

王正娟凝視王襄片刻,又看了一眼聽得懵懵懂懂的鄭凱,微微一笑:“來,吃菜吃菜。”豪意不輸任何男子。

卻說趙淵回到寢室,林文溪又蒙頭睡覺,趙淵疑惑着:“這心有靈犀啊!”他卻不知道,幾分鐘前,林文溪接到王襄的短信:“淵哥去買飯送給你了。”

趙淵將飯放好,一時沒了主意,想了想,轉身離去,走至女生寢室樓下,邀了陳婉馨出來。

陳婉馨早已盤算好,給趙淵一定的過度時間。

陳婉馨早就把這些事和墨謙做了簡要說明,問及墨謙的建議。墨謙起先是不耐煩於她和自己說這些兒女情長之事,拗不過陳婉馨的半嗔半嬌,便誇讚她攻心之策雖然冒險,卻是上上之舉,接著說:“我以前和你說過家族生意里的一個糾紛。王家非要和李家合作,但是劉家卻一定想和王家把生意的線搭上。於是劉家派人幫忙,將王家的這個後生灌醉,並讓女兒陪了後生一夜,擦出了一夜的火花,其實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事,惹得兩家皆知。那後生其實並不喜歡劉家的女兒,劉家的女兒卻絕不計較,偶爾打電話問好,只在他喝醉的時候打車去接,從不沾染兒女的事,天長日久,那後生連談個女朋友都覺得隱隱有壓力,最後終於攤牌,劉家的女兒做了好朋友,並攜手把合作這回事,給落實了。不長不短,就兩個月,李家信心滿滿地等合作,最後卻是這個結果,我的好小姐,你懂了嗎?”

冰雪聰穎如陳婉馨者,又怎能不明白這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呢?分而化之,漸漸同之。

她得知趙淵對她,其實只是一個賭,雖讓她極為惱火,卻更堅定了她一定要讓趙淵當自己男朋友的決心。同時她很清楚,倘或趙淵對林文溪真有了某種不良的感情,她自視以自己在趙淵心中的地位,必不能撼動一二,是以絕不會貿然將和趙淵的賭約透露出去,這麼些天,更不應打攪趙淵,而需等他心境安定,再徐徐圖之,反正有女朋友這個對外的名號,許多不越矩的事,趙淵不會拒絕也無從拒絕,如此,只需潛移默化,自能潤物無聲。

她自昨晚冒那一番風險,心悸之餘,更是明白,趙淵誠然隨心所欲,卻亦有一定的責任心,是以才沒有當場說穿他和舍友因着自己的賭約,這並非是趙淵顧及他的名聲,而是顧及是否會傷害到自己。縱使,只有這一層微弱的憐憫,陳婉馨相信,自己一定能把握分寸,寸土蠶食。

趙淵突如其來的邀約,讓陳婉馨有些措手不及,她便將張安安約了下來。

可趙淵說出的話,讓她無所適從。

“婉馨,我來,是和你分手的。”趙淵淡淡地說。

陳婉馨微微抿着嘴,極力保持笑容:“我如果同意,會怎樣,不同意,又會怎樣?”

“我單方面,分手。我考慮了一個晚上,覺得我們倆確實不適合。”趙淵誠懇地說。

“那你覺得我和誰適合呢?”陳婉馨問。

“我不知道。”趙淵老實地說:“以你的條件,非得世界上最優秀的男子之一,而我不是。”“那你覺得你和誰適合呢?”陳婉馨又問,此刻她已然平靜下來,一雙妙目在趙淵身上逡巡不停。

“這也不在我說的這件事的討論範圍了。你是個好姑娘,抱歉。”趙淵說著,準備離開。

“喂,你這人不講道理的,如果真要我同意,那以後你幫我送早飯吧。就一個月,我就同意分手,從此兩不相干,如何?”陳婉馨說。

這哪裡是代價,簡直是給趙淵台階下,趙淵不禁有些感激,點點頭:“一定。”

陳婉馨微微舒了一口氣,轉身問張安安:“安安,你得出結論了嗎?”

“什麼結論?”一直未發一言的張安安驚奇道。

“趙淵是因為鄭凱的關係,而不肯和我談,還是因為林文溪的關係,還是他,真地一點都不喜歡我?”陳婉馨問。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如果說他一點都不喜歡你,這也不大可能,因為他不討厭和你接觸。要知道,每送一次早飯就是一次約會一樣,你的氣場肯定有某些和他合,不然他怎麼又會答應這個要求呢?”張安安說。

“你呀你,說話總是讓人這麼舒服,不過,我可了解你除了跳舞音樂的天分,還精通心理學,連我都能得出結論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不是不肯說,是怕,怕這個結論是由你開口,以後有什麼事,將是你對我造成的誤導,對不對?”陳婉馨輕輕撫摸着張安安額間的頭髮,語氣森然凜冽:“其實,只要不是明面上要和我作對的人,我陳婉馨一向都是善意的。”

張安安不禁覺得背脊冰涼一片,仍閃爍着眼睛說:“婉馨姐,你說我學心理學不假,但是心理學並不是能百分之百對行為作出準確判斷,所以,一則,你說得很對,就算我猜出趙淵的想法,我也不敢說,怕誤導你。二則,我確實是不知道趙淵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就是對你期望太高嘛。”陳婉馨神色自如地挽着張安安的肩膀,十分親切。

張安安微微捏着拳頭,掌心猶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