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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海里?

這個邵玄法想象,除非奴隸主們都是人魚,不過這個似乎不可能,生活在沙漠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是海洋生物?就算進化也要一個過程。

聽到瞎眼老奴隸的回答之後,邵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第二個反應,還是不信!

但對方一臉的認真,這讓邵玄奈了。

“來自海里是什麼意思?”邵玄問。

瞎眼老奴隸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聽以前的一些人說過,奴隸主們就是來自那邊。”

邵玄對此仍舊存疑,想了想,便問老奴隸沙漠的地圖。蘇古給邵玄看過的地圖並不面,邵玄希望能夠在這裡看到一點的圖,畢竟是三大城之一,不能連個點的地圖都沒有吧?

對於地圖,老奴隸倒是知道的不多,早年眼睛失明,背下來的東西很多都是聽別人讀了之後才記住的,而圖畫之類的就難度大了。

雖然沒記住,但老奴隸知道地圖所放置的大致位置,走到石架子一邊,抬手划了個範圍,“應該就在這一塊,你找找。”眼睛看不到,他也清楚記得哪一塊放置着哪類手記。

邵玄小心翻找了一下,終於翻出來幾份像是地圖的獸皮卷。

“這個已經有些年沒人動了,你小心點。”老奴隸說道。

確實年代夠久的了,獸皮就算前期做了精心保護,平時也有人護理,但獸皮的質量不算極好,稍一疏忽,就容易損壞。

獸皮卷上畫的地圖很簡略,比例也談不上好,只標出了沙漠眾城的大致位置以及一些重要的地方,而邊上一些塗成深色的,應該就是海了。

邵玄將這些都記下,這才將地圖重放回去。

又翻了一些手記看,邵玄才停下。

瞎眼的老奴隸捧着一些手記放到有陽光的地方曬一曬,防止蟲蛀蝕或霉變,雖然他看不見,但這樣的事情做久了,也沒什麼難度,他還能感受到陽光在哪裡。

“你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盡離開這裡吧。”老奴隸說道。

“嗯。”邵玄也沒打算久留,近雪原城的事情比較多,遲則生變,邵玄打算待會兒就走。

“不要等到日落,日落之後宮殿內的防衛會比白天嚴。”瞎眼老老奴隸說道。

邵玄面色變了變,他還真打算等日落之後在行動,沒想到雪原城宮殿內竟然會這樣,莫非雪原王經常夜晚被刺殺,所以就將夜晚的防衛加強?

難怪之前的那一男一女白天出來鬼混,而不是晚上。

“好。”邵玄謝過老奴隸,看着老奴隸小心挪動着那些材質不同的手記。

之前聽這個老人說話的語氣,能聽出他對奴隸主的看法並不好,甚至比較崇拜那些歷史上的背叛者。但是對於這些曾經的奴隸主們留下的手記,卻非常珍惜。聯想到這人背的天賦,若是在先進一些的和平年代,說不定是個搞學問的人才。

可惜了。

“你的眼睛怎麼失明的?”邵玄問出這句話之後,便感覺問出這個問題很不禮貌,就像揭人傷疤一樣。

見老奴隸不語,邵玄打算換個話題,卻聽老奴隸語氣平靜地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與其他人一同成為上任雪原王的奴隸,有一次我多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記,王那時候心情不好,很生氣,我接受了懲罰。”

老奴隸還記得,那時候王將他的雙眼刺傷之後,便將他扔到了石室這邊,還說:“你不是喜歡看嗎,那就在這裡看個夠!”

瞎了眼睛的奴隸沒能在看到那些手記上的字,但是他求其他人讀給他聽,並且將所有聽過的手記都記了下來,每天沒事就背一背。

邵玄聞言再次感慨:可惜了啊。

離開前,邵玄還打算留下點草藥,強身健體的沒有,不過治療外傷的倒是還剩一些。

老奴隸拒絕了。

“你需要。”老奴隸說道。

“您……”邵玄看着病態的老人,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不說傷病帶來的疼痛,能堅持的日子也不會久。

“反正時日也不多了。”老奴隸倒是看得開,擺了擺手,“走吧。對了,你要小心鼻羅。”

“鼻羅是什麼?”邵玄問道。

“那是一種雪原城馴養的沙漠獸,並不大,平日就潛藏在宮殿內,它們的嗅覺非常敏銳,不盯上則已,若是被它們盯上,很少能夠逃離。”老奴隸說道。

“我潛進宮殿之後,並沒遇到過。”邵玄道。

對此老奴隸也不清楚,畢竟他的活動範圍僅止於就放置手記的石室周圍,其他事情還都是聽別人說的。

“可能鼻羅都留在王的寢宮附近吧。”老奴隸說道,“不過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嗯,我知道的,您放心吧。”邵玄再次道謝,然後離開石室。

在邵玄離開後,老奴隸靜靜坐在那裡,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感受到子的方向,此時,他就一直盯着外。

他門世代為奴,祖上也曾成為王的近衛,直到他這一代,卻早早被發配到這裡,守着這不大的石室。他記得曾經經常給他讀手記的一個老人,臨死前跟他說:終有一天,如今的這種制度,也會被另一種制度所取代。

這段時間,他走不出去,但是能感受到雪原城宮殿內的變化,能夠根據其他人的交談推測出很多東西,也有種直覺,雪原城,危矣!

他剛才跟邵玄說的“時日不多”,不僅僅在說他自己,還影射了雪原城。

在老奴隸沉思的時候,另一邊,從石室離開的邵玄悄悄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人並不多,大概因為這附近並沒有住奴隸主,所以除了一些例行巡邏的護衛之外,並未見到其他人。

邵玄從宮殿的正門進入,而離開的地方,他打算從後門或者其他側門跑。

宮殿四周是高而厚的牆壁,里外都有人守着,邵玄也不可能輕易翻出去,只能看看其他偏門。

正潛行着,邵玄突然有種被窺視的危機感。

暴露了?!

速看了看周圍,視線定在一處。

那裡有一棵樹,一根枝條上掛着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橢圓形的東西。此時,枝條上的橢圓物正在伸展開,捲起的身體拉長,收縮的翅膀展開。捲成卷背在背後的,幾乎與身體剩餘部分一樣長的鼻子,展開,拉長,直指邵玄所在的方位。

鼻羅!

邵玄想到了瞎眼老奴隸所說的生物。

“不盯上則已,若是被它們盯上,很少能夠逃離。”這是老奴隸對鼻羅的評價。

暗道糟糕,邵玄也沒不再浪時間,拔腿就跑。

他倒是想先將那隻鼻羅也宰了,但是,他已經察覺到周圍還有其他類似的視線,說明這附近的藏着的鼻羅並不在少數,而且都將注意力鎖定在他身上!

宮殿內的鼻羅,並沒有部守在王的寢宮周圍,一部分找了人少的安靜些的地方睡覺,卻沒想,碰到了邵玄,也認出了邵玄不是本城的人。

嗶——

尖銳的如哨音一般的聲響,從鼻羅的長鼻子中發出。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周圍的其他鼻羅也陸續發出聲音,飛向邵玄逃離的方向。

周圍的守衛聽到聲響,都往鼻羅所在的地方彙集,大聲嚷嚷着:“有人入侵!”

不過邵玄的速度也,他已經知道了近的一個門所在的地方,直奔向那邊。

這周圍沒有其他奴隸主居住,王和少主們飼養的幾隻巨獸也養在這周圍。

此時,一位雪原少主正看着奴隸們幫他訓練巨獸,聽到有人入侵,似乎入侵的人只有一個,立馬雞血了,立功的機會啊!

“走!去抓那個入侵者!”

跟着的其他奴隸心裡發苦,抓入侵者那是守衛們的事情,你一個少主去摻合啥啊!但是主人過去,他們這些奴隸也不能袖手旁觀,只能咬牙跟着。

邵玄就像一把利刀,劈開了前面圍過來的包圍圈,聽着身後的動靜,瞥見旁邊有一塊近一人高的大石頭,上面還刻着字——“獸園”。

邵玄管它獸園還是人園,雙手抱起那塊近一人高的石頭,轉身拋了出去!

因為那位少主帶着巨獸追趕,一些守衛也沒敢靠太近,怕被巨獸誤傷。橫衝直撞的巨獸吼叫着,似乎要將所有的一切都踏平,可是,還沒等它嘚瑟多久,一塊石頭迎面甩來,鼻子上被硬生生砸了一下,頓時鼻血狂飆,腳步都有些踉蹌,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兩條前腿重重跪了下來,前沖的身體繼續,撞上了一排屋子。

轟隆轟隆!

這裡的屋子可不是斗獸場上的那些加固的牆壁,在這巨獸的猛烈一撞之下,瞬間倒了一片。

見到這一幕的其他奴隸,滿眼的難以置信,竟……竟然直接抱着那麼大的石頭當球扔!

雖說奴隸之中不乏大力之人,但也不至於如此誇張,與剛才那位拿石頭砸巨獸的人相比,還是差一截的。

從巨獸身上摔下來的那位年輕的奴隸主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叫嚷着:“將那個人給我綁了,我要他給我當奴隸!”

周圍射出的箭矢和圍過來的守衛很多,但是邵玄的速度,再加上剛才鬧出的混亂,並未等到其他地方的守衛都過來,便已經靠近宮殿的後門了。