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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妘鶴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和涵冰約定在一家咖啡店小聚。涵冰來的時候竟然有些神『色』不安。她驚慌不已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妘鶴。

當然,妘鶴也不相信王斌是『自殺』。可是如果不是『自殺』,那麼是誰殺了他?

當時,王誠和涵冰在院子里,趙淑玲在客廳里,是她嗎?可是這也太明顯了。或者是醫生,他趕來說自己忘帶鑰匙了,可是這種借口太招眼了吧。妘鶴還有些小猶豫,假如醫生是個第一流的罪犯,這種簡單不過的手法對他來說是小把戲。

一字不漏地聽完涵冰的敘述後,妘鶴深沉地說:“不要輕易相信那些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這句話太高深莫測了,涵冰一時半會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不過,這期間倒使涵冰想起王誠的提醒,她們似乎太專註這裡的事情了,實際上,他們對高媛夫『婦』完全忽視了。

妘鶴搖搖頭。她認為現在再找什麼高媛於事無補。她們會發現,高媛夫『婦』早逃得無影無蹤。與其擔心查不到的事情倒不如專註現在。假設醫生真的想和趙淑玲結婚,有兩個障礙必須清除,而其中一個已經死了。那麼其他一個呢?

涵冰詫異了:“你是說劉珊珊?”

是的,妘鶴確實在擔心劉珊珊。她認為現在她命在旦夕,她們應該馬上採取行動,最好現在就讓她離開療養院。妘鶴事務所72

說做就做,她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療養院。涵冰從前沒到過這兒,兩扇大鐵門和繁茂的灌木叢使她倍感壓抑。毫無疑問,這就是現實版的《美國怪談》。劉珊珊在這兒感到不安寧,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

她們把賓利開到正門,涵冰下車按響了門鈴。好長時間都無人應答。最後。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開了門。

“劉珊珊在嗎?”涵冰問道。

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退進去把門開大一些。涵冰跳進車內,發動汽車。開進門內。大門在她們身後關上了。門關上時發出討厭的叮叮噹噹的回聲。她們注意到門上橫着粗大的門閂。她們產生一種荒謬的感覺,似乎她們已經成了這裡面的逃犯。時刻都會演繹現實版越獄。

護士領着她們上了樓,順着一條走道過去。護士打開一扇門,她們便進入一間小客廳。室內用賞心悅目的牆紙布置得很優雅,花瓶里『插』着新鮮的百合花。她的精神為之一振。護士口中喃喃地說了些什麼後,離開了客廳。

大約五分鐘後,門開了,醫生走進來。

看到他的時候。涵冰有種不能控制的緊張,但她還是靠微笑和握手掩飾了這種心情。她心想,總不能讓司機做這些吧。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該讓妘鶴來演這個角『色』了。

他開門見山地說:“早啊,不是淑玲又有什麼問題了吧?”

“不,我離開別墅的時候,她還睡得很好。”

醫生長長地嘆口氣,一時無話可說。

妘鶴捅捅涵冰的胳膊。涵冰停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好吧。我是來見你老婆的,劉珊珊,她在嗎?”

“來見姍姍?”他的表情很怪異,依舊是那種深不可測的目光盯着她看。

“是的,她不會還在睡覺吧?”

“不。沒有。”他竟然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可是,我妻子今天一早就離開了。”

離開了?兩人都愣了,很茫然地問:“她去哪兒了?”妘鶴事務所72

他輕鬆地說:“唉,我也沒辦法。你們了解女人,對一個年輕女人來講,這個地方太陰沉了點。姍姍覺得太壓抑,想離開一陣子,我沒反對,她就走了。”

妘鶴迫不及待地問:“您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我想是深圳吧,或者是香港。逛逛商店、看看電影什麼的。”

他的微笑是涵冰見過最討厭的東西。涵冰這樣想。

妘鶴耐住『性』子探尋地問:“我今天要去深圳,您可以把她的地址給我嗎?”

“不,她沒有告訴我地址,但不管怎麼樣,我在一兩天內會有她的消息,就怕她不是一個好聯繫的人。我認為丈夫和妻子之間應該有充分的自由。”

說真的,這借口牽強極了。

然後,他引着她們離開客廳,打開門,護士把她們客客氣氣地送出去。賓利老實地停在院子里,她們鑽進去,妘鶴髮動汽車,駛上車道離開療養院。

車開出療養院有一段距離後,妘鶴剎住車,焦急地看着涵冰說:“情況不妙,她已經離開了。”

這會兒,涵冰反倒鎮靜下來,她肯定地回答說:“或者已經被他殺了。”

她一定還活着,妘鶴這麼想,因為處理屍體等問題很麻煩。當然,妘鶴相信,即使她死,她的死亡也會被安排得很自然,像意外事故引起的。也可能她會被強行帶走,或者還被控制在療養院。

下一步怎麼辦?問題不能總梗在這裡啊。妘鶴的想法是,涵冰去追查高媛兩個人的行蹤,而妘鶴留在這裡繼續監視醫生。她想劉珊珊很有可能還留在療養院里。

雖然,涵冰不是很喜歡妘鶴的安排,但是到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再說,妘鶴說得確實有道理,她留在這兒毫無益處。

按照警方提供的地址,涵冰找到惠州廣廈街17號。可是她徹底失望了,這裡一個鬼影子都沒有。顯而易見,這裡壓根沒住人。到此,涵冰追查高媛夫『婦』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她漫步走出17號,在一個鮮『奶』吧那裡要了一杯草莓冰激凌。她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咬着冰激凌吃。電話想起來,是妘鶴打來的。她問這裡進展怎樣。涵冰回答得有氣無力,沒啥進展,別說高媛了,連低媛都沒有。

電話中,妘鶴停了一會兒。涵冰想她一定在思考。可是能怎樣呢,已經這樣了,什麼進展都沒有。

冰激凌快啃完了,涵冰想掛點電話,等想好了再打給我吧,她想這麼說。這時,妘鶴突然開口了,她向涵冰建議去一下律師所,查一下杜超的遺囑。

杜超?杜超是誰?涵冰一時還有些暈乎。第三次提到杜超的時候,涵冰想起來了,死者吳恩基是杜超的朋友。難道吳恩基的死和杜超有關係?這也太扯了吧。

不過妘鶴的建議好像容不得質疑。涵冰嘟嘟囔囔地答應了,一肚子不樂意。

當然,要從堂堂正正的律師嘴裡套出話很難,不過涵冰自有涵冰的方法。她經過一個律師界泰斗的介紹,找到了杜超的律師。沒費多少時間,這個楊律師就開口了。

杜超是去年十一月從美國旅行回來的。他是房產界大亨,超級有錢,但沒有近親。在這次旅行中,他認識了一個叫高麗的女人,她很漂亮,並且很聰明。高麗有一個丈夫好像叫張豐。

在旅行中,杜超被高麗吸引了。他接受高麗的邀請,來到高麗和張豐在惠州的松林別墅,並住了下來。

在別墅住了一段時間後,他發現自己患上了癌症。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他的根據是他的家人中都是患癌症去世的。

在最後一段時間內,他為癌症痛苦不已,他拒絕接受治療,寧願選擇平靜地離去。在一個晚上,他服下大量安眠『葯』,留下一份遺囑,然後平靜地去世了。

這麼一推論,高麗和張豐就是高媛和高雷夫『婦』。他們影響或乾脆殺死了杜超,然後騙取了全部財產。

後來吳恩基出現了。他是杜超的好友,他了解杜超的『性』格,他一貫主張把錢全部傳給血緣親屬,如果沒有,他寧肯捐給慈善機構,但他絕不對不會留給兩個陌生人。

繼而,吳恩基開始調查杜超的死因。這引起了這兩個騙子的恐慌,他們跟着吳恩基來到果嶺,製造了一起墜崖事故。緊接着,他們冒充死者的姐姐把屍體領走了。

是這樣的嗎?那麼這兩個騙子是誰?還有,死者最後那句話:為什麼不去找小潔又是什麼意思?

與此同時,妘鶴對劉珊珊的失蹤感到十分焦慮。她認為劉珊珊不會被貿然幹掉,那樣很不明智,但妘鶴也不相信她會突然失蹤,至少她應該給自己留個口信。

假設醫生真的是事後主謀,那麼他一定會立即採取行動。很快,劉珊珊的屍體就會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出現,或許從海水中撈出來,或者在懸崖底下被發現。要知道,醫生很擅長此道。

妘鶴知道,要想製造一起意外得需要一定的時間,至少要二十四小時才行。早上,她們出現在療養院,這已經引起了他的恐慌,他得抓緊時間了。

在這段時間過去之前,如果劉珊珊還在療養院,妘鶴決定冒險將她找到。

想了一會兒之後,妘鶴就匆匆離開了。

當天晚上,一位戴着頭盔和眼鏡的帥哥出現在療養院附近。妘鶴騎不好掛檔摩托車,只好勉強租了一個腳踏的。她倉促地把摩托車推到後面的叢林中,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下來。

她沿着圍牆走到一扇小門前。這門跟以前一樣沒鎖,他再次四下看了看,確信沒人注意,便悄悄地溜進門去。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療養院萬籟俱寂。妘鶴制止了腦中那些『亂』七八糟恐怖的想法,心想,如果劉珊珊還在裡面,她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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