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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湧進屋裡。劉珊珊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那兒,只有胸部還在微弱地上下起伏。

付濤輕輕地問:“她睡著了嗎?”

妘鶴走上前,摸摸她的脈息,回答說:“我看她是被下藥了。”

她四下一看,窗戶附近有張桌子,桌上的盤子里有一個注射器,桌上還有一盞小燈和一支嗎啡注射器。

檢查一番後,妘鶴說:“我看她沒問題,但我們應該立即找個醫生過來。”

涵冰立即建議說可以打電話。電話就在客廳。他們來到客廳。一開始,妘鶴還擔心電話線可能被切斷,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們一下就打到了警察局,但發覺把事情說清楚很不容易。因為他們幾乎不知道該怎麼敘述這件事。

但無論如何,他們還是同意說派輛車過來。最後,涵冰掛斷了電話,長長地嘆口氣,這一切,真累啊。

十分鐘後,兩個警察帶着一個醫生乘車到達。

他們接待了來客,再次簡單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領他們上了閣樓。涵冰把門鎖剛打開,接着便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傻臉了,地板中央是一堆繩子,打壞的天窗下面是一張鐵床,上面還放着一把椅子。這些東西都被拖到天窗下面。

鬼咧,他們竟然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招。

從此,王誠消失得無影無蹤。

警察疑惑地看着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看來,更像是一場惡作劇。

涵冰解釋說,剛才還在的,她把他捆得結結實實。可這聽起來更不像是理由,如果她真的那麼做了,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警察咳嗽了一聲。更加相信,這三個人腦子一定有問題。

為了讓警察相信他們的腦子沒問題,涵冰和妘鶴給他們講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冗長故事。但這故事似乎只會讓警察越來越迷惑。

最後,醫生解救了他們。

當醫生走進劉珊珊躺着的那個房間時。他立刻證實對方確實被嗎啡什麼東西給迷昏了。他認為她的情況不很嚴重,她會在四五個小時後就會蘇醒。

即使這樣,警察依舊不相信他們編的什麼謀殺故事。沒有受害者,沒有兇手,只有一堆爛繩子。說到劉珊珊,她壓根算不上什麼受害者,醒過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於是,這件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疲憊地從當地警局出來。一切都結束了。王誠跑了,關於吳恩基的墜崖事件,警方很早就宣布是意外事故,現在,他們還能證明什麼呢?

在警局外面的咖啡廳。他們大吃特吃一頓。培根、披薩、火腿、漢堡,亂七八糟得吃了一大堆。最後,涵冰悻悻地說:“得了,就這麼結束吧,我再也不想調查吳恩基的案子了。”

妘鶴一邊喝着牛奶一邊沉思着說:“不。案子還沒有結束。事情的起因一定是始於杜超之死和他的遺囑。只有這件事不對勁,要麼那份遺囑是偽造的,要麼杜超就是被謀害的~~~”

涵冰一拍腦袋說:“對啊,如果事情和王誠有關,那麼偽造遺囑很可能~~~”

付濤支支吾吾、吭吭嗤嗤地說:“他,他就是我的,同學,曾經,偽造~~~”

涵冰往他嘴裡塞了一塊匹薩,堵住他的嘴,再次興奮地說:“我知道了,我們可以去找遺囑證明人。我去律師事務所的時候,看到遺囑的複印件,上面的證人是廚娘楊江美和司機岳偉。我們可以去見見他們。”

“那,我做什麼?”付濤不解地看着她們說。

她們異口同聲地回答說:“回家!”

他不樂意地說:“那,我的債務,怎麼辦?”

涵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甩給他說:“先用這張,無限透支的,你先用着,別在這兒搗亂,我們有正經事。”

付濤哼了一聲,撿起那張卡,然後掏出一張髒兮兮的照片給妘鶴。

妘鶴立刻叫道:“是高雷,你在什麼地方弄到的?”

“昨晚在電話機後面。”

妘鶴恍然大悟。這麼說,高雷和高媛就是騙取杜超遺產的高麗和張豐。他們絕對是老手了。如果高雷和張豐都是王誠扮演的,那麼高媛又是誰呢?

稍微休息後,她們立即開始分頭行動。涵冰開着賓利去拜訪律師,打聽一下遺囑有沒有偽造的可能性。妘鶴去見司機岳偉。

中午的時候,她們在一家叫‘惠州飯館’的地方見面。

涵冰的結果是:遺囑壓根沒有偽造的可能性。簽寫遺囑的時候,律師就在場,他看着杜超寫好遺囑,請司機和廚娘簽名作證,接着律師就把遺囑帶走妥善保管。

那麼現在只剩下謀殺這一說了,但現在要證明杜超是被人謀殺的困難重重。給杜超簽死亡證書的醫生已經死了,所以要了解真相只有去陰間對質。這一點,她們還真做不到。

妘鶴沉思說:“看來,他們殺死的人又多了一個。”

涵冰很詫異。這怎麼可能?他們憑什麼能做到見一個殺一個?這有點太離譜了。

接着,妘鶴說了自己的經過。司機前段時間得了中風,話能說清就不錯了。

現在只剩下一線希望,就是廚娘楊江美。她們希望楊江美至少還活着,並且沒有失憶或中風什麼的。

下午,她們見到了楊江美。她是個身體肥大、表情遲鈍的女人,長了一堆金魚似的眼睛,明顯患有甲狀腺腫大。

她呼吸苦難地看着她們,面無表情。

妘鶴開口解釋來意:“聽說你和高麗在一起住過,我們想了解一下情況。我想她現在人在國外。”她努力做出一副和這家人很熟的口氣。

“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我聽說你曾在一張遺囑上籤了字~~~”

“是的,我當時不想簽字,可高麗讓我簽的,她平常對我也不錯,所以我就簽了。我進去的時候,裡面坐着杜超,他看起來嚇人極了。律師說話很和氣,他說沒什麼好怕的,要我在那位先生簽過名的地方簽上我的名字,我就簽了。不過,說真的,那位叫杜超的先生臉色真是嚇死人。”

“杜超是什麼時候死的?”

“第二天早上。那天晚上,他把自己關在那個房間里,不讓任何人走近他。高麗早上去叫他的時候,他已經死得硬邦邦的,床邊留着一封遺書。他說自己對癌症感到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痛快地結束自己的生命。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高麗對我說她要到國外去住,不過臨走時她還給我安排了一個非常穩定的工作。她真是個好人。”

妘鶴站起身來,感謝她的招待。

涵冰也跟着妘鶴出來,她看起來心事重重。

涵冰嘟囔說:“沒什麼了,我們掏空了她知道的一切。”

妘鶴沒有說話。事實上,事情都聯繫到一起了。杜超確實留下了那份遺囑,這看來沒什麼疑問。他對癌症的恐懼也是真的。兇手也不可能買通一個醫生和正派的律師。或者,他們是在杜超的遺囑剛剛簽訂,在他改變主意之前就害死了他。不過,他們到底是怎麼害死他的呢?

也或者,高麗給他服了‘讓他睡着的東西’,但現在,她們無法查證這件事。再或者,王誠也許偽造了那封遺書,但現在她們也無法查證。和案件有關的東西都消失了。

還有,王誠和他的同夥為什麼對她們這麼害怕?

就在她們就要鑽進賓利的時候,妘鶴又轉身回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興匆匆地再次敲響門。

門開了,依舊是那張肥大的臉。妘鶴笑容滿面地說:“你看,我們又回來了。不過這次的問題很簡單,你和高麗在一起很久了嗎?”

“不,我只和她在一起住了兩個月。一個保姆跟着她的時間要久一些,好像有半年多吧。”

“你們兩人都在那兒?”

“對,她打掃房間,我做飯。”

這會兒,妘鶴在心中盤算。奇怪了,屋裡有一個打掃房間的保姆,為什麼高麗要找一個司機過來簽字呢?況且,司機的身體也不好,她叫近水樓台的保姆應該更合理吧?

想到這裡,妘鶴頗有興趣地問道:“對了,這個保姆叫什麼名字?”

“韓潔,別人都叫她小潔。”

妘鶴愣了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原來,原來一切如此。

追過來的涵冰問:“怎麼了,大白天見鬼了?”

儘管妘鶴心中萬分激動,但還是平靜地說:“你聽我說,當時,吳恩基臨死時說,為什麼不去找小潔?我知道了,小潔就是韓潔,她以前是松林別墅的保姆。”

小潔,原來在這裡?原來轉了個大圈子,她只在這裡,她們終於查出來了。

當時,吳恩基一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就像她們一樣四處打探,尋找可疑的人和事。當然,他也認為這件事可疑。或者,他就是為此才去果嶺的。他追蹤小潔到了果嶺,有人在後面跟蹤他,但是,他根本沒有找到小潔。在最後一刻,他遭到暗算了,所以,小潔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如果是這樣,那麼小潔很可能就是揭開謎底的關鍵人物。她可能看見或聽見什麼,而那些正是案子的關鍵因素。如此一說,小潔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裡,妘鶴立即說:“快,快找韓潔的地址。我們要馬上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