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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尹治平注意到張月兒聽到觀外響起的聲音,面上神色又是不由一變,顯得很是着急的樣子。他略作頓步,仍是過去解開了張月兒的啞穴,問道:“這便是後面追你的人罷?跟我說實話,你究竟是誰?”一邊說話,一邊將張月兒身上所綁縛的繩子解開。

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張月兒揉了揉被捆得有些疼痛的地方,又恨恨瞪了尹治平一眼,這才有些不情願地開口道:“好罷,我就跟你說實話。我其實不叫張月兒,我叫張一心,乃是明教的聖女。觀外正在叫話的那人乃是我明教五散人中的赤烏公鄧倫,而這間天寧觀原本的觀主寧封,也是我教的五散人之一。”

“明教聖女?”尹治平聞言瞧着張一心重新打量,面上亦是掩不住地露出驚訝之色。還有那五散人,主持接管天寧觀的那全真弟子工作做得真是不到位。原本的觀主青陽子寧封竟是明教的五散人之一,他們卻是半點都不知情,就這麼糊裡糊塗的把這間明教的基業給接收了過來。

關於這個時代明教的情況,他也略知曉一些。知道自北宋時方臘當上明教教主後,明教便不斷地聚眾起義反抗朝廷。到得南宋年間,也曾先後暴發過數次起義。最近的一次,是發生在理宗紹定年間,距今也就十餘年,當時的明教教主張三槍於江西、廣東一帶起事。

但這一次的起義,也仍然以失敗而告終,而且敗得很慘。連總壇光明頂也被攻破,並且被一把火燒成了白地。明教總壇原本一直在安徽黃山的光明頂。但因為這一次的慘敗,不得不被迫離開中原。遠走西域,將總壇也遷往了昆崙山中,選了座山峰,重立了光明頂。

明教的教眾大部分也都跟着前往了西域,但在中原還是有小部分遺留下來的明教教眾。這些人一部分是留戀故土,不願意遠走西域,一部分也是被明教特意留下來,用以打探中原江湖以及朝廷的消息。

天寧觀原本的觀主青陽子寧封,顯然就是明教留在中原的教眾其中之一。且還是身份與地位較高的。而這座天寧觀,原本可能還是明教在蘇州的一處聯絡點,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那寧老道卻是把這處據點給放棄,而且還趁着全真教正往蘇州傳教,主動把這家道觀給併入了全真教,他自己卻獨自一人離去,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在此之前,尹治平其實也曾跟明教中人有過接觸。他四年多前。穿越過來後初次下山行走江湖的那次,曾在洞庭岳陽樓上結識了明教三**王之一的轉輪王張一邙。而且兩人那次還相談甚歡,頗結下了些交情,現在他所用的那把銀龍劍。還是得自張一邙的師弟易千霜手裡,乃是他們師門傳承的一件寶物。

只不過這把寶劍卻是被易千霜這不肖弟子給盜出了師門,後來他在追捕李莫愁的過程中。易千霜被李莫愁所殺,他當時正好在場。便從易千霜身上得了這把寶劍。在得知張一邙乃是易千霜的師兄後,他曾把銀龍劍歸還給了張一邙。但張一邙當時收下後,卻又重新將銀龍劍送給了他。說來,他倒也承了張一邙好大一份情。

不過,自四年多前那次岳陽樓初會後,他後來便一直都未曾再見過張一邙,也不知張一邙近況如何。說來還有些好笑,因為那次初會,張一邙對待他過於熱情了一些,他還曾懷疑過人家是搞基的,對張一邙倒是一直有些又敬又怕。

而自從張一邙後,他後來行走江湖,也都未曾再接觸到過明教中人,不想這一回前來蘇州視察這家分觀,便一晚間得知了三人。而且還都是位份不低,一位是明教聖女,另兩位都各是五散人之一。而這家天寧觀,還原本就是明教的一處據點,只是卻不知主持這據點的寧封因何主動接觸全真教,把這家道觀給拱手送上。

“張一心、張一邙,這兩人既是同姓,名字又很像,卻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尹治平心頭忽然閃過這疑問,正要開口問張一心。觀外的赤烏公鄧倫久不見人回話,卻是又不耐地叫道:“寧封,十餘年不見,怎地你這老道變成了縮頭縮腦的烏龜?”

之前張一心在觀外敲門,聲音還並不甚大,而且也沒敲多少下,值夜的弟子就聽見來應話了。所以除了那名值夜的弟子,以及耳力好又還沒入睡的尹治平外,觀中並無人再被驚醒。但這時那赤烏公鄧倫在外連聲大叫,卻終是驚醒了觀中的其餘人等。尹治平凝神靜聽下,已是聽到觀中其它地方傳來了些動靜。

“隨我出去。”尹治平向張一心道了一聲,當先轉身向殿外走去。

張一心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但還是收拾好了自己的繩鏢,跟了出去。

“寧封,你若是再不開門,可就別怪老夫我不客氣了!”那赤烏公聽得觀中還是沒人應聲,又是接着叫道。

不過他卻是只在觀外叫喊,並不敢隨意闖進來。實因他這次身負重任,要把聖女給捉住帶回教中去。而聖女往蘇州而來,那鐵定是來天寧觀尋寧封作幫手的。如果聖女眼下就在觀中,那寧封定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他並不敢就隨意翻牆闖進去,怕寧封在裡面設了什麼陷阱等着給他一個暗算。同為明教五散人多年,他知道這寧封不但手底武功頗硬,與他在伯仲之間,而且為人也是狡詐,精於算計。

“什麼人在我天寧觀外喧嘩?”忽然觀中有人朗聲喝問道。

尹治平聽聲音辨出正是現下執掌天寧觀,接任了觀主之位的那名全真弟子。此人叫做衛志同,也是全真教的一名三代弟子,乃是七子之中早故的長真子譚處端的門下。

“你又是何人?叫寧老道出來跟我答話。”觀外的赤烏公鄧倫雖與青陽子寧封多年未見,但對他的聲音卻還記得,顯然聽出這聲音並不是寧封。

尹治平這時已帶着張一心走出大殿,才來到院中不久,卻見那名他方才吩咐的值夜弟子恰巧返回來。尹治平也沒問他給張一心收拾整理好了房間沒有,見他過來又吩咐道:“去開門。”

才吩咐罷,又聽得衛志同高聲答觀外鄧倫的話道:“貧道乃全真教門下衛志同,寧觀主五日前已然卸任觀主之位,將天寧觀交接於了我主持,不知閣下是何人?與寧觀主又是何關係?”

“全真教!?”鄧倫聞言,不由得大聲驚呼。片刻後,卻是又忽地哈哈笑道:“寧老道,可真有你的!你以為抬出全真教的名號就能把我嚇住退走嗎?我數三聲,你再不開門,我就拆了你這家道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