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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治平最後還是與洪七公一起結伴潛進了皇宮去,因為他所說的那個借口,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理由推脫。好在進宮之後便不需再陪着洪七公了,他要去查探自己口中那名叛逃的全真**究竟是不是躲在皇宮中,而洪七公則要往御膳房去偷吃美食。因此進宮之後不久,兩人便分開來各行其事。

洪七公倒是十分好心地問他要不要幫忙,尹治平自然是一口謝絕。理由也很正當,洪七公又不知道那名“叛逃的全真**”是長何模樣,就是對面遇上了也是認不出來,自然沒法兒幫忙。

洪七公也只是隨口一問,尹治平既說不需,他也便沒再提。兩人分開臨走之時,洪七公道:“那鴛鴦五珍膾即便在御膳之中,也是十分珍奇。我當年在這皇宮躲藏了三個月,也才只吃到過兩回。這回再來,不定就能立即吃到,說不定又要再藏個兩、三月的功夫,好好過一把這皇宮御膳的癮。所以,你自去辦你的事,辦完徑去便是,不必再回來尋我了。”

尹治平聽罷,不由心道:“這可感情好!”嘴上則告辭說道:“那洪老幫主保重,晚輩這就告辭了,祝您老早日吃到那鴛鴦五珍膾。”

洪七公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借你吉言了,告辭。”說罷,身形一動,率先離開,往御膳房的方向而去。他當年在這大宋皇宮裡藏了三個月,對宮中的規格布置自是十分熟悉。雖然現在距他當年已差不多有二十幾年過去,但這些年來宮中建築並未有什麼大的改動。

尹治平目送着洪七公的身影轉過一道彎,消失在一座大殿後,便展開輕功折往另一個方向而去。洪七公說之後不必再去尋他,這對尹治平而言可說是正合心意。他也不多作什麼耽擱,當即便從另一面宮牆潛出了皇宮,然後接着前往李莫愁所租住的那座小院。

到得地頭,他並不走正門,直接便躍入院中。在躍落院中前,他於相鄰的一家屋頂上往院中打量了一眼,早見到院中漆黑一片,顯然李莫愁並不知他今晚要來,沒有特意等着他,早已入眼。

躍落院中後,他又凝神靜聽,果然聽到李莫愁的房中傳來均勻的呼吸之聲。不過只有一人的,而隔廳對面林芝苓的那間房中,卻並無絲毫聲響。

尹治平不由心感奇怪,又凝神靜聽片刻,確認無誤後,心道:“怎麼只有莫愁一人?是林芝苓今晚恰好有事不在,還是她根本就未曾跟莫愁一起來臨安,還留在終南山古墓?”

年初在終南山上時,他與李莫愁所通的那次消息,還是在正月初一丘處機的接任大典上。當時趁着大典結束人多散亂,他便藉著送小龍女等古墓派一行人時,與李莫愁以傳音入密之法交談了幾句,互相說了各自所定的年後下山之期,其餘的便來不及多談。所以,對於李莫愁那邊的具體安排,他也並不十分清楚。

現在發現林芝苓可能並沒有跟着李莫愁一起來臨安,他心中思忖了片刻後,又自暗道:“她原本留在臨安,就是要伺機刺殺史嵩之,好為父母報仇。現在父母大仇既已得報,那她也就沒必要再來臨安了。這本也是情理中事,並不奇怪。”

這卻也是怨他有些思維定性了,原本他見慣了李莫愁與林芝苓總在一塊兒,而且關係很親近,就以為年後李莫愁下山,林芝苓還會跟着李莫愁一塊兒來臨安。卻一時忘了林芝苓父母之仇已報,臨安的事情已了,實沒必要再跟着李莫愁來臨安。另外也是他去年經常來這裡時,林芝苓都在,讓他都早已有些習慣了林芝苓的存在,現在忽然發現了林芝苓不在,卻反而未免心生奇怪了。

想通了這點,尹治平不禁苦笑着搖搖頭,暗道:“我可也真是習慣成自然地**皮了,林芝苓不在不是正好嗎?我就可以**自在、為所欲為地跟莫愁在這裡過我們的二人世界了。以前林芝苓在時,莫愁在**還總是有些放不開,生怕會被林芝苓給聽見了讓她沒臉相見,現在可就沒這顧慮了。”

想到這裡,尹治平不禁心頭一熱,慾念頓生,當即走到李莫愁房前,伸手敲門。

練武之人睡覺都頗為警醒,何況是李莫愁這等高手又江湖經驗豐富之輩。尹治平才敲得一下,裡面李莫愁便已被驚醒而起,在他接着敲第二下時出聲問道:“誰?”

尹治平柔聲答道:“莫愁,是我。”

話音才落,忽聞得一聲細小的破空之聲在房中響起,向著他所在的房門急趨而近。面色一變的同時,他連忙側身一偏頭,便見得緊接着一道銀光穿破門上的窗紙,急速射出。

那道銀光尾部,還連着一截白絲。尹治平眼力極好,這短短一瞬間已瞧得清楚,那分明是一根繡花針,針眼上還穿連着一截白線。瞧清楚後,讓他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原本還以為李莫愁射出的乃是冰魄銀針,現在發現只是根普通的銹花針,顯然李莫愁並非是欲要取他性命,而是只想給他個教訓。

雖然李莫愁射出的便真箇是冰魄銀針,也未必能傷得了他,但不同的東西究竟是表明了不同的態度。如果李莫愁真的是射冰魄銀針,那就表明李莫愁是有取他性命之心,那他就要真箇小心了。現在,則讓他放了大半兒的心,李莫愁看來只是生氣。

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探手一抓,已把針尾後所連的那截白線捏在手中。儘管瞧清楚了只是根普通的繡花針,但他接着還是以十分誇張的語氣向李莫愁叫道:“喂,你要謀殺親夫啊!”

話音方落,“呼”的一聲,裡面又是破空聲響,這回的聲音則很大。尹治平聞聲又是連忙一偏頭躲開,但接着“砰”的一聲一個東西砸到了門上,聲響雖大,卻是並未把門上窗戶砸破,只是砸得門與框撞“哐當”作響,李莫愁跟着叫道:“你還是早些給我去死,不然我早晚被你氣死。”

尹治平輕吐了口氣,在門鎖處輕拍了一掌,使出“隔山打牛”的功夫,以內力透過門板把裡面的門閂震開,然後推門而進。推開門後往腳下一瞧,但見門口掉着一隻枕頭,顯然這便是李莫愁方才所砸的東西。他彎腰撿起枕頭,向著李莫愁陪笑道:“好了,莫愁,別生氣了,是我不對。實在是教中事情太多,出了我意料之外。我被拖到過了廿十方才下山,之後又到山東處理了些事情,到二月底方才離開山東南下。我昨日才到的臨安,這不今晚就來看你了嗎!”

李莫愁環臂抱胸,坐在床頭怒視着他,冷哼道:“你總是教中事情太多?你倒給我說說,是全真教對你重要,還是我對你重要?”

尹治平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你對我重要。”

李莫愁怒氣沖沖道:“既然是我對你重要,那你又為何總把我放到你教中事情之後?初一那天,你跟我說過了十五上元節後就會動身下山,我巴巴地過了初王就提早動身趕到臨安來等你,這一等卻叫我直等了一個多月。尹志平,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放在心裡。”說罷,忽又哼了一聲,道:“什麼教中事情太多,我瞧你是在山上跟小龍女鬼混了一個多月,捨不得溫柔鄉罷?”

尹治平忙搖手道:“你別胡說,這是絕對沒有的事。你若是不信,咱們可以一塊兒回山去當面對質。你若信不過我跟小龍女,總能信得過芝苓罷?她既然沒跟你一塊兒來臨安,是還留在古墓罷?你可以問問她,看小龍女究竟是不是整日都待在墓里?”

李莫愁聽他提起林芝苓,忽然面現狐疑地怒道:“你怎麼知道林芝苓沒跟我一塊兒來臨安,我下山後你後來又去找過她了是不是?好啊,你不但惦念着小龍女,還惦念上林芝苓了。你可真是想得美,想把我們師姐妹三人一塊兒通吃了是嗎?”說罷,又順手抄起他媽的另一隻枕頭,“呼”地一聲向他砸來。

尹治平伸另一隻手接住這隻枕頭,滿面苦笑地道:“莫愁,你真是想太多了,這真是絕對沒有的事,我也絕對沒這般想過。我是因為剛才在院里沒聽到芝苓房裡有呼吸聲,又聽到你房裡也只有你一個人的呼吸聲,所以才猜她沒有跟你一塊兒來臨安,還留在古墓。”

李莫愁冷笑道:“還說你沒想法,你若沒想法,幹嗎來到院里就要先去聽她房裡?哼,我早就瞧她瞧你的眼神不對了,整天尹大哥長尹大哥短的,怕若是沒有我,她早就跟你以身相許了!”

尹治平抱着兩隻枕頭裝可憐道:“莫愁,我真是冤啊!我來到院里先聽動靜,只是習慣而已。絕對沒有特地去聽她房裡,要聽也是先聽你房裡的。再說她那麼叫我,不也是得了你同意的嗎?”

李莫愁道:“我只是同意她那麼叫,誰又准她叫那麼親熱了?”

“既然你早就瞧她不對了,那又幹嗎還要幫她報仇?”尹治平不由奇怪問道。

李莫愁道:“我就是因為想早點幫她報了仇好早把她打發走啊!不然她若是一天報不了仇,不就是得一直留在臨安依賴着你這尹大哥了?”

“我去,你不是,你幫她報仇就因為這個?”尹治平心情激動之下,不由得現代話的粗口爆了出來。

李莫愁道:“當然不是全因為這個,我最初就只是因為同門之誼單純想幫她而已。”說罷忽地一頓,接着又怒道:“你又想舊事重提了是不是?我現在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問你究竟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臨安?”

尹治平有些無力地重申解釋道:“我跟你說了啊,就是因為教中事忙嗎!你若不信就去查便是,看我在你下山之後,究竟有沒有再去過古墓一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